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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童贯同赵良嗣二人听得刘延庆等人逃回,心下自是大喜。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童贯何等的身份,赵良嗣何等的身份,一个身份尊贵,一个身份尴尬,若无刘延庆、郭药师这等将领,又有谁可以去统领军队?

王叶明明正要开口告辞离去,如今听得郭药师已至,便也不走了!

一则是不肯走,好不容易碰到这六姓家奴回来了,王叶正要算计其一把。方才自己曾建言让宣帅命人佯为天祚帝逃入析津府,以引动金人前来追杀。如今若能算计得这郭药师担当此任,则这货不死也得脱层皮。

二则也是不敢走。刘延庆乃是正经的宋国武将,虽然打仗不怎么样,治军不怎么样,又十分的贪财好色,然则到底是久经宋国官场熏陶,于上下之分,尊卑之别倒是清楚的很。

自己身为宋国文官,便是给这货十二个胆子,这货也不敢来刺杀自己。

然则郭药师却不一样,这种能投降五次的人渣,做人全然没有底线。

前次在析津府外,尚且敢设伏刺杀自己。

如今自己孤身至此,这货麾下好歹还有三千兵马。说不得这货瞧见着自己势单力孤,又起刺杀之心,只自己此去路远,却也无法时时提防。

故此王叶自然要在童贯面前同郭药师将此事撕扯清楚,方敢放心离去。

当下童贯便命人将刘延庆、郭药师二人召入,自己却收起笑容,装出铁青的脸色。

二人能活着逃回,童贯心中虽然欢喜,却也知如此并非御下之道。

二人领兵偷袭析津府,结果大败而回。若果自己再给好脸色,日后谁人还会担心打败仗?

赵良嗣跟的童贯久了,自然知道童贯这一招。等下宣帅自然是唱白脸,搬出军法来,对二人要杀要斩。自己当然要唱红脸,相帮着二人求情,也好给宣帅一个台阶下。

王叶见得童贯欲要召二人入见,便不声不响的往赵良嗣身边贴来。

童贯军令既下,便有亲卫领命前去。

须臾之后,刘延庆便领着郭药师狼狈不堪地走了进来。

二人自蓟州连夜逃回,一路上根本不敢休息,其神色自是要多憔悴便有多憔悴。

甫一进得门来,二人远远得便拜服了下去,开口请罪道:“罪将拜见宣帅!罪将有负宣帅重托,此次偷袭析津府不成,反而士卒尽墨。数千兵马,只得罪将等只身逃回。伏请宣帅责罚!”

二人只一边请罪,一边膝行前来。

童贯见状,自是佯怒道:“竖子!本官使尔等领兵前去偷取析津府!如今大军尽墨,乃敢活着回营。军法官何在,速速按律处置!”

郭药师闻言大惊!

刘延庆却不以为意,宣帅这一套玩的次数太多了,自己老早就看穿了!若果辛兴宗在此,自己说不定还会吃点苦头。

如今此地的西军尚且要靠自己统领,此地常胜军尚且要靠郭药师统领,军中其他将领都够不上这个资格。

既如此,宣帅必然不肯斩杀自己,即便重责都不会。

虽则如此,到底也得给宣帅弄个台阶下。

当下刘延庆也努力挤出来几滴眼泪,连连磕头求饶道:“恩帅饶命!恩帅饶命!此次并非罪将等不肯用心,实则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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