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石无法否认在看完白芷兰的直播后他冷硬的心因为她哭泣的眼睛而柔软了一块。再如何心机深沉她终究只是个十岁的姑娘,她在白鹏飞的忽视和刘曼妮的排挤中长大白竹出道有白家铺路而她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去拼。在那样的大环境下,她变得急功急利似乎也无可厚非。
安子石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摇头暗忖:难怪观众会厌恶小竹。白芷兰和她母亲的日常如此温馨动人、祥和安宁,观众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小竹那边的喧嚣浮华。白芷兰和小竹暂且不去比较只说刘曼妮和林女士,她俩的精神层面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一个翱翔于天际一个还在地上跑,差距不是一般得大!有这样的母亲,难怪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白芷兰会发生那样巨大的改变。
关掉直播间后,安子石对小叔和姑姑的决定倒也不那么排斥了。他把页面划拉到爱心排行榜和收视榜,极其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号召力和吸引力竟然不是最高的,白芷兰的数据比他好了太多。
安子石摸摸自己的腮帮子仿佛听见了打脸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爱心榜一眼然后目光定格在了榜首的位置。朗?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不可能,绝不可能!小叔怎么可能去看直播这种无聊的东西!他每天光是签文件就忙不过来了!况且就算是看,他也该看侄儿的吧?打赏也该打赏给侄儿吧?凭什么为白芷兰贡献那么多善款?难怪他要和自己一块儿去拍摄,他是被白芷兰和她妈妈打动了吧?
安子石心里酸溜溜的点开微信想质问小叔,却在发送的那一刻认怂了,默默地把字一个一个删掉。
恰在此时,白竹给他发送了一条信息:今天好委屈,想哭
委屈,想哭?想起白芷兰扑在母亲怀里无声啜泣的背影,想起她瘦弱的身体和憔悴的脸庞,安子石真的不觉得白竹有哪里委屈。在那个闭塞的小山村里,有人没钱吃饭,有人没有儿女在身边照顾,有人生病了看不起医生买不起药,跟他们比起来,莫说白竹没资格叫委屈,就连白芷兰都有些矫情。
想到这里,安子石关掉对话框,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既不伤害朋友,又不违背本心。
沈碧水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林淡亲手做的药膏盼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想往脸上抹,却被她的经纪人拦住:“先别擦,我带去相关机构化验一下,看看有没有激素和违禁成分。”
“不能吧,”沈碧水下意识地反驳:“这可是白芷兰的妈妈给她做的,当妈的人不能害自己的女儿吧?”
“人家已经十五年没见了,你知道她们是真感情还是假做戏?凡事小心一点总没错。你再等几个小时,化验结果很快就能出来。”经纪人一边说一边把盒子装进包里。
沈碧水无法,只好在家中等待,闲得无聊还给自己肿成猪头的脸拍了几张照片,准备等痊愈之后发送给粉丝看一看,逗他们乐呵乐呵。她和白芷兰一样,也是耿直不做作的人,平时很喜欢在微博上发自己的丑照,半点也不避讳。
她这边正刷着微博,经纪人的电话打进来了,语气十分轻快:“刚刚验过了,这盒药膏的主要成分是积雪草、红参、白芷、紫根油等,还有一些成分检测不出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没有激素,没有毒素,没有细菌,比大牌的化妆品还安全。检测员跟我说这盒药膏直接放进嘴里吃都可以,抹在脸上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碧水立刻笑开了,催促道:“那你快把药膏给我带回来啊!我说你舀一勺带走不可以吗,偏偏要把一整瓶都拿走。我这儿急着用呢!我早就说过,芷兰不可能害我,她妈妈更不可能害她!”
经纪人无奈道:“我不是怕她害你,我是怕这个药膏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的效果。他们毕竟是在录节目,总要制造一些噱头和看点的。”
“芷兰那人我了解,她不会弄这些假惺惺的东西,你快回来!”沈碧水不刷微博了,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猪头脸,耐心地等。期间,导演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问她脸恢复得怎么样了,她安抚道:“导演您放心,今明两天就能好。”
然而话归这么说,她的内心却很不安稳。药膏的效果也会因人而异,万一白芷兰擦了立刻就能好,她擦了却没反应呢?万一她擦了不但没有反应,反而肿得更厉害了呢?
在沈碧水的胡思乱想中,经纪人回来了。
“要是感觉到皮肤瘙痒或疼痛,你立刻洗掉。药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会不会对里面的某种成分产生过敏反应还是个未知数。这是检测机构的化验单,你可以看一看。”
“唷,你找的还是最权威的机构。”
“你的脸就是我的饭碗,你说我能不重视吗?”
“辛苦你了。”
沈碧水用冷水洗了个脸,然后把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红肿的皮肤上。一开始她不敢多涂,怕产生,结果药膏刚接触到皮肤,灼烧的患处就感到一阵清凉,像是干旱的沙漠迎来了阵雨,舒爽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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