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德利教士原本是一个勤恳而务实的牧师,也是神罚所公认的老实人。他因曾经在约克拉最为贫苦艰难的地区带领一干修士完成了学业,而后被主教看中,直接推荐给神罚所的大主教。他待人热情,也善解人意,每一次大主教都愿意把可做可不做的事情交给他打理,他总是能出色的完成使命,令主教大人又一次重新认识了这个勤奋的人。
约克拉新历375年8月13日,这个变成神罚所纪要题头的日子,令亨德利教士印象颇深。
大主教临时的任命,让这个老实教士十分看重。他的任务是前往驻扎在帝都城外的帝国骑士团,随时留意这支军队的动态,包括内外氛围及所呈现的等等,每天再呈报给神罚所,用来判断是否对大骑士休斯顿采取一些必要的制约甚至和元老院那帮家伙的态度一样直接让他滚蛋。
只是今天,亨德利并没写出什么细节,而且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因为高傲的休斯顿大骑士在军团内部,发布了自无涉谷和平日以来,最激动人心的演讲。
如果非要摘录下来的话,大致意思是,军队是为整个约克拉国民服务的,在帝国骑士团内,绝不容许有任何形式的以强凌弱,同时,颁布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酷的军规,单是亨德利速记下来的就是七百多条。
很多诸如以民为本,效忠绝对不是愚忠,还有每一个士兵的背后,都有无数个肯为你付出的牧民等等,这些辞令让自诩饱读神圣传道之书的亨德利眼前一亮。
只不过,他也遗憾地发现,在整肃军队过程之中,依然有类似的军痞无赖,那个总是抱着臂膀斜眼看着天际有着一个副队长身份的年轻人就是一个特例。
“楠五,你有什么想说的?”
大骑士休斯顿看着这个始终令自己头疼欲裂的小朋友。
于是,这个年轻队长开始了以青年和希望为主题的演讲,大致意思就是,如果没有神罚所的介入,军队永远不可能具备信仰,从而形成战斗力并让帝国迎来一次又一次的曙光,随之他歌颂了大主教这些年来的傲人业绩,并且很巧妙的将惩戒年轻的女巫说成是排除异端最为理智的抉择,提前挽救了一个又一个幼稚无知的灵魂。
就连一向脸皮比战靴还厚的休斯顿也对这位爱教青年的演说至少咧了七次嘴巴。
这几乎是亨德利最为深入地了解骑士团动态的一次了,而且大骑士一再叮嘱他,不要把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报告大主教,那些年轻人不过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思维简单的很。
最后并没忘记给亨德利备足了这些天在军营中的身体营养损失,但愿那些金币可以弥补骑士团的恶劣条件对教士大人造成的残害。
在帝都那充满了民主气息的广场,愤青们一波接一波的演讲引来了无数民众的参与,他们有皮革匠,有车夫,有杂货店老板,还有一些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还有一堆堆以先知为中心的小型集会,在给那些找不到方向的年轻人指点迷津。
任何吟游诗人到这里,都会被这里的氛围所感染,也会把一个又一个即将成名的先知的名讳牢牢记住。
然而这种祥和又民主的氛围刚开始不到一个月,这天就发生了一件令人惊诧的事件。
沉重的铁履声震撼了整个黎明大广场,数以百计的骑士团及士兵顷刻间围住了整个聚集区,就像一圈银亮色的花环,把所有人隔离在出口之内。
一名年轻的带队骑士,率先走进广场正中,他高大结实,虎背熊腰,背握着马鞭,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
这阵势,让一个正在亢奋之中的青年演讲者出现了失语,呆望着这些不速之客,以至于忘记了从那人工搭建的临时木台上下来。
“谁是主使者。”
壮硕的军官走着方步,目光不时地朝着有嫌疑制造事端的人群中心掠过。
众人多半低下了头,只有一个年纪苍老的先知,并没有低下头颅,相反,用异常淡定的目光回敬了骑士的注视。
“你,出来。”
骑士充满堂音的嗓子并没使出战斗呐喊的亢奋劲儿,却已经在广场上空回荡。
风声,只有风声在盘旋,一群远去的黑鸦预示着它们随时还可以再回来等候一个残酷的结果。
为了方便老人走过来,起先把他围住的人群纷纷闪开,这里也包括接连几日始终如一地向他讨教的虔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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