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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龙城径直走到八宝圆桌旁,先拿了沉香木的戒尺,走到傅龙晴身前。

傅龙晴忍了惧怕,略向上平伸了双手。他最怕的便是静思堂里的戒尺,尤其是握在大哥手中打落时,便是比刑堂的板子都要重的。

沉香木的戒尺落在手心上,“啪”地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声响,傅龙晴已是眸光一缩,咬了唇。

他白皙的手心上随着戒尺的抽离,立时便横亘了一条紫红的檩子,火燎似的痛。

沉香木的戒尺极重,又寒凉,打在手上,似乎骨肉都要被碎裂了。

傅龙晴咬着唇,几乎不敢呼吸,似乎稍一松懈,都抵不住那钻心的痛楚。

戒尺再扬起来,傅龙晴的心便提起来,只忍着惧怕和疼痛,尽力伸平了手,“啪”地一声,戒尺落在手心的那道檩子上,檩子似乎被打得陷落进去,随后更高地凸起。

戒尺仿佛抽在了心上,而不是手上,傅龙晴的身体都有些哆嗦了。

“啪”地一声,第三下戒尺落下来,傅龙晴的双手忍不住随着戒尺的落下一沉,他忙勉强举稳,手心上已绽开了一道血口,血溢出来,疼痛反倒有了出口。

傅龙晴的唇咬得绯红,脸色却是苍白。他的双手依旧平举着,只是忍不住轻微地颤栗。

傅龙城暂停了戒尺。

“龙晴知错,不该贸然行事,让密宗圣教颜面扫地,致大理武林与中原武林产生嫌隙。”傅龙晴忍了痛,恭声应错。

“果真什么都明白,却也不妨碍傅三公子放胆去做。”傅龙城的话音清冷,让傅龙晴心惊胆寒。

“请大哥重责。”傅龙晴跪伏下去,额头抵在冰凉的理石地面上,双手撑地,用最恭顺的姿势请责,他的手心灼热滚烫,轻按在地上,痛得钻心。

跪伏杖臀,这是傅家坝上责罚弟子的规矩,傅龙城盛怒时,也会做此责罚。

戒尺带着风声,抽在傅龙晴挺翘的臀峰上,“啪”地一声,就是一道血檩,傅龙晴便是早有准备,也险些呼痛出声,他咬紧牙关,硬受棰楚。

身上再次被冷汗浸透。

臀上的肉厚,戒尺落下来,自然是比落在手上要痛得多了,而且,打的数目也更多。

“自己数着。”傅龙城的手略停。

“一,龙晴知错。”

“啪!”

“二,龙晴知错。”

戒尺在傅龙晴的肌肤上肆虐出一道道肿胀的檩子,檩子被抽碎时,肌肤就绽开了细小的血口,这种硬生生撕裂肌肤的疼痛,不能躲不能动,不知痛楚何时会停的惊惧,让傅龙晴备受煎熬。

傅龙晴勉力跪伏,膝下的碎瓷,因了他的用力,又已入肉不少,血迹重新氤氲出来,傅龙晴的泪也偷偷滑落。

被大哥亲手责罚,总是如此痛楚难挨,傅龙晴的冷汗早已浸湿地面,声音也带了沙哑。

一百下,傅龙城停手。

傅龙晴缓了半天,才暗暗用手背蹭了泪珠,跪直了身体,哑声道:“谢大哥训责。”

“今日挨打,倒是乖巧。”傅龙城的声音里并没有怒气,只是傅龙晴依旧吓得心头狂跳,果真是,自己的心思什么时候也瞒不过大哥去。

傅龙晴咬牙,准备直认了自己的心思。

“你是不是以为,你乖乖地挨了这顿打,就可以将策儿留在傅家。”傅龙城已是不急不缓地说出了傅龙晴心中所思。

“求大哥开恩。”傅龙晴微仰头,去看傅龙城。

傅龙晴俊秀的小脸煞白,鬓发和刘海被冷汗浸湿,粘在额头和脸侧,眼睛有些红,只是目光依旧清澈、坚定:“大哥要如何罚龙晴,龙晴都愿承受,只要大哥留下策儿。”

傅龙城扬手,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到底是将傅龙晴的半边脸打肿了。

傅龙晴将头摆正,目光垂下去,抿了唇。

傅龙城最气恼的就是龙晴的这个性子,长大了,有主意了,主意极正,还偏要装着乖顺,尤其是现在,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小东西,倒是敢和自己这个大哥用上心思了。

傅龙城隐隐地怒气升腾。

“龙晴已认下策儿做弟弟,大哥也是允了的。”傅龙晴忍了脸上灼热的痛,鼓足勇气和大哥辩驳。

“策儿如果真是三叔骨血,我就许他留在傅家。”傅龙城冷声道:“否则,你便是挨多少打,也不能再认他为弟。”

“大哥。”傅龙晴忍不住又抬头:“求大哥……”

“啪!”傅龙城扬手又是一个耳光,将傅龙晴打得身躯一晃,几乎扑倒。

“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傅龙城已经盛怒。

“龙晴不敢拂逆大哥。”傅龙晴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只是……”

竟然还敢“可是”,傅龙城手中的沉香木戒尺一扬,“啪”地抽在傅龙晴脸侧,傅龙晴惨叫一声,摔扑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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