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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吴正堂猛然惊醒,三下两下穿好衣服,直奔而出。到了门外,也不管正下着毛毛细雨,大步就往高韧所住之处跑,离老远就高喊道:

“高韧!高韧!怎么样?”

此时寺里僧众都尚未起床,满山满寺除了鸟语虫鸣外都静悄悄的,他这大嗓门一喊出,声音极是燎亮,吓得树上正悠然演唱的小鸟都扑腾飞起。远远地听到高韧答道:

“大哥,你也太早了吧?我很好,你再睡会吧!”

吴正堂已经走到银杏树下,站在门外道:

“昨晚实在太困,一会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刚才才醒。你真没事吧?”

高韧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显然还躺在床上,道:

“我的好大哥,真没事呢。唔,我再睡会儿哈。哦,还有,帮我看看安队长在外边没,过一阵我就要出来了,他可别耍赖。”

吴正堂满脸歉意,听到这话顿时笑出声来,道:

“哈哈,真服了你。行,我看看他在哪。”

转过身一边找,一边喊:

“安队长?安队长?安阔,你在哪呢?”

附近转了一圈,哪有安阔的影子?别说安阔,就是别的巡守队员也没见一个。回到门前,提声道:

“没人,一个都没有。行,你再睡会,我逛逛去,呆会再来叫你,一起早餐。”

“唔唔,再来的时候,一定记得叫你安队长一起来啊。”高韧翻了个身,美滋滋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睡觉。

大半个时辰后,高韧还在做梦呢,“哗”的一声,门被一下推开,安阔当先闯进,后面跟着笑容可掬的吴正堂,还有一个中年和尚。

高韧从被窝支起身子,睡眼朦胧,抗议道:

“哎哎哎,怎么不请而入,扰我清梦!你这是干什么呢?”

安阔也不说话,进门后左瞧右瞧,半晌才答道:

“好,算你狠!他娘的,老子昨晚呆在外边守了一阵,比这里头还吓人,又冷,才知道上了你的当了。叫了个队员来替老子守,老子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跑了!行,我愿赌服输,等回到公会,我就给你钱,二百两嘛,小意思!”

吴正堂笑道:

“安队长这就不对了。高韧又不是咱们公会的人,哪能随你回公会去要钱?”

安阔道:

“咦,吴堂主,你怎么倒是胳膊肘往外拐呢,不帮自己人,倒帮别人来欺负我。昨晚我看你俩就不对劲,合着是合起来欺负我的吧?”

高韧看安阔是真急了,打圆场道:

“安队长大概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不急,以后再去公会接账就是了。你们平正公会在江湖上做的都是一言九鼎的事,公会上下都是一言九鼎的江湖好汉,我还怕安队长赖账么?”

吴正堂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此时那跟来的和尚上前一步,道:

“两位檀越,小僧是本寺知客,专司接待,法名见明。意空监院因昨晚在禅房与檀越讨论怀德禅师圆寂之事时妄言恶语,幸亏吴堂主提醒,监院今早起来自觉犯戒甚重,一早便找维那申报领罚,被依戒律处以面壁三天,因此寺里派我来招呼两位。两位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小僧定当尽力办到。现早膳已经备好,请两位随小僧到斋堂用膳。”

吴正堂点头道:

“大师严于律己,犯戒同样领受处罚,委实让人敬重。”

高韧已经从被窝中爬出,原来并没有脱衣服睡觉,就是和衣睡在被子里,起床倒也利落。安阔见了,幸灾乐祸笑道:

“啊哟,还是怕的嘛,衣服都不敢脱,好随时跑路是吧?赚我二百两银子,也不好赚吧?一晚上没睡着吧?还以为你真的胆子多大呢,也不过如此嘛!”

高韧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说:

“怕,当然怕,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不怕?不就是想赚安队长一点小钱嘛?就是一赌嘛,安队长平常就不赌?对了嘛,有本事下次你赌赢我,把钱赢回去嘛。吴堂主,安队长,这间房子还是要锁起来,封条再贴上去,最好干脆拿木条把门钉死,暂时不要用的好,别吓着了别人。”

吴正堂道:

“有道理。安队长,马上安排人把这门钉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入内,去吧。”

高韧做了个手势,请见明带路,说道:

“见明大师,监院、知客、维那,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我们这寺庙之中僧俗众多,也是要有人来管的。我们有八大执事,分别是衣钵、监院、知客、僧值、维那、典座、寮元、书记。衣钵就是方丈、主持,乃本寺之主,监院管钱粮库房,知客管接待宾客,僧值管纠察风纪,维那管持戒执法,典座昨晚你们见过了,负责伙食,寮元负责安排房间,书记负责记录寺中大小事宜。”

“啊,是这样,难怪主持外出,就由意空大师暂代主持,原来他是监院,排第二位的。”

“那倒不一定,寺庙之中,除主持外并没有谁排第几的说法。佛家清修,讲究的是佛法,谁佛法精深,谁在佛门就有地位。意空大师本是本寺主持意诚大师的师兄,佛法较主持虽有不及,比起我们那是绰绰有余,全寺上下是无不敬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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