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子,我觉得好奇怪哟!你没觉得奇怪吗?”
袁文强仍沉浸在热血备战的亢奋中,听到林清此问,不禁一怔,反问道:
“什么事情奇怪?”
“你们宗长,我问是不是有人故意引来祸水,他撇开话题不答呢!明显现在的局面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啊,要不哪能那么巧,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还有,你们宗长说要我留下来帮你们出主意,可最后也没问我有什么计策,自己直接就宣布怎么怎么办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就是啊,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是有些奇怪——不管它,我只管按宗长指令办就行了!我们都相信他,也愿意服从他!”
林清放慢脚步,撅起小嘴,道:
“你不听我分析分析?”
不等他回答,便头头是道地接着说道:
“我瞧你们宗长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这事有人暗中捣鬼,既然我提出这个问题他不但不答,反而撇开话题,那就说明他早就知道是谁在捣鬼,或者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只是不想透露出来。嗯,一定是这样的。至于把我留下来却什么也不问,你知道为什么不?你想想啊!我猜,你们宗长觉得这一次你们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他故意把我留下来,就是希望你们家族的故事通过我可以流传下去,毕竟我是外人,也不像坏人,幸免于难之后把你们袁家的光辉形象留传于世,那是很有可能的,对吧。可惜我能力不够,要不真该帮帮你们,唉,太可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家族肯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关于宝藏的秘密,到了最后关头,只要宗长交出这个秘密,说不定就能风平浪静了┅┅”
袁文强心乱如麻,一面觉得林清讲得有理,一面又不断提醒自己保持刚刚激发出来的那点血性,打断林清道:
“行了行了!你想太多了!不要碎碎念了!”
“好吧好吧,算我白说。哎,你娘要是问起,我说还是不说?”
“老人家那里,还是别说吧,免得她担心。”
“哼,我就告诉她,你儿子不让说,可别怪我,咯咯。快到了,我睡觉去了,明天见!”
~
巳时时分,印石湾关隘外。
“何人在此,快快开门!锦衣卫办案,胆敢抗拒者,杀无赦!”
袁章功在箭垛中冒出脑袋,远远施礼道:
“原来是两位指挥使大人!小人奉命在此巡守,为的是防止盗贼劫掠乡民,侵扰地方。既是大人前来,我等自然是要开门的。烦请两位大人通报名号,小的好向宗长禀报,前来迎接大驾。”
一人大怒,便欲发作,另一人连忙拦住,道:
“大胆刁民!便告诉你也无妨,这位大人是锦衣卫百户,姓游名威,本人锦衣卫总旗,姓游名恩。你速去通报!”
不一会寨门大开,袁国兴带着袁文则快步上前,拜伏于地,道:
“两位大人,小人本地宗长袁国兴,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游威转怒为喜,道:
“好好,恕你无罪,起来带路吧。”
两人牵着马,随袁国兴步行进入祠堂大厅,分宾主坐下,自有乡民将马匹牵到一旁拴好。游恩道:
“袁国兴,你身为宗长,怎可私建武装,圈地自守,莫非要造反么?”
袁国兴急忙离座,跪伏于地,道:
“两位大人,冤枉啊!实在是即将有强人来袭,我等乡民迫不得己团结自卫,大人明鉴啊!”
游威一脸得色,道:
“你这儿的情况我们也知道,起来吧,恕你无罪!你可得老老实实回答我们问话,哼,造反可是灭九族的重罪!”
袁国兴站起来,仍旧弓着腰,低着头,道:
“小的们委实不敢有非法之举,两位大人有何差遣,小人定无不遵,绝不欺瞒。”
正说话间,一个乡民匆匆奔入,向袁国兴耳语报告。袁国兴随即转头对游威两人道:
“百户大人、总旗大人,外面又来了两人,看上去是个异域人士,请示大人如何处理?”
“哼,我在驿馆就看见他们了,是个鞑子。传令不许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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