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使......”
锦囊摆在桌上、解开绳扣,露出里面的玉盒。霍恩再次站起,深深弯下腰去。
“......我等负责驻守米仓城、疏于防范,致使宗门蒙受损失,上使因而长途奔劳。我和林师妹万分惭愧,不知如何表达歉意。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钱达流放”教训在前,景华哪里肯收、连连推辞。霍恩见景华坚决不受,暗暗咬了咬牙,一撩衣服跪了下来。旁边林琴见了,慌忙也跟着跪倒施礼。
“咚咚咚......”
霍恩连磕响头,苦苦哀求。
“......景上使,我等自知头脑糊涂、行事昏聩。但如今货物、灵石都已丢失,我们再后悔也是迟了。眼下两户人家、三百多口性命,都握在上使您手里。我们自知罪孽深重,绝不敢拖累上使,只求您能在适当时美言几句、遮掩一二。我等合家老小,永世难忘这大恩大德啊!上使……”
景华心中暗自佩服。
“头脑糊涂、行事昏聩、遮掩一二……”,霍堂主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自己对灵石劫案多是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虽然确有办法挖出真相,但对方提前预备,话又说得如此明白,倒是不必再推辞。
颠倒黑白的事授人以柄,轻易不能沾手。但米仓城之行还要仰仗分堂协助,遇事适当装装糊涂,倒是可以考虑接受。
想到这里,景华伸手搀起二人。
“霍堂主、林师姐,你们不必太过担心。蠹修能多次得手,显然十分了解城内状况。况且他狡猾阴险、盗去许多财物,肯定走不太远,我们从长计议,一定可以找出线索。”
见上使不再推辞“薄礼”,霍、林二人喜上眉梢。三人重新落座,讨论今后的对策。
有了前面的铺垫,气氛自然融洽许多。景华问起之前的遭遇,两名修士连连摇头,似乎过程极为不顺。
霍恩悻悻道:“我们详细盘问伙计,他说昏倒之前确实撇到两眼。蠹修步履蹒跚,似乎来自米仓城方向。我们随后封锁城池,连着戒严搜查好几天,瘸子抓了一堆,结果毫无所获......”
林琴接着道:“是啊,我们还请来朋友,研究现场残存的迷药。结果发现此药十分罕见,立谷郡附近未曾见过,根本无从查起。”
少年沉吟半晌,提出“设点布局”、“监视排查”的想法。霍、林二人连声称秒,三人聚在一处、商议细节。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霍恩、林琴才起身告辞。
送走二人,景华走进屋内,轻轻打开玉盒。
一根红色细针映入眼帘,约摸小指长短,比普通绣花针粗上两圈。景华眉头微皱,此物上篆刻玄文,一看就知是件符器。只是针、丝、巾、帕之类多为女子所用,送给自己似乎不太合适。
拿起细针,感觉非金非玉、异常沉重,好像铁棒在手。旁边有一枚白色玉简,景华神识扫过、微微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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