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敢当……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老人家一喜,立刻问道。
“姓陈……”陈子昂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连带着沈文轩和钱炳文也介绍了一番。
“老头子我姓杜,至于全名,却想不起来了……老头子我也很多年没有被人全名称呼过了,现在也早已遗忘了……”瘦骨嶙峋的老人眼神一暗淡,显得很寂寥。
“不说这些了,请随我来……”姓杜的老人收起了脸上的寂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朝着乞丐街的深处走去。
陈子昂几人跟在老人的身后,钱炳文走到陈子昂的身边小声说道,“陈兄,刚才的那个叫虎头的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旦我们离去,只怕这姓杜的老人会遭到报复……”
沈文轩也点点头,他刚才也注意到了虎头那人的眼神和眼中的怨念。
“陈大哥,我们不能不管这老人家……”于瑶对于姓杜的老人很是同情,只因姓杜的老人让于瑶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放心,这个我知晓,等将老人的孙儿病治好,再找到那叫虎头的人废掉他的经脉,到时候危机自然解除……”陈子昂点点头,想到了这个方法。
沈文轩和钱炳文纷纷赞同,如此一来那虎头成了废人,自然不会再威胁到乞丐街的这些乞丐。
走过长长的乞丐街,一路上陈子昂不时地看到一个个对生活充满绝望眼神的乞丐倒在地上形如死尸,就连陈子昂他们几人经过的时候,那些乞丐都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杜姓老人带着陈子昂几人来到了三间破败房屋之处,然后走了进去。
这里之前应该是某个富家大院,只是不知因何原因荒废了,以至到了今天。房屋栋梁上满是一个个的虫洞,蜘蛛网密布,一些阴暗角落传来阵阵老鼠声。
于瑶略显害怕,走到了陈子昂的身边,拽住陈子昂的一袖,这才好受点。
“这里是我们这些乞丐晚上睡觉的地方……”杜姓老人走近一间房,对着陈子昂介绍到。
陈子昂打量了一下房间,只见四周一些房梁上积满灰尘,但地上却干净无比,只是一堆堆的杂草粗布尤为显眼。
陈子昂还看到了几个乞丐倒在草堆之中,一旁有着一两个的乞丐架着简陋的灶头,用破碎的瓦罐熬药……
“易儿,好点了吗?”杜姓老者来到角落里,蹲下身子,看着蜷缩在一块有着补丁的粗布下的小男孩问道。
“爷爷,你回来了!我好怕……”小男孩撑起身子,扑到杜姓老者的怀中。
小男孩显得很柔弱,额头发红,脸色微白,嘴唇干裂……。
“别怕别怕,爷爷回来了……”杜姓老者抱起名叫杜易的小男孩,安慰起来。
陈子昂走到了杜姓老者的身边,看向了小男孩,这小男孩名叫杜易,是杜姓老者的孙儿,今年不到五岁。
杜易出生没多久,他的父亲就被官府强制征兵送去了边关,从此之后杳无音信,杜易的母亲因产下杜易的时候得了疾病没有养好病就下床干农活、脏活,又因挂念自己的丈夫,思念过重,在得了一场大病之后,不幸去世了。
那时候的杜易才刚刚开口说话,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妈妈,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杜姓老者年过花甲,只能带着自己的孙儿在京师乞讨,以便养活自己爷孙二人。
陈子昂听到杜姓老者说起的时候,心里难免也替这爷孙两感到莫名的悲凉。
像杜姓老者爷孙两的人,只怕在整个大明的各个地方都会上演吧……
“爷爷,他们是谁?”杜易小男孩看到了陈子昂几人,指着问道。
“他们是爷爷请来给你看病的……”杜姓老者放下了孙儿,这才说到。
“爷爷,我没生病,不用给我找大夫……”杜易小男孩看着陈子昂几人衣衫整洁,与他完全不一样,知道陈子昂几人不是乞丐,显得略微害怕,却对着杜姓老者说到。
“傻孩子,不要乱说……”杜姓老者连忙摸了摸杜易的头,后者趴在杜姓老者的怀里不一会的时间就睡着了。
“陈大夫,我这孙儿是不是只是得了发烧……”杜姓老者见陈子昂给自己的孙儿号脉,不仅在一旁问道,显得很焦急。
陈子昂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这才说到,“你的孙儿之所以脸色发白,身子虚弱,与同年级的孩子比起来,显得很瘦弱。恐怕是自小吃的东西不够,使得他不能健康成长,这才导致他经常生病,身体很差……”
杜易这小男孩明显就是因为每天吃不饱,致使杜易不能够长身体,才会让的身子这么虚弱。
若是一般情况下,只需要杜姓老者多弄一些饭菜让小男孩吃下就可以了,只是杜姓老者身为乞丐,每日乞讨的文钱也就那么一点,爷孙两果腹都很难,要吃饱只怕……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症状吗?”杜姓老者听后,立刻明白了陈子昂话中之意,眼神一暗淡,再次问道。
陈子昂摇了摇头,杜易小男孩就是因为从小没有吃饱饭,致使身子不能正常发育,这才显得瘦弱,体弱多病。
只要让杜易多吃点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只是这个对杜姓老者二人来说,实属有点难度,不然也就不会沦落为乞丐,一直住在这乞丐街了。
杜姓老者听后,整个人显得很憔悴,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一样。
陈子昂看着杜易小男孩,想了想给其配置了一副温和的调理之药,先让杜易小男孩的烧退掉,免得小病治不好留下大病。
期间,陈子昂也说起过杜姓老者可能患有隐疾,让他查看一下,却被杜姓老者拒绝了,“陈大夫,不必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已经半个身体入土的人了,就算知道自己得了什么隐疾又有什么用?况且我一个老乞丐,又没有银子,看不起那个病,知道自己得了什么隐疾反而会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挺累的,还不如不知道的好,能够活的很轻松点……”
陈子昂也就没有再多说,老人说的话何尝不是一种对这个世界的绝望的一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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