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壁花 天际下。 比赛中场哨声一响。 两方跑动顷刻间都停止了下来，烈日下每个人身上都发着烫，周念甩了甩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朝着阶梯看台走过去。 一路浓烈的男人味，迷了过路女生的眼。 潘小小头上突然被一片乌云罩顶，她抬起头看到从未见过的周念。 他的表情严肃又可怕，潘小小打过他那么多次都没见过这样的脸色。 这……打个比赛而已啊！瞪她干啥，她又不是场上的猪队友。 “给我。”剧烈运动后的男生声线略显性感。 潘小小吞了吞口水， 什么情况！？给啥！？ 周念神色不善，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水。” 潘小小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将自己的粉色水杯递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有预感，潘小小就今天这一次体育课拿了水杯。 唐恬看了眼潘小小，发现人真的是会变啊。潘小小现在已经对周念喝她水用她水杯这件事非常习惯毫无感觉了。 她还记得潘小小以前第一次发现周念用她的杯子喝水之后直接扔掉了杯子。后来再次发现就爬去用洗洁精拼命的洗，甚至还拿消毒水泡过。 再再后来就只是瞪瞪周念了，连她的绝对招式360度回旋拧皮儿掐也不用了。 那段对周念来说拳打脚踢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在那次月考杨威后，整个人的气势都明显占了上风。 这是进步了呢还是堕落了呢。 那边周念坐在台阶上已经拿起杯子大口的喝着水。 其他参加篮球赛的男生也向老师请示了要去学校的小超市组团去买水。 唐恬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唐糖的身影。 这人去哪儿了，难得一起上课，也不过来打个招呼。 买水去了！？ 她……到底有没有弟弟。 周念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纳着凉歇着腿，潘小小坐在一边，从唐恬的角度看过去，周念几乎是潘小小的两倍大。 突然，周念一个下肢用力弹跳，就这么站了起来，眼神炯炯的看着唐恬。 如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了希望的幻影一样，充满希冀。 唐恬一愣头一歪问了句让自己后悔的话 ：“怎么了？” ———— 茂密的叶遮天蔽日，这里对唐恬来说是一个不祥的老地方。 第一次在这里看见周牧笙被常安然要了电话号码。第二次发生了夏季校服尴尬事件。 这里太不祥了，果然是周牧笙的老地方。明显跟她犯冲。 刚刚周念用振奋人心的口气说：“班长！去，去老地方找周牧笙！让他上，下半场就有希望了。” 唐恬：“啊！” 周念催促道：“快去啊！班长，你又是同桌又是班长。那家伙肯定卖你面子。” 又是同桌又是班长。 这话简直说的唐恬找不到什么槽点。 只是，你确定。 他……卖我面子。 “周牧笙？”不期然的看到了那抹不容易让人忽视的背影。 毕竟太鲜亮了，那耀眼的红，到哪里都是焦点。 周牧笙听见声音侧转过身，手里还是夹了根烟。 唐恬一皱眉：“你不是说你不抽了。” 这人，她就知道说话不算数的。 周牧笙闻言一乐，再次当着唐恬的慢条斯理的将烟蒂在栏杆上拧灭。 唐恬看着那斑锈的栏杆，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栏杆也许并不是经历了什么风吹雨打，而是被一届届学生的烟蒂捻的。 正想着， 熟悉的带有薄荷清凉低音响起。 “你不是很喜欢这味吗？” 砰—— 唐恬清楚的听到自己脑子一炸，全身的热气都在往头顶涌。 “谁……谁喜欢了。” 她略显急促的话，听起来像是不打自招。 唐恬抬了抬手，又摸了摸衣角，一番小动作下来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看着唐恬脸红羞臊的样子，周牧笙笑的更加玩味。 “那误会了，以为班长喜欢呢？” 唐恬只能用眼神发狠了。 她瞪了他一眼。 周牧笙你有毒吧。 逗她能得奖吗！？ 可以当饭吃吗！？ 半响后，在唐恬告诉自己克制再克制的环境下。闷闷的开口： “一班三班在打篮球赛，上半场打得不太好，周念让你下半场……” “哦。不去。”唐恬还没说完就被周牧笙打断了。 唐恬不自觉的有些着急：“为什么啊，这好歹也是集体荣誉啊。” 周牧笙神色不变：“不想一身汗。” 唐恬神情不屑，撇了撇嘴小声道：“不想出汗还挺愿意军训的。”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一段你来我往后，唐恬决定放弃，跟这人说不通的。她就知道周念高看她了。 他……哪里会给她面子。 负气转身走了几步的唐恬小声的骂出了声：“切，没运动细胞的白斩鸡。” “慢着，你说啥。”唐恬身后的周牧笙眼睛一眯。 唐恬喊了一声“没有。”走的更快了。 “你说了，在说一遍，站住。”周牧笙跨了几大步，猛一下拽住唐恬。 “你干什么……白斩鸡。” 唐恬记得某本书上说过，人在激动之下，会说错话。 比如现在—— 唐恬骂完也知道怕了，完全不敢看周牧笙。薄荷味再好闻也无暇欣赏了。 他……不会打她吧！ 应该跟周念一样是个有原则的人吧！ 半响后，偷偷瞄了一眼周牧笙，看尽了一双充满戏虐的眼。 在笑啊！还好还好。 “你知道的新词挺多的嘛！还以为你啥都不懂呢。” 一开口是尽在咫尺的薄荷味。 唐恬不安的拉开些距离。再一瞟就发现周牧笙拉开了外套拉链。 “你脱衣服干嘛……。” 唐恬还来不急再更多的质问，一个男款的宽大校服外套就整个罩住了她。 满眼的纯白和光透进来的深蓝色。 熏染的浓浓薄荷。 以及一声由近及远得低音炮。 “让你看看白斩鸡。” ———— 下半场的赛场上，唐恬没想到周牧笙真的上场了。 而且打得还挺好。起初三班那几个是不太把一头骚气发色又白到发光的有名学霸放在眼里的。 他们的态度是你学习好我们认，但，这是篮球。 不是卷子。 三班男生一身腱子肉的往上冲，团队配合相当好，一看就是在场下面交流过的。 三班里目前唯一不在状态的就是唐糖。 他越看越……觉着对面这个红头发的这么眼熟。 想了半响，直到一班一位仁兄传球时喊了一句周牧笙。 这名字。 姐姐的同桌，常安然……喜欢的人。 唐糖想起后更拼命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几个回合后，再唐恬和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一个三分球已经将比分逐渐拉平。 仔细看阳光下周牧笙更显耀眼，他的领口因为跑动，四敞大开。 那块皮儿，看起来感觉比女生还娇嫩。 ———— 在比赛进行中的看台上，两班的女生都因为一个男生聚在一起。 分享着各自听来的八卦。 “我姐姐是英华的，她说周牧笙是从国外转学回来的，在他们学校也就呆了半个学期，还总不去上课。” “我听邻居家哥哥说的，他说周牧笙原来是个栗色的头发。” “栗色！？他还真是混血？你们知道吗？他来我们班里第一天对头发的解释是说自己是混血儿。” “哈哈哈——他这么逗的吗？不是说对人可冷漠了嘛。” 唐恬听着前面女生的八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前面是高高立起的人墙，她虽然坐的高，也只能看个半场。 正想着要不要去人墙里找找潘小小。却看到安茜朝自己走了过来。 “唐恬。“安茜在唐恬身边坐下。 “他很不错吧。” 唐恬：“谁啊？” 安茜的视线看向了赛场，她突然就懂了。 周牧笙啊！ 随即莞尔一笑：“是挺好。” “你喜欢他吗？那种喜欢。” 唐恬一愣，被问住了。 应该……不喜欢吧。 看了眼唐恬的神色，安茜开口：“如果你不喜欢，可不可以帮帮我。” 唐恬闷了几秒：“你为什么要我帮忙呢？” 安茜看了眼唐恬抱在膝上的男生校服。 第一次不在是什么都冷冷淡淡的。 她带着笑说了句让唐恬觉着凉凉的话。 “你是同桌，又是班长啊。” 唐恬：谢谢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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