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痛， 有点难受， 感觉自己要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在一处山洞里，张巧香盘腿坐在石身上，眉头紧锁，嘴角紧抿，显得一脸的不高兴与后悔。 而坐在她对面的凡一，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脸上虽有丝丝不奈，却并无后悔，反而透着一脸激进。 此时的他，原本光光的脑门上，正细细密密的冒着汗珠子。 他们正被一道符给包围着，幽幽的符光成多重圆圈状正闪闪地绕着两人，符光时强时弱，忽闪忽闪着，像在要吞灭什么，又像是被什么吞灭一般。 张巧香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法则，但她清楚的认识自己的内心深处，是不愿为人仆的，她想这或许是她这种小人物的骄傲吧。 所以在凡一头几回提出要与她契约的时候，她拒绝了。因为凡一提出的是主仆契约，虽然他开出的条件很诱人，什么功法，什么仙缘，什么丹药。 但这些若是想让她用自由去换，她定是不同意的，在她看来，再活一世已经是捡到了，那怕生为一块石头，她也应该是自由的。 如果同上一世那种雇佣关系，短时间的效劳自己倒是可以接受。 但她不是这里的土著而且现在是契约的，鬼知道这和尚有没有坑她，万一他搞一个终生没法取消的绑定，那她这块石头不就真成石头了。 但凡一的誓言到底令她动摇了，现在之所以同意，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了什么，可能有丝丝不服吧，她不信自己注定此生只能为仆！ 就如同凡一不会轻易放过她一样，她又有几分信任放在他身上呢，两人想要相伴同行，凡一的功法特殊，张巧香还真不敢轻易赌。 符光中的俩人识海里正开展着拉锯战。 两方都想压服对方！ 凡一虽一直怀疑着张巧香的身份，但他也清楚的记得是山谷里的人救了他。而那些天他也有把山谷内走遍了。就算他的修为不在了，但那份感知还是在的，他能肯定那个山谷内他就是近期内第一位人。 虽说张巧香的现状，问什么不懂什么的，感觉就只是一个刚开了智的小妖，哪会用法术救他。 可就是凡一想一掌了结了她的时候，突遇到林宗散落在外的弟子，才知道自己上了宗门的必杀榜。 后来当张巧香再次用小石块把他从那些红衣僧人手上救下来的时候，凡一就不再怀疑了，看着眼前地上这些被定住的原师门的弟子，他沉默了。 “看来，这些个红衣和尚，还是不想放过你哦！”张巧香扭着身体从石身内钻出来。自从被凡一发现小石妖的身份后，她就不再躲躲藏藏了。 “小石头，我们契约了吧！”凡一看着张巧香定定的说着。与她契约，于她这种无修为的小妖来说，也算是一种保护吧！ “嗯？”张巧香愣了愣回头看凡一。 凡一一脸平静的看着张巧香：“我为主，你为仆，我们相互帮助共同进退。你放心，我会提供功法、机缘、丹药给你的。等我以后修为上去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张巧香一脸懵地看着他。 “你看，连契约符都是现在的。”凡一从刚得到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张修士契约灵宠的契约符来。 张巧香看了看凡一手中的符文，又看了看一脸“就这么干”的凡一，轻轻的摇摇头道：“不！” “为什么？跟我契约才能让你的修为涨得最快！”凡一不解。 “人生在世，修为并不是唯一。”张巧香看着凡一的眼睛，停了一下后又道：“我不知道我今后会怎么样，但我现在能确定的就是，此生我都不会为它而放弃自由。” “……跟着我，你也还是会有自由的。我不会……”凡一也没想过要困她一世的，他只想利用契约保护她，让她的修为快速增长。这个世上妖修若没有传承，只靠自身修练功法，修为是涨得很慢的。 很多小妖就是这样被岁月给耗尽生命的。 看着张巧香固执的摇摇头，凡一把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就在张巧香想着散伙分行理的时候，凡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自由契约符来，思考良久后，他还是同张巧香开口了，“这是张自由契约符，你我契约，若结果为主仆，待你自保能力后，我放你离开。若为平等契约，那么你我也同放心同行。” 张巧香看着凡一一脸的真诚，她明白他的好意，如果签定主仆契约，自己可以分到他晋级后的好处，如为同伴，自己可以放心的跟着他，由于契约的限制他无法加害于自己。 但，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张张嘴，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于是在一处极为隐蔽的瀑布后的山洞内，凡一插上结界旗后就祭出了契约符。 张巧香不知道此时的凡一是怎么样的状态，但她清楚的感知自己越来越轻松了，开始的那点痛的束缚，现在并没有了，有的只有舒适。 与她相反的，凡一从开始的轻松到痛到束缚，越到后面他越兴奋，那怕脑门上被逼出一头细密的汗珠子。 “叮！”符光骤停，天地法则生效。 凡一两眼闪星星的看向一脸好奇的张巧香。 张巧香还没从刚才那股子舒服劲里反应过来呢，符光就一下子没有了，一抬头就见满眼星星闪闪的凡一正盯着自己。 “怎么了？啊！难道……”张巧香一下子就想到了，会不会自己真就成了人家的仆宠了。 “没有，我们契下的并非主仆契约。”看着有些紧张的张巧香，凡一轻笑的出声阻止她再补脑下去。 张巧香一手抚心，大大的舒了口气，“我就说，我不能为人仆的。”说完，她就更加好奇的看向凡一，如果自己成仆，那这凡一兴奋个什么劲？ 难道这人真是个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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