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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刘狗娃和李大牛到客栈大堂吃饭,碰到一位熟人在客堂自斟自饮,掌柜的见刘狗娃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人身上,不禁笑道:“那是孙秀才,上次刘大人替他还了赊帐,还剩下一两多银子,但孙秀才隔三差五的到客栈喝酒,他都亲自付酒资,并没有动用这些银子,他还托小的归还大人替他还的酒账,这是二两银子,请大人查收。”

客栈掌柜说完,从柜台取出二两银子,亲自交还给刘狗娃,那边自斟自饮的孙秀才已看见了刘狗娃他们,向刘狗娃微微点了点头,刘狗娃忙来到孙秀才面前,拱手施了个文士礼,说道:“小子见过孙先生。”

“刘大人多礼了,刘大人年纪轻轻便做了衙推,干净利落的办了几个案子,城中广为流传,令人钦佩,真是后生可畏啊。”孙秀才还个半礼,苦笑着感叹道。

刘狗娃见孙秀才脸有苦色,面对自己,也是一脸歉然之色,不禁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忧事,未知小子可否稍尽绵力?”

“也无甚大事,只是只是……”孙秀才期期艾艾的说道,然后望了刘狗娃一眼,无奈的叹息道:“上次刘大人送到书塾的那些小子们,勤勉肯学,是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才,可是城中大户贵门们却一致要求书塾,辞退他们这一众寒门学子,认为他们出身低贱,不配与他们子弟为伍,否则会集体罢学,另请教授,老夫也是很为难,这是刘大人的束脩……”孙秀才说着又从文士衫兜里掏出银子,尴尬的递到刘狗娃面前。

刘狗娃想不到孙秀才忧心的是要辞退张三李四他们这些学子,并没有接过孙秀才递过来的银子,只是愣了会,才说道:“学无贵贱,先生也是有教无类,难道先生也苟同于他们的眼光?”

孙秀才闻言,羞愧难当,呐呐道:“刘大人说的不错,老夫也分说明白,可是城中富户贵门大族自恃身份,并不认同张三李四这些孩子,扬言要收回租地,解散书塾,老夫也是万般无奈,还望刘大人见谅。”

原来孙秀才的书塾是城中富户贵门大族筹钱办起来的,所处之地也是城中李姓大族的族地。孙秀才当初劫后余生,孤伶伶一人,虽考取了秀才功名,但还是居无定所,贫苦潦倒,只因声名不错,受到了富户大族的聘请,才做了这书塾的先生。现在面临两难抉择,只好选择辞退张三李四他们这些籍籍无名的孩子了。

刘狗娃知道孙秀才寄人篱下,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禁说道:“张三他们都是本官的弟兄,籍名归于本官名下,难道他们不知道吗?”刘狗娃说着抬出自己的官身,后世的话,要罩小弟,得拿出一个硬身份。

“他们自然知道刘大人的身份,但刘大人的出身也不甚好,难道刘大人还没听说城中有关大人的传言么?”孙秀才不解的问道。

刘狗娃只知自己办了几个案子,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全是好的方面,却真没听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传言,不禁问道:“什么传言?”

“城中传说,林家仆,酒商小人,偶得恩宠,一朝得势飞上枝头难变凤凰,终行鸦雀之行,衙里胡搞兼蛮行,简拔吏员小儿戏,乱制且失体统,沽名钓誉煽民心,(还有一句想不出来)。”孙秀才说道。

“刘大人,今日李族长联合城中各大户联名上书县里,参劾大人上任以来,尸位素餐,任人唯亲,鱼肉乡里,治安混乱,盗贼猖獗,请求罢免大人的衙推之职,县尊大人已然受理。”客栈掌柜在一旁也忙说道,稍后又歉然道:“小人迫于各家压力,不得不在上面也签了名,那并不是小人的本意,还望大人见谅恕罪。”

刘狗娃想不到张三他们退学的原因竟然在自己身上,自己出任衙推没多久,自信还没来得及得罪城中大户,他们便要集体上书要求罢自己的官职,想想便知道是县令周福安和总捕头谢达在幕后指控,散布谣言,想不到自己接到郝东卿的秘密任务没多久,还没出手,周福安他们倒先找自己的霉头了。

刘狗娃知道这是郝东卿和史卫义两个阵营之间的争斗,无谓手段阴不阴险,自己上任没多久,没什么把柄,难怪他们给自己罗织了些不大不小的罪名,指责自己年轻没资历,不胜任推官一职,终极目的便是罢自己的官,削弱郝东卿的势少。于是,刘狗娃便淡淡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狗娃承诺亲自去寻城中各富户,沟通解决张三等人的进学问题,让孙秀才稍候几天,孙秀才才勉为其难的收回束脩,告辞而去。

刘狗娃在客栈吃完饭后,送走了李大牛,也匆匆回了县衙,寻钱峰吴七等人了解城中各富户与周福安的关系,这些富户不顾自己与郝东卿的关系,而彻底倒向史卫义,肯定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利益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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