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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忽盗版的二十等爵制,不啻于在此时社会阶层的流动渠道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虽然还很小,但是千里的长堤,不也最终溃于蚁穴吗?

“此事过几日便会下达到各乡里,诸位可以放心!”

郑忽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为这些青壮心头的火焰又添了一把柴。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英雄者如项王,位尊者如刘季,都逃不脱这种虚荣,更何况这些升斗小民。

即便郑忽不下达这个命令,他们也会想法设法的传扬出去,以期将来立功得爵得赏赐之后向邻里乡亲炫耀,毕竟,财富的最大价值不就是在于炫耀财富吗?

而郑忽的命令比他们自己的传言更具权威性,也更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别管是不是伪爵,但是待遇可与大夫、卿等同,而且是世子亲口承认,亲自册封的,对于庶人来说,有这些就足够了。

郑忽的这个以份地制为地基,嫁接秦国二十等爵制的妥协版制度最终营造了一个卿大夫不屑、庶人满意,郑忽更加满意的局面。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当军功爵制像一台严密的机器开始开动起来的时候,它一定会将前方的所有障碍撕碎,世卿世禄制首当其冲,可以想象到时一定会迎来卿大夫的拼死反扑。

不过,这也和郑忽关系不大了,郑忽记得,他老爹是在鲁桓公十一年去世,现在是鲁桓公二年,也就是说他老爹还有八九年好活,这足够将军功爵制和其他与之配套的法令推行下去。

郑国立国至今,算上郑忽也不过四代人,不但国家的根基浅,而且公室和国内卿族的力量也算不上强,远达不到后来“七穆”轮流执政的地步。

所以,以郑忽他老爹的威望、智慧和魄力足够将这场以军功爵制为核心的变革推行下去,这时候不好好的背靠着大树,以后难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变革从来都不是靠着个人的单打独斗就能完成的,郑忽自决定启用军功爵制起,就给了自己一个明确的定位——参谋。

这么大的变革非是郑忽不想主持,而是力有不逮,若无郑忽他老爹掌舵,以郑忽这个接近小白的政治新手绝不可能成功。

感受到陡然上升的士气,郑忽心中满意无比,将这两千青壮的指挥权暂时交于季和仇个人,郑忽命陈戎驾车回长葛。

至于青壮的训练问题,郑忽并不担心,他已经将阉割版的孙子兵法和其他的一些兵法杂糅到一块,并且将后世特种兵的一些能用在此时的训练方法附在书简后面交予了季和仇,郑忽相信这二人不会让他失望。

郑忽现在需要将此事具折上奏,一来将军功爵制推销出去,把他老爹拉到变革的大船上,二来则是养兵的问题。

非是郑忽养不起,而是他还有年入五千的任务,折本的买卖他可不愿意做。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训练这两千人耗费的钱粮可不是小数目。

根据《管子》中“一镒之金,食百乘之一宿。”

意即一金,够百乘的人吃一天。

而《管子》中的一乘有二十人左右。

所谓“四乘,其甲二十有八,其蔽二十,白徒三十人奉车两,器制也。”

就是说四乘则共有甲士二十八,盾手二十,民夫三十,一共七十八人。

那么百乘有一千九百五十人,接近两千人。

以郑忽此时的财力而论,养这些人几个月,维持到剿匪结束不成问题。

但是金毕竟不是粮食,长葛现在并没有能维持两千人吃喝两个月的粮食储备,外出采购又费时费力且还面临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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