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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不见回应,林舒抬起头,萧宴仍旧恢复了认真看书的模样。  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再强调一遍,“我要洗澡……”    萧宴凌厉的眼神投向她,“你洗澡难道要我过去扶着你进去?”  林舒反应过来自己的说法不太恰当,赶紧赔笑着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她手里揣着性感睡衣,飞跑进浴室,合上门的那一瞬,心里砰砰乱跳!  哎,还是心里不够强大,强大的人进门就应该直扑上床才对,哪里用得着拿洗澡做借口。    叹归叹,还是要重振旗鼓。    林舒把睡衣放在衣架一边,走近浴池,上下左右观察,却怎么也找不出开关的位置,最后摸摸索索,总算在旁侧挥手显出电子屏幕小触键。  娘的咧,穷鬼没资格用了是吧,这么高科技。    注入水调好温度后,林舒脱衣踩着小台阶下去。  浴池很大,躺在里面就像没入海中的美人鱼,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舒畅。    林舒靠在池壁上,随手捞起脚手架上的遥控器,看了两秒后,按在开关上。  向外一侧的墙壁立马光影转换,变得透明清晰,林舒脚下一滑,吓得立马翻身扣住池沿,水花四溅。    她稳住姿势后,迅速扯了一条浴巾过来,起身把自己包紧,见墙外路灯照射下的夜景一览无余,她虽心里发怵,却仍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手一触,发现居然是面玻璃。  我的天,隐形似的,她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跳进科幻世界,差点曝光了呢。    用遥控器转换了几次恢复原样后,林舒再也没心情继续泡澡,她擦干身体后,穿起睡衣,站在落地镜前反复打量。  林依依虽然身子偏瘦,但胸部比她原先的有料,双乳藏在白色真丝吊带睡裙下,若隐若现,加上清秀的脸盘,应该能勾起点男人的欲望。    脑海里做够思想斗争后,林舒打开浴室门出去。    她走到床侧,深呼了口气,旋即开口,“我不想睡沙发!”  萧宴闻声抬首,瞳孔一缩,眸光沉沉,“那你要睡何处?”  林舒弯腰掀开被子的一角,整个身子钻进去,在床上僵硬地躺直,同时闭目,邹巴巴回复,“这里!”    空气里流淌着一丝丝尴尬的气氛,萧宴沉默几瞬后,嘴角牵起冷意的笑,把书掷在一旁,倾身往林舒身上压去。    淡定、顺从、放松、冷静……林舒紧闭双目,不停催眠自己,凡事都有第一次,千难万难总要迈出第一步,别太紧张,别太害怕,度过今晚,日后就自然了。  可是做永远比说难,感受到倏然逼近的压力以及强烈的异性荷尔蒙味,林舒身体绷直,两手紧拽着床单,睫毛乱颤,嘴唇紧抿,跟打战似的。    她从前是个书呆子,虽然之后补了千千万万的言情总裁文,对男女性关系算有不少新鲜的认识,但毕竟没有实践过,纸上得来终觉浅……    萧宴的声音在她上空回旋:“你当时就是用这种手段引我上床?”  林舒傻眼,不过她只睁开一瞬,便被萧宴近在咫尺的俊容和气魄震慑住,于是立马闭目,坚决不作表态。    “你可要想清楚了,”萧宴做最后的警告,“就算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钱、身份、孩子,你一样都捞不着。”    林舒心中一顿,萧宴的话提醒了她,她现在是林舒,不是林依依,和这个男人的爱情是个未知数,自己迫不及待地献身或许将来什么也捞不着。    萧宴看出她的犹豫,翻身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淡淡地道了句,“下去。”    听到这冷如冰霜的声音,林舒睁开眼,叹了口气,犹如被羞辱一般,抑郁地掀开被子下床,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房间。    来到这个世界五年,她在感情上从未如此受挫过,曾天真地以为能当个旁观者,见证小说故事里人物的喜怒哀乐分分合合,自己置身事外过自己的生活。  现在却发现,她也成了故事里的人物,被拒绝,被驱逐,她会伤心,会难堪,会有情绪,会抬不起头。  所有的这一切,无关爱情,唯有自尊,但自尊,却是一个人最后的脸面。  萧宴把她这个脸面打碎,林舒心中的阴影,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消散不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舒基本不上楼,梁俊过来时给她带了部手机,不借助萧宴,林舒自己也能跟孩子们通上电话,所以与萧宴几乎是零交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周一早上,萧宴脚伤痊愈,打算回公司。    彼时林舒在啃胡萝卜,嘎嘎脆响的声音逗得谭姨忍不住取笑她,“我从来只知道胡萝卜要多加油爆炒才好吃,你这种生吃法真是少见。”  “哎,我小时候父母不爱做早餐,每天就给我塞两根胡萝卜和一个鸡蛋应付了事,久而久之我反而觉得这生胡萝卜的味道还不错。”在别人眼里或许很稀奇,但于她早就习惯了。    正谈话间,萧宴西装革履从楼上下来,林舒向后望去,视线与其对上,却见他突然停住步子,似乎是听到刚才的对话,怔怔地盯着自己。  那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林舒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片段,却又瞬即没了印象,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立时回头,安静用食。    谭姨面带微笑恭敬地唤了句,“先生。”  萧宴反应过来,走到他们身边,见桌上一堆早餐,林舒的面前却独放了一盘生胡萝卜。    “她说想吃胡萝卜,”谭姨说完,又强调道:“生的。”  萧宴点头,在林舒对面落座。    谭姨开始着手倒牛奶,移到萧宴面前时,却发现他的注意力全在林舒身上。  林舒似乎也感觉到了,不由把装有胡萝卜的盘子移开,拿了两块面包吃。    只是萧宴紧盯在林舒脸上的双目仍灼灼专注,谭姨便忍不住提醒他,“先生,牛奶。”  “……,嗯。”萧宴收回视线,喝了两口牛奶,放在桌上的手机便进来一个电话。    他接起来没说两句,外面传来一阵滴滴的车子鸣笛声,谭姨匆匆跑出去开门,不一会儿就带着梁俊进来。    “你要不要吃点?”谭姨见梁俊精神头不足,悄悄问。  梁俊摇摇头,他昨晚在电话里被萧若蓝审讯到半夜,早上又早起过来接人,睡眠不足,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幸亏老板已经痊愈能去公司,否则梁俊很难在萧若蓝面前继续伪装下去。    用完餐后,萧宴把文件递给梁俊,起身要出门时,却在半途回头。    觉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林舒下意识转过头,萧宴眼底闪过诸般情绪,透过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专注而柔情的审视,令人无端心跳加速。    “老板?”梁俊唤了萧宴一声,他回神,敛起异样的情绪,转身出去。    谭姨走到林舒身边,奇怪地道:“你不觉得今天先生有点不一样?尤其是对你,我从来没见过他用那种眼神瞧一个人。”  不仅谭姨,林舒自己也弄不明白,从下楼那一瞬,萧宴看她的神情似乎就有了变化。    “会不会是你生吃胡萝卜这个行为太怪异了?”谭姨分析道:“以前先生不这样的,可是刚才他一直注视着你生吃胡萝卜的模样。”  林舒点点头,认为十分在理,“大概是觉得新奇吧。”  双方意见高度一致后,便不再深究。    下午,林舒又牵着狗出去遛。  不过和前几次一无所获不同,这次狗主人终于出现了。    在经过几条路道的红房子别墅门前,小狗一改往日温顺的模样,拼命吠。  里面听到声音的女人从阳台上出来,看见柯基,大喊着:“爱丽丝!”  她匆匆下楼,跑到大门这边,正要过去抱自己失踪多日的宠物时,却发现这狗和从前大不一样。    原本白绒绒的毛,此刻脏兮兮,身躯也肥胖了些,笨重的模样,不似往日那般灵巧可爱。  “NO!我的爱丽丝!”Anna站在远处,心痛地捶胸,“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林舒细细打量面前的女人,和她一般的年纪,穿着白色蕾丝裙装,嘴唇上涂了一层艳丽的口红,眼线画得很粗,脖子上和手指上俱是名贵的首饰。  她解释道:“你好,我叫林舒,这狗前几日走失在我那里,找了几天才找到您这边。”    Anna扫了她几眼,一股似曾相识之感油然而生,于是疑惑地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舒摇头,“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那你一定是这里的住户喽。”Anna见她身上穿着最新季的奢侈品牌服装,不由热情起来,“我是Anna。”  林舒不知该怎么回答,别扭地解释:“最近一段时日是,但不会长久。”    能住得起梨湾别墅的绝非普通平民,Anna眸光一闪,兴奋地要把她引进门,“来来来,我们进去说!”  “不用不用。”林舒把狗绳递给她,连番拒绝,“既然主人找到,我就得回去了。”  “没事的,别客气。”Anna把狗绳缠在虎口上,一边“亲切”地拽着林舒往里去,“能住一块就是缘分,我们别糟蹋了这缘分。”    抵不住这热情,林舒只好本着同住一区友好互爱的精神,半推半就地进去做客,最可怜的还属爱丽丝,受了几日苦,好不容易与主人相聚,没想到谈天说地的几秒时间就被忽视,还被一路拖着进去,脖子遭老大的罪。  人类真是无情又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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