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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得扎眼。

君漓嘴角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修长有力的手不自禁将锦笙的腕处捏紧随着捏紧的动作他的眸色愈来愈深沉晦暗难分的眸底仿佛蕴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

直到锦笙隆起眉呼了一声痛“太子爷……?”

君漓缓缓将视线从相思子上移开抬眸看向锦笙满脸寒霜,声音清冷压抑,“这是什么?”

锦笙原本想用力把挨痛的手缩回来对上君漓的眸子时,她却愣愣地不敢轻举妄动了,任由他抓着手腕小心翼翼道“相思……子?”

明明是一个陈述句,但锦笙陡一吐出“相思”二字的时候太子爷的神情就更冷了些可谓冰冻三尺于是话到嘴边她愣是在吐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加了个上扬的语调硬生生变成不确定的问句。

“相思?”君漓面无表情地盯紧她的双眸挑眉冷道“相思谁?”三个字,极缓。

相思谁?

“五年未见,甚是想念。”小澈随信附来一串相思子自然是因为想她了毫无疑问,她也自然是想他的。

斟酌了片刻,锦笙老老实实道,“一位故人。”

故人?怎么的,竟连彼此称呼都一模一样?

“她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我去了知府家,她还因舍不得我,常常偷摸着来看我,与我写信往来,当然是喜欢极了我,我也自当不负她情深。”

所谓故人,钟望舒口中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钟望舒情深义重到想方设法私下幽会、书信往来之人,钟望舒的心上人。

他还想恳请自己下旨赐婚促成一桩姻缘?笑话,做梦去吧。

此时的太子爷完完全全忘了这个建议其实是自己提出来的。

君漓抿紧唇盯着她,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直把锦笙盯得瑟缩了一下,他才微微眯眸,神情危险地轻声呢喃,“我看上了,就是我的了。”

尚且来不及想话里的深意,锦笙只觉得腕上的束缚一松,亮红色的相思子手串被解了下来,顺着腕骨滑到太子爷的手中。

“诶那个不能……”锦笙张口疾呼,却因太子爷过于冰冷的眼神很没出息地咽下了未出口的话。

君漓捻着一颗相思子,微微眯眼,“不能怎么?”

锦笙很头疼,她揉着发胀的脑袋,拢眉道,“那是别人千里迢迢寄给我的,有特殊意义,不能送给太子爷……”

还敢跟她灌输什么特殊意义,钟望舒是不是不想活了。

“锦阁主说过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君漓一脸坦坦荡荡,面无表情地挑眉道,“我可以随便挑。”

锦笙都要气笑了,“太子殿下的国文岂非骑射先生教的?草民明明说的是这间房间里,太子爷若看上了什么可以随意……”

尚未说完,锦笙一愣,竟也意外地觉得这两句话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这不可能!不能被太子爷带偏了!这两句话决计不能划等号!

“无甚区别。总归都是我的。”君漓淡淡一句,盖棺定论。

锦笙崩溃,捂着脑袋紧盯着君漓手中的相思子发懵,她觉得自己被阴险狡诈的太子爷绕进去了,但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小澈送给她的东西又被太子爷拿走了……她懵了。

“怎么,很喜欢这串相思子?”君漓睨着她,淡声发问。

锦笙硬生生把视线从他手上移到他的脸上,思忖了片刻后慎重点头,随即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很显然,锦笙还是没能摸清太子爷顽劣的本性,下一刻,君漓慢条斯理地将手串绕在自己手腕上,“让我消气了,就考虑还给你。”

他生什么气?!

他还有理由生气?!

他白顺一串儿颜色纯正颗粒均匀的相思子他还生气?!

究竟谁亏了谁赚了谁伏低做小的他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么?!

锦笙委屈巴巴地瞪着君漓,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气得胸口的伤拉扯着疼,对上君漓清冷无谓的眸子却又怂得把气憋了回去。

气成这样,是想告诉他这串相思子于她来说重要得很么。

君漓伸手捏住锦笙的下颌,一边于她对视,一边托在掌心轻揉,斟酌了许久,才淡声道,“以后不能和别人私相授受,这是规定。”

锦笙一怔,脱口反驳,“可送我相思子的不是别人啊。”

虽然很好地利用了太子爷话中的漏洞,但陡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爷似乎被她机智的抢答给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我不说了……”锦笙已然怂得没边儿,立马正色地抿紧唇。

君漓追着不放,“我与你之间,除了我和你,其他的都是别人。”

锦笙再次脱口抢答,且神情十分地正儿八经,“那我和送我相思子的人之间,除了我和他,太子爷也是别人。”

语毕,锦笙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平时没见得这么会捡漏,这回你那令人钦佩的机智成功地惹怒了尊贵的太子殿下。

“很好,很会举一反三。”君漓神情淡淡地,撩着眼帘睨她,“过来,近一些。”

因着她是跪坐在床塌上,而君漓是坐在床边的,因此两人几乎平视。君漓让她过去,又让她凑近些,锦笙便以为他要跟她说什么悄悄话,十分乖顺地低头附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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