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阿尔托莉雅金砂般的头发随风飘动,四四方方的岩石旁,只有阿尔托和梅林,显得如此的空旷。选定仪式十分的简单,原本只是为了推年幼的阿尔托一把才设计出的。
所以,计划里不该包含这个预言。
她会惧怕这样的未来而改变主意吧。
是会觉得为时过早,还是会从王的道路上逃离呢。
魔术师梅林如此想着。
不过,无论哪边都还有法可想,魔术师准备离开这个地方,打算用别的方法来完成王的选定。
可是。
“——不。”
然而,梅林的预言却促使了阿尔托莉雅下定最后的决心。
“这样好吗?”
这不是有所回报的事,即使是向往之处,也不过是个遥远的梦想。
面对魔术师的质问,即使等着她的只有破灭,阿尔托莉雅的金发映着光辉,头也不回的点下了头。
这是杀死自己的仪式。
如果有着人心,就无法以王的身份守护人民。
所谓王,就是为了守护人民,而杀死最多人民的存在。
就算接下来,被人疏远、畏惧、背叛,阿尔托莉雅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阿尔托莉雅alter记得,她是为了最重要的事物,而和最重要的事物诀别。
可,那究竟是什么事呢?
剑被拔出。
“啊啊、你选了一条艰难的道路呢。”梅林看似困扰的转过头去,但内心里为她的选择而感到雀跃。
因为这实在很有趣,他确信阿尔托选择前进的道路既充满艰难,同时也无比波澜万丈。
花之魔术师想看见美丽的事物,就这么简单。只因为这样,就可以天真的、邪恶的、轻松放手的感到欣喜。
“奇迹是需要代价的,亚瑟王,你要以最重要的事物去交换。”
阿尔托莉雅alter回忆起,梅林给他的最初的、事不关己的忠告。
是呢,我究竟交换了什么?
接下来的记忆,直到终点,没有一天不在战争,没有一天不在开军事会议。
究竟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是在伏提庚被圣枪贯穿发出绝望的咆哮以后吗?
胸口被贯穿、濒临死亡的老人,悲哀、身上被刻满苦恼的身影,曾经的淫威不剩半分。阿尔托莉雅,不,现在已经是亚瑟王的“他”一步步走近被讨伐的暴君,伏提庚。
“……吾弟,乌瑟之子啊,你不了这个国家。你是无法使人类获胜的。
因为啊——”
亚瑟拔出圣枪,卑王化作尘土驾崩。
不列颠的内乱暂时告一段落,卡美洛城竣工,圆桌席位充满,亚瑟王迎娶桂妮薇儿。
当然,婚姻只是徒有其表。
王将伪装性别之事向王妃坦白,桂妮薇儿也接受了这个秘密,不,或许是为了治理不列颠而不得不接受吧。
王曾为此事而挂心。
“你在说什么呢,阿尔托莉雅。身为女性无法得到回报这点,你也一样吧?”
王没有回应。只是对她给予笑。
那时的桂妮薇儿误会了王,王挂心的,是国家的稳定,对她给予的笑,也是对其奉献的肯定。
那时的阿尔托莉雅,已经失去了人心。
渐渐地、不知何时,理想之王亚瑟,也染上了与卑王相似的黑。
……
“备马。敢踏入不列颠的外敌,我要全数歼灭他们。”
肆无忌惮的使用魔力、对岛内实行了铁血统治的阿尔托莉雅仍阻止不了土地变得贫瘠,这是最后的尝试,用异族的血,改变岛的生存方式。
亚瑟王驰骋的十二场会战的终盘。延续至命运山丘的路程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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