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是以知识为撬棍改变世界的群体。
这是沈渊浏览记忆时,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句话。
它把知识的高度摆到顶点,甚至连天赋都没提,术士们认为这世间能改变天赋的事物不计其数,唯有对知识的积累永无止境。
术士们抱着对知识的虔诚以及渴望,他们告别家乡,脱离族群,走出国度,走向世界,走向星辰大海!
沈渊觉得不能再浏览关于术士历史的秘闻了,那些消失于历史长河的过去太壮阔,以至于他憧憬向往的同时,一不留神便会迷失了自我。
‘还是先找一篇关于血脉侧术士的术式法门,交给跳跳修炼吧!’沈渊考虑着当下最需要做的。
‘按照记忆来看,跳跳具有血脉之力的事情确认无疑,等他先修炼出术痕,打开术囊,取出里面的灵测之书,检测我的天赋再开始谋划下一步。’
沈渊无奈叹一口气,他倒是想修炼,却苦于不知道自己的更适合哪一侧、哪一系,不敢茫目修炼。
检测天赋的灵测之书在术囊里,打开术囊又至少需要修炼出一道术痕成为一等术士学徒,就如同一个循环的结。
要不是心中笃定韩信有血脉侧的天赋,沈渊便只能随便选一系修炼,倘若运气不好,胡乱选到没有丝毫天赋的一系,沈渊一辈子算是栽里了。
没有天赋,也没有改变天赋的知识,凡人一辈子也不可能修炼出半道术痕。
……
……
浔水镇浔水塾门口。
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等候着,他们是浔水塾六年启蒙的高年级学生,负责接待、安置来自浔水镇下面各个村子的新生。
“鹏哥,听到风声了吗?听说我们这一届的好多人都准备再留三年……”艳阳下,一个麻衣少年对前面领头之人低声细语。
“你说的是那位大人三年之后招亲传弟子的是吧!”话题瞬间被引燃,麻衣少年旁边的少女接过话来。
“对对对,我舅伯在荆州城做生意,他说这条消息准确无疑。”
“你们没有发现吗?今年我们浔水塾来了很多衣着华贵的小姐公子。”
“据说他们都是为了那位大人才来我们浔水塾的。”
原先还勉强保持迎接队形的少年少女迅速围成一个圈子,神情热切的讨论起来。
“咦……不是说那位是在歧塘衙县选取弟子吗?他们都跑来我们浔水塾干什么。”有位学生疑惑不解。
“你傻啊,现在谁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从咱浔水镇出来的,三年后大人定然从我们浔水塾优先选择。”麻衣少年讽刺着解释道,言语间颇有些骄傲自得。
“行了,朱洲,说得好像你已经成为那位弟子似的。”领头之人出言打断。
领头迎接新生的名叫徐遥鹏,是浔水塾六年级公认的老大,学识不凡又为人仗义,深受浔水塾师生爱戴。
“那我还不能想想嘛……”被唤作朱洲的麻衣少年,意识到徐遥鹏反感自己嘲讽同窗,声调渐渐细微。
‘呸,什么狗屁同窗,等我被那位大人收为弟子,给我提鞋都不要。’朱洲觉得折了面子,心里狠狠想道。
“鹏哥,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留不留下呢?”少女倪蕊旁敲侧击,一副心思隐藏得很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道道。
“我?”
徐遥鹏双眼茫茫,作为镇上有头有脸的富贵之家,自然是知晓不久前荆州城所传的消息,他家里人对他这方面期望也挺大,只要成为一名术士,哪怕仅仅是一名术士学徒,都能让他背后的家族受益匪浅。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对术士这个词是如何的深恶痛绝,他在浔水塾学到的律法、公正、民治民生等等字眼,但凡涉及到术士都会失去效用。
徐遥鹏满腔的抱负,却在尚未施展前,为赤裸裸的现实折翼。
“再看吧,至少过完今年再说……”徐遥鹏说话间流露无限的迷茫。
纵然是今后通过王朝官员选举又能怎么样?不还是生活在术士的阴影之下?
念及至此,徐遥鹏不由得消极踌躇,茫然四顾,不知该身向何方。
“来了……来了……”
牛车的车轱辘声隔老远便能闻见,徐遥鹏回过神来,往身后简单吩咐两句,着手准备迎接起来。
“老大,到了。”韩信叫醒沉心消化记忆的沈渊。
“嗯,跳跳照看好大松小松,夕哥儿我们下去吧!”沈渊点头,招呼过林琅夕,领着韩信一伙人,不徐不疾的下了牛车。
“诶~鹏哥,你看,那还有群四五岁的小屁孩。”
徐遥鹏往同窗手指的方向望去,沈渊同一牛车下来的五人,在人群中显得分外现眼。
“不是我说,这么小的孩子来咱浔水塾有用吗?自己都不一定能照顾好,还蒙学呢!呵呵……”朱洲心中的优越感升起,忍不住嘲笑起来。
“好了,今后都是学我们的弟、学妹,倪蕊你去安置一下他们”
“是是,鹏哥教训的是。”朱洲谄媚的应和,把不满都埋在心里,他家里没什么钱财,还准备求徐遥鹏帮他一把,让他在塾里再呆三年,自然不敢和徐遥鹏较真。
……
“小弟弟,你们跟我来,天色不早了,姐姐领你们去住所先安顿下来,你们也好早些休息,明天正式开学,歧塘衙县的县官据说要过来训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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