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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好了香皂的事,那间多出来的成衣店,她也暂时未动。反而吩咐清阮在成衣店旁边另外盘下了个店面。    其实,甄芙也不愿这么折腾,只是她太缺钱了。    她空间里的晶核本就不是太多,不能老是消耗,所以找替代的东西就很重要。    玉里含着灵气,可是她没有好的玉石。但只要有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赚钱。    何胜在这方面果然有天赋,一周后后就让人送来了制成香皂。    一块牛乳的,乳白色还散发着浅浅的奶香味。一块用了茶油的,应该掺了提取过的茶汁儿,显出浅浅的绿色,有淡淡的茶香味。还有其他掺了各种香料的香皂。    还送来了几样新制的胭脂,口脂,面脂。甄芙用不到,就让清阮,清沚,清湄并清洲捡了各自喜欢的去用。    她当晚沐浴就用了茶皂,感觉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精巧细致,但好歹用材纯天然,泡沫绵密,也没有什么过敏症状,而且能洗得比澡豆干净多了。    于是,她立刻给封氏和甄士隐各送了两块。又特意挑了一块茶皂,一块梅香味的送给徒渊。    虽然商品有了,但现在闹着灾,甄芙也立即没开张。    五月末,天空开始陆续的飘着些小雨,稍解了些旱情,也让百姓心里放松了些。    六月下旬,雨季便正式来临。    姑苏一带,雨水绵绵而下,雾霭重重弥漫。雨打着黄梅,过多的水汽好像把木门也泡得微潮,沉浸在潮湿的环境里,一切似乎更加柔软了。    梅雨时节到了,甄芙的店经过合并休整,把连在一起的三个店面打通连接,修了个三层的楼阁,起名为“琳琅阁。”    琳琅阁第一层主打点心小吃。有传统风味的的点心,也有制成各种动物,看上去蛮有趣味的点心。像什么蝴蝶夹,金鱼包。    上面抹了果汁,看上去五颜六色,惟妙惟肖的。吸引了小孩,妇人,女孩的眼光。还有什么海棠酥,翡翠糍,青团子,牛奶冻等等新品。    第二层只用了一半,来卖些胭脂水粉,头油膏脂,并刚出的各种香皂。    第三层是雅间,专供贵人们休息。    没几天,琳琅阁就风靡了整个西阊城。里面的香皂,小吃,胭脂水粉也传到了扬州,金陵,渐渐覆盖了整个江南地区。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钱财。甄芙有了钱,就把琳琅阁第二层的那一半用来买首饰。她就光明正大地挑出其中一些有灵气的玉石,用来修炼。    甄芙的师门还算有底蕴,当她沉浸于修炼时,也不忘把一些她记得的其他门派剑法武术写下来,让那清阮四人秘密练习。    这世界其实武力值并不高,给清阮四人的那些秘籍虽然是外门的,不太好,但在此界也足够了。    梅雨时节的雨,一下就大半个月。天地间都显得雾气蒙蒙的,过于阴沉的天气也使人心里变得压抑了些。    然而今日,却是个难得的晴天。    甄芙放下刚放下毛笔,就见清湄急匆匆的走进来。    “出什么事了?怎的这般着急。”    “姑娘,那门口如今来了一个癞头的僧人,一个跛足的道人,正缠着老爷不让走呢。”清湄恭敬道。    甄芙心底微沉,眼里却平静无波:“你可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清湄眼里闪过无措,结巴道:“好像……好像是在说姑娘……”    “说我什么?”甄芙心里却有了些底。    清湄咬咬牙:“说姑娘是累及爹娘之物,让老爷与姑娘随他们走,说是要度化了你们……”    清湄声音越说越小,她暗中看了眼甄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样子,就双腿发软,“砰!”的一声跪了下来。    “姑娘,定是那和尚胡言乱语,还请您莫要多想。”    甄芙冷笑:“那牛鼻子道士和秃驴当真欺人太甚!”    她说着随手把砚台里磨出的墨汁倒进盆子里,看着清湄道:“你莫跪了,你又没错,你抬着这盆水,随我出去看看。”    清湄不敢劝阻,虽不明白为何要抬这盆水,但也识趣地不问,只乖顺照做。    甄芙还未到门口,听见说话声:“施主,你那女儿本就命格不好,一生坎坷,还累计及你们,不如舍了给我罢。”    他话音才落,另一人又说:“是极,是极。我观施主非是俗世之人,不如也与我们同去如何?”    甄芙一听,心里怒气翻涌,她虽不能暴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但也不能任人欺负。    于是,她一手夺过清湄手里的盆,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以极为迅速的动作,泼向了那两人。    那水本就掺了墨汁,黑乎乎的。被泼到的一僧一道脸上,衣服上,都乌漆麻黑的一片,看起来好不好不狼狈。    所有人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凝滞。    那一僧一道早就惊呆了,觉得某些事情似乎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之前,他们先去了如州的一个田庄,结果发现,甄家人没在那。打听后发现,他们不仅没遭大火,连甄家的女儿被拐也被救了回来。    他们心里焦急,怕出了变故,仙子怪罪。就急忙赶到西阊城,想把甄家的命运搬到既定轨道上。哪曾想,他们居然被一个孩子用墨水泼,而且难以置信的是他们没有躲过去。    甄士隐看着混乱的场面,轻轻咳了两声,正想说甄芙两句,却见刚刚分明动作大胆的人,此刻眼圈红红,似要哭了一样。    他立马就心疼了,顾不得呆站着的两人,手忙脚乱地劝道:“芙儿莫哭,告诉父亲,这是怎么了?”    甄芙不答,反而开始小声抽泣,惹得甄士隐更难受。    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恼羞之色,当下就要走向甄芙。    甄士隐见他们靠近,怕出什么岔子,就忙把甄芙藏在自己身后。    “施主,你考虑得怎么样?贫僧之前就言道……”    “父亲!”甄芙大叫,打断了癞头和尚的话。    甄士隐回头,就见甄芙瑟缩的地看着那僧人和道人,她眼中的惊恐实在让他心疼,于是忍不住柔声问道:“芙儿,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父亲好不好?”    甄芙拉拉甄士隐的袖子,待甄士隐俯下身后,在他耳边颤声道:“父亲,芙儿害怕。”    “莫怕,父亲在呢。”甄士隐眼中有鼓励之色。    “那两人,我在扬州见过的。”甄芙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浑身都打着颤。    甄士隐闻言眼里闪过少有的厉色,袖中的拳头一瞬间攥得死紧。    他只看了眼身旁的管家,管家就立马上走进了宅中,往角门方向走去。    甄士隐心里认定了这是拐了自己女儿的妖僧妖道,凭他们说什么他,现在都不信,只想和他们拖着时间。    “两位仙师一直说我这女儿有命无运,累及爹酿,可是有什么依据?”甄士隐不动声色地带着甄芙退了两步,离那两人稍远了些。他本就儒雅的面庞上,似乎有几分焦急。    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以为他信了这话,就开始绕起弯子:“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甄芙看着他两人用沾着墨汁水的黑脸,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就低头忍笑。    一旁的清湄却以为自家姑娘哭了,就忙鼓起勇气上前把她拉进了门。    甄士隐见状,心里松了口气,继续拖时间:“两位仙师虽不是凡尘中人,但应该也能够理解为人父母之心。我统共就得了那一个女儿,无凭无据,我怎会舍得给了你们。”    那两人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明显的脚步声。    原是管家去官府报了案子。县令本就知道徒渊的身份,一听涉及那个拐卖的案子就亲自来了。    随行的大约有十来个魁梧的官差,拿着武器,纷纷把那一僧一道围在中间。    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好个妖僧妖道,上次罔顾法律,险些害得多户人家家破人亡!此次居然明目张胆,公然违法作案,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县令站到甄士隐旁边,冷声道。    突如其来的一切,使那两人早愣了神。    “大人说的什么话,我等是出家人,不沾红尘俗世,又哪会犯下这等滔天大错?”    癞头和尚一看不妙,马上为他们自己辩白。    县令神态嫉恶如仇,嗓音坚决:“莫说些诡辩之话!把他们二人给本官绑了!”    魁梧的官差一拥而上,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眼里终于有了几分焦急。    他们虽是修行人,但终究修为不高。没有好的师门传承,就没有好的术法。而这十多个官差,居然个个都是练家子。    明知打不过,他二人也就不动手了,反而对县令道:“修行之人,不能胡乱伤人。我等亲自跟大人走一遭,说清楚这件事。”    “那就和我去官府说吧!”县令摆摆手,示意官差把他们绑好带走。    闹哄哄的场面静了下来,甄士隐率先向县令行了个礼:“此番多谢大人了!”    县令亲手扶起他:“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甄老弟不必客气。”    毕竟是圣上和二皇子交待过要好好照顾的人,县令也不敢托大。    “小弟半生只得了一个孩子,自是觉得她万分重要,还请大人严惩那妖僧妖道。”甄士隐神色愤慨。    “你放心,本官一定秉公执法,绝不轻饶那歹人。”    “如此多谢大人了。大人秉公无私,劳苦功高,不知可愿去寒舍喝杯粗茶解渴。”    “不用了,本官心急结果,就先走一糟了。”县令匆匆还了个礼就走了。    甄士隐一进门,就发现藏在门后的甄芙和她的婢女清湄。    瞬间,心里的担忧就爆发了。    “你怎的如此不知事!门外危险,你还离得这么近,怎么不去找你母亲呢!”    甄芙愣征,这还是甄士隐第一次凶她。    “你莫不说话,人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甄芙听着甄士隐严厉地说着话,心底却暖暖的,连眼眶也热了起来,一眨眼,泪珠就滚了下来。    甄士隐见自家女儿没说两句就流了眼泪,却也不像往常一样哄她,反而压下心底的疼惜,冷声道:“你这婢女也是个不知事的,这样的境地,连抱你进屋的眼色都没有。你的丫鬟清阮呢?喊她过来!”    “老爷恕罪,是婢子的错。”    “父亲。”甄芙拉着甄士隐的袖子,抬头看着他,软糯喊道。    甄士隐冷哼一声,不看她。    甄芙无奈,只能双手紧紧抱住甄士隐的双腿。    “你这是做甚?这哪里像个姑娘家该做的,还不放开。”见女儿像只小动物般吊在自己身上,甄士隐的气突然就消了。    他俯身抱起甄芙,一边走,一边柔声地对她说着这事的危险性,以后遇到了要如何如何。    甄芙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哪一世有可能做了什么天大的善事,才让她有了这么好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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