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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紫娜回家时候,何喜富正提着一捆柴往灶间送。

之前,人家田畈里收工回家的时候,就是何喜富最忙的时光,不时机米,就是给人家查线路故障、换保险丝什么的,今天这种反常状态,倒让何紫娜想到,是不是因为大队干部对何大奎私自砸锁机米事件没作处理或处理不公。

何紫娜不声不响地跟着何喜富走进灶间,摘下头上的草帽往墙壁上一挂,便转过头轻声问何喜富:“大队对何大奎私自砸锁机米这事有没有处理意见?”

“没有。”何喜富温声吞气地回答老婆何紫娜。

“为什么没处理?大队支书没来找你核实过?”何紫娜紧接着追问原因。

“来找过我,是我不让他们处理这件事。”何紫娜越是追问紧逼,何喜富越是回答随便。

“为什么?”一听说是自己老公不愿意处理何大奎,何紫娜更是惊讶不已。

何喜富一见老婆何紫娜一下子惊讶成这个样子,便转身站到何紫娜面前,一五一十地向她细说起来:“你说这事吗,起因就在我一早只顾去处理朱大哥包塘捞蚌的事了,而没把大伙机米的事儿放心上,你说大家能没意见?”

“大家有意见,却大家都没有私自砸锁机米呀,他何大奎是不是有心给你难看?”何紫娜说这话的意思,实际是提醒何喜富,是何大奎有意跟他作对。

这一点,何喜富心里自然明白。但他认为,只要自己不把这事当会事,何大奎最终会明白,机米这事并不是自己通过什么手段从大队干部这里谋求过来的。为此他向何紫娜解释说:“其实何大奎这一行为,从内心上说也可理解,毕竟他误解是我谋取了他机米这个职业。”

“那你就放任他了?”何紫娜对何喜富的解释仍是不理解。

“没有啊,我向大队支书递交了辞职报告,让何大奎知道我并不稀罕这一职业,让大队干部知道我也不是随便好惹的。”

何喜富这样一解释,何紫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一下子提到了八度:“我说你到底是窝囊还是笨呀,你要辞也得等他们处理了这件事后再提出来呀,你这样一来,以后做事还会有威信吗?”

“哦,谁没有威信呀,妹子这么大声音在训斥谁呀?”就在何紫娜训斥孩子一样训斥老公何喜富的时候,江苏客人朱均林一脚踏进了门槛。

何紫娜一把拉过朱均林,放连珠炮似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及何喜富处置过程全盘说出,欲请这位自己老公十分敬重的江苏师傅评评理。

原来,朱均林自从早晨跟何喜富出门去上莲湾大队之后,整整用一天时间安排落实有关夏天蚌塘管理的事情,所以对何喜富这边发生的一切,他全然不知。

何紫娜在向朱均林说道这事的时候,何喜富一次又一次地红着脸去拉何紫娜的手,努力想阻止何紫娜说这些话。

可何紫娜一甩手说:“你不让我说,我就要说,我就让朱大哥听听,你到底算不算男人了?为什么这么窝囊啊!”

“说、说,你们就把我当作自家人好了,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朱均林边说边退步坐到八仙桌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接着说:“不过要我来说呀,何老弟这做法还有一定道理,男子汉大丈夫,既要有用生命保证自己不被人践踏的勇气,也要有能曲能伸衡量权宜之计的智慧!”

朱均林说得如此随便,何紫娜却为何喜富在这样情况辞退机米工而感到委屈、心痛。

“还谈什么权宜之计的智慧,这么轻松随便的活都辞掉了,以后天天在田畈里劳动,看他还有多少时间去管塘里的活儿?”

朱均林一听何紫娜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哈哈一笑跟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麻烦由我引起当然就得由来解决了。”

朱均林边说边从起身走向何喜富与何紫娜中间。

何喜富双手搭着朱均林的肩膀,欲推朱均林重新坐回椅子上去,不好意思地说:“何大哥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对你无关,是我自己处理不好的原因。”

朱均林仍是乐观地笑着说:“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意事,我是说我本来就想找你商量找个人替我管理包塘捞蚌的事,现在你脱出来了,不就可直接由你来替代我了吗?”

朱均林之所以说出这一番话,是因为这几天他已连续接到两封由大队领导写来的催他回队管理副业队的信。信中说,作为一名大队副业队长长期在外会造成副业队脱管,若是运行正常,务请朱均林另找合适人选管理,自己则返队领导副业队生产。

接信后,朱均林是在思考选谁来管理的的问题,曾想从江苏选人过来,但又担心不熟悉这里的人情世故而搞僵这里的人际关系。

朱均林也想到这人选最好是何喜富,他办事善于思考,待人和善、诚实,只不过身兼数职,精力集中不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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