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就算了…… 可怕的是，当时程亦邪坐在客厅，扶额无奈听着厕所里哗啦啦的冲水声时，忽然一个激灵，就想起了被他遗忘的事情—— 需要上厕所的，不止钟嘉妮一人…… *** 洗漱完，两人就各占了客厅的一角，默默探讨互换原因。顺便坐等互换回来。 等来等去，结果，一天就这么流逝而去。 夜里哒哒地下起雨夹雪，屋内暖气四溢。暖色地灯装饰下，衬得房间里的深色家具也温馨起来。 二人大脑累胀了，没办法，只好先做自己的工作。 程亦邪搬着Ipad，看数据曲线和效果样片。当然，是躺在沙发上看的，腰疼。 “这腰……” 他吐口气，心脏里持续有突兀的刺痛感传来。她平时就这样的疼？ 而不远处的一角，柔和的台灯下光暗交织。 “男子”的轮廓胜过电影原帧，神色凝重写着东西，腿还一直在微微抖着。 程亦邪静静凝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工作。 ……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晚十二点多，钟嘉妮写着写着，迷糊睡着了。 “嗡——” “嗡——” 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是狗蛋。她嘤咛一声，眯着眼摸索手机，接通。 “恩……怎么了？” “……” 电话那段呼吸一顿，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喂？”钟嘉妮疑惑问。 “程亦邪。” 李亚续的声音毫无感情，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你接了钟嘉妮的电话？在这个时间点？” “额……” “你为什么能接到我给她打的电话？” “啊！”钟嘉妮猛地回神，一个激灵坐直了，惊慌。 “不不，李亚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拿错手机了……” 抱着顺便一问的态度来查岗的李亚续，现在咚地一声，从宿舍床铺上踏下来，开门就往楼道里走去。 他强忍愤怒，“你在哪？你和她在哪？！” “我在…在在在椅子上。”钟嘉妮咽了口唾沫。 李亚续憋着一口火山边上的怒火，咬着牙，借来楼管叔叔的登记本哗啦啦翻着。 好半天，妈的，反复看了几遍，愣是找不到钟嘉妮这三个字！ 根本就没回宿舍，连行李都没放回来过！ “程亦邪——！！你他妈禽兽！” 李亚续低吼着，吓得楼管叔叔一个劲儿的看他。 他气得鼻子冒烟，强忍着怒气，胸膛使劲儿起伏着，“你当初怎么对的她！想出国就出国，一回国就又来纠缠她，你就这么没人性吗？！” “……不，我……”钟嘉妮心里一暖，酝酿了老久，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抚他。 “我和你不熟，我没理由去要求你什么。”李亚续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但是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做人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这个……”钟嘉妮烦恼地抱住头。 李亚续直接把登记本一合，单手叉着腰：“转告钟嘉妮，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可以。她爱和你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管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啪叽。”电话就被粗暴的挂掉了。 别别别啊…… 钟嘉妮看着灭掉的手机屏幕，喃喃不知该作何反应。 “叮咚。” 正在此时，手机就又响了一下，钟嘉妮条件反射抖了一下，点开去看。 是李亚续补上的话：【但我要和她爸爸她哥哥告状！！！！！】 “赫——”钟嘉妮看着那一串的叹号，瞪大眼睛，极速回复他不要不要不要。 还没敲完，就听到脚步声响起，是已经躺下了的程亦邪听到动静起来了。 “怎么了？”程亦邪声音有点哑，斜倚在墙上，在不远处问。 …… 半个小时后。 二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双双沉默。 钟嘉妮心情绝望，无力，程亦邪懒散靠着沙发，目光闪烁。 她还有学校的主持工作，还要彩排，又有李亚续威逼利诱。 他还有公司的领导工作，需要主持大局。 而现在前途迷茫。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这两个人才终于放下芥蒂。 初步共识达成——程亦邪替她去学校彩排，她代程亦邪去公司装一装。 “什么？美国的团队？” 交流了一阵，钟嘉妮听到美国两个字就有点怂，但强行挽尊，“哦行，放心我能应付的，反正我英语四六级早过了。” “……” 四六级什么鬼？ 过了一会儿她把注意事项都认真记在本子上，仔细问，“你在公司一般是什么样？和员工的相处模式是？” 程亦邪回答，“有礼貌，和下属毫无代沟，待人亲和。” 钟嘉妮奇异的目光扫过来，他说，“以上都是我的反义词。” “……” “好吧，我就一个要求，不要在女生宿舍逗留。”她道。 “我没兴趣。”他很快挑眉嫌弃。 片刻后程亦邪想起来什么，掏出钱包，呲地一声从中抽出一张卡，放在中间的茶几上。 “密码954264。” “？” 钟嘉妮被霸道总裁吓了一跳。“干嘛给我卡？就不怕我盗空了你的钱吗？” “我的钱盗不空。” 他微勾唇一瞬，很快收敛，抬颚说，“拿着吧。你可能不知道，做一个领导原本就是要在意料之外的地方花钱。难道你准备花你的钱来填补我的公司吗？” 掏自己的钱…… 钟嘉妮心理活动很复杂，壮烈无比地盯着卡。 “不想……” “合作愉快。” “愉快……” *** 清晨，雨夹雪早已停，薄薄暖阳，天色淡蓝。 一辆乌黑的轿车带着不甘的尾气，停进大学的校园。 “咚。” 程亦邪打开车门，将行李从后备箱提出，朝宿舍楼走去。 迎着朝阳，这名“女孩子”下带着说不出的清甜，苹果肌分外具有亲和力。 只是嘴角紧抿着，如临大敌。 “……进去一下而已。” 某个二十四岁的灵魂，在门口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艰难地踏上了征途…… 一进大门，就有迎面而来的女生和他打招呼。 挡在他面前的，是三座类似于火车站蓝票检测机一样的物体，程亦邪回应完招呼，凭着记忆将卡贴上去。 是的！这栋楼他也住过，阔别三年才来。 这所学校规模太小，只有同一届的学生群居在一起，才能填满这五层高的楼。 “滴。欢迎进入。” 程亦邪提着箱子拐进楼道，随意打量着路过一楼和二楼的男生宿舍。而且顺便路过了他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 男女混住的生活也并没什么不同。一楼二楼男生，三四五楼是女生。 男生一般不上楼，也习惯了女生路过门口； 女生更肆无忌惮，常常下楼去基友宿舍玩耍。 踏入三楼的女生区域时，程亦邪有意识地拿单手挡着眼，目不斜视往上爬。 “是嘛？都大学了你还发育呢！” 身后传来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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