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王明轩入学的日子。早早的吃过饭,孙氏便给王明轩换上了白鹿书院的学子服。 白鹿书院的学子服有些类似于汉服,但又比汉服简洁些。天青色的布料,宽大的袖袍,配着深色的刺绣滚边,宽宽的同色刺绣腰带,很是精美。 不得不说,汉服不愧是大中华的传统服饰,很有飘逸之美。王明轩穿好后,美滋滋的给盯着他看的孙氏,王三郎,二丫,四丫转了一圈。 王明本就生的白嫩漂亮,穿上这衣服,头上绑着同色的小发带,更像那小仙童一样,让孙氏,王三郎,二丫,四丫看得移不开眼。 “阿弟,真好看。”“嗯嗯,小虎子好看。”二丫四丫本来就觉得自己弟弟好看,这会更是两眼都冒小星星,迷的不要不要的。 孙氏也连连夸我儿子真好看,真俊,衬的这衣服也好看,王三郎挺直着腰板得意的牵着王明轩去院里,正房晃了一圈。 看到这情形,王家大房,二房那怕心里再冒酸水,也不会在这会不开眼,都齐齐的夸好看。 王有田看的高兴的笑眯了眼,避开刘氏给王明轩小手里塞了一两银子,还悄悄的冲他眨了眨眼,让王明轩很是大吃了一惊,这还是自家那个严肃的干瘦小老头吗?不会也让人给穿了吧。 因着老王家的牛这几天忙着春耕,王三郎也不想为省租个牛车三十文钱和大房二房再打嘴仗,便在头一天专门和老宋头约好用他的牛车送王明轩去书院。 老宋头的牛车赶来了,王三郎和孙氏一起把给王明轩收拾的被褥,衣裳,鞋袜,以及一些日常用的小零碎装的大包小裹的一齐住牛车上搬。 二丫,四丫,一人一边拉着王明轩的手站在一边,二丫像个大人一样嘱咐王明轩:“虎子,到了书院没人喂饭也要乖乖的吃饭,小袜子不洗也没关系,二姐给你装的够十天穿了,脏了的装在一个小包裹里,沐休回来姐姐给你洗知道吗?” 王明轩有点舍不得,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四丫把一块自己刚绣好的新帕子装到王明轩背着的书袋里,说道:“小虎子,去了学院乖乖的,别调皮,听夫子的话。” 王明轩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带着鼻音说道:“嗯,嗯,二姐,四姐别担心我,我过十天就家来了,到时给你们带喜欢的红果蜜饯和点心。” 姐弟三个正说着,王三郎和孙氏装好东西也过来了。孙氏忍不住把王明轩 一把搂在了怀里,心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嘱咐道:“虎儿到学院乖乖听夫子的话,饭菜不好的话,娘给你小荷包里装了些铜板,自己加些钱,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别饿了肚子。 娘给你带了足够的干净衣衫了,脏衣衫放到一个包袱里,带回来娘给你洗。在学院,遇事不要强出头,保护好自己,听见没?” 王明轩搂着孙氏的脖子蹭了蹭,拿手帕边给孙氏擦眼泪,边哄道:“娘亲放心,我都记下了,孩儿会听夫子话好好学习,将来给娘亲挣个诰命夫人,再给娘亲找几个小丫鬟服侍着。” 孙氏含着泪笑道:“就会嘴甜哄娘亲,照顾好自己。” “行啦,别缠磨了,过个十天就回来了。天不早了,别误了入学的时辰。”王三郎在一边提着小包袱催促道。 王三郎提看东西抱着王明轩上了牛车,老宋头一晃鞭子,牛车晃晃悠悠朝巷外驶去。都走了很长一段路,王明轩回头望去,孙氏,二丫,四丫,王有田还站在王家的大门口朝牛车的方向张望。一直到牛车驶出巷子,拐上官道,才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老宋头驾着牛车在白鹿书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王三郎把报名那天领到的号牌给领路的斋夫看了一下,然后背着大包小包带着王回轩跟着斋夫一起来到了王玥轩分到的四人间号舍。 因着王明轩来的最早,号舍里还没有其他人,斋夫便让他们自己选一个铺位,并嘱咐王三郎收拾好后便离去,不要长时间逗留。 王明轩和王三郎四处打量着不大的号舍,号舍非常简单,一个大通铺炕用装衣衫,杂物的小柜子隔开四个铺位,每个铺位炕沿上还摆着一个条案,条案上放着一盏油灯。 王三郎看了一圈说道:“虎儿,你住这个挨着墙,靠窗的铺位吧,这风景,光线都好,那边靠墙的挨着门,不好,还有中间这两个两边都是柜子,太憋屈了。” 王明轩本身也中意这个铺位,高兴的点了点头说:“嗯,爹爹,就睡这个。” 王三郎一把把王明轩抱的坐在炕对面并排放着的椅子上,说道:“乖儿子,你在这坐着,爹爹帮你铺炕。” “嗯,爹爹,你一会就家去吗?”王明轩不舍的问道。 王三郎边用手摸了摸学院擦抹过的炕席和柜子,边说道:“先不回家,爹爹在县里见几个老朋友,商量些事,你乖乖坐那,爹爹再打盆水给你再擦擦。” 王三郎知道自家儿子虽然也爱顽皮的玩一身土,但其他方面可是讲究爱干净的很。学院的仆役先前收拾的倒是挺干净,但还是再擦抹一遍比较放心。 王明轩看着高大的王三郎弯着腰擦抹着炕席,衣柜,铺炕,叠被,收拾衣裳杂物,心里满满的幸福,前世自己光羡慕别人的爹娘了,今生可是圆满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勤奋努力,好好回报爹娘,姐姐们的这份宠爱。 王三郎收拾好后,擦了把汗,又拿了一把小锁头,把装着铜钱和学院发的一种领餐的长方形饭票的荷包放在一个小柜里锁好,把串着编好丝绳的钥匙挂在王明轩脖子上说道:“虎儿,保管好钥匙别丢了,想吃什么,买什么别省着,爹爹有钱供你。” 王明轩搂着王三郎的脖子舍不得他走,这壳子小了心也嫩了,一想到有十天见不着爹娘,姐姐们心里委屈的直想哭,为了不让王三郎担心,便把脸埋在了王三郎肩膀上,故作轻快的说道:“爹爹,我都记下了,你就放心吧,不过沐休日你要早早来接我噢。” 王三郎又何偿舍得年幼的独子离开自己身边,可这小鹰总要自己扑腾才能长大,为着儿子的将来,再舍不得也得狠下心,咬了咬牙说道:“虎儿,乖乖读书,爹爹过十日来接你。”说完松开王明轩,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三郎憋着一口气出了学院,长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虽然以前经常上山,三五天不着家也见不着儿子,可那是知道家里娘子,闺女会照顾好这个小家伙,可这是把他独自一人留在这,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吃饭,晚上睡觉害不害怕。 王三郎想到这不由的暗暗下了决心,看来一会要把弟兄们都联系起来,想法多折腾些银子,还不能自己出面,要不会影响虎儿的前程。不过当务之急要先在书院附近再置办一套院子,把娘子,闺女都接过来,这样也能时不时去书院看看儿子。 王明轩在自家老爹走后,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拿着爹爹专门订做的小木盆,打了盆水洗涑了一下。然后上到通铺上,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摆放好的笔墨纸砚,往砚台里加了少许清水,手持墨锭细细的磨墨,不在掩饰自己不会写字,照着一旁自家老爹专门买来的说文解字(相当于现在的字典)开始练了起来。 王明轩在现代的时侯没有家庭,也不爱出去交际,不多的爱好里其中一样便是练毛笔字,所以对这繁体字并不陌生,再加上师傅的那块玉简,可以说,如果现在让他去考秀才可能还差些火侯,但童生还是绰绰有余了。可不要小看这个童生,士农工商,童生算是跨入科举的一块敲门砖,考过了童生,你这才有资格去考秀才,举人,贡士,进士。 王明轩在现代多练的是颜体和瘦金体,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颜筋柳骨,虽然不敢说是多好吧,但也从中学开始练了十多年。不过现在主要的不是练这些,而是练馆阁体,馆阁体是考科举的官方字体,如能写的一笔好字,可是能给考官留下很好的印象,考中的机率当然要比写个狗爬字的要高的多。 王明轩平心静气写了一会,就听见“咦,居然有人比我还早,伺墨,你不说咱们肯定是最早吗?” “我的公子啊,咱出家门时是最早,你算算咱这一路去买了桂花糕,糖炒栗子,糖人,还有如意楼的酱牛肉,绝味楼的卤猪蹄,南北杂货的南方果蜜饯……,少爷我还数吗?” 来人是一个穿着绸衫,六七岁的小胖子和一个穿着灰褐色短褐家仆打扮的背着大包小裹的小厮。 刚开春的天气,还凉的很,小厮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和两个小包裹,手上,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串包着零食的油纸包,累的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小胖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看着小说:“旺财,咱们买了这么多吗?”然后看见小厮累的喘气,嘴上抱怨着:“旺财,你这身体也太虚了,得多吃些饭。”但还算有良心,手上没闲着帮旺财把身上的东西卸到炕上。 旺财看着这一大堆东西,心中忍不住咆哮,根本不是我身体不好,好吗?是你买的太多!太多了!旺财抹着头上累出的汗,表示自己现在非常不想理会自家公子。 王明轩这边在刚才主仆俩的对话叫到旺财时,一个没忍住,手一哆嗦,一张好好的大字便给写毁了,忍不做了叹了口气,把条案上的东西慢慢一件一件往柜子里收。 小胖子放好东西,拿了一包糖炒栗子走了过来,冲着王明轩挑眉扬着下巴说道:“嘿,小孩,你叫啥名字,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吃热呼呼的糖炒栗子,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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