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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77年4月24,幽州涿郡涿县。

清风徐来,尚带有一丝冰凉,艳阳高悬,广播下一片温暖。头顶,鸟儿欢快的叫着,平添一份喜悦,脚底,青草偷偷探出绿油油的尖尖角,似乎在期盼春天的到来。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片祥和景象。

对于整个即将分崩离析的东汉来说,这一天,只是平凡的一天,无波无澜。而对于涿郡,尤其是涿县而言,却是非常的一天,因为这一天,老涿郡太守的外孙,涿县县令的公子,就要降生了,今日之后,涿县,又将增添一尊贵之人。

产房中,侯夫人从不敢相信孕产竟然如此简单,在生子之前,她便听人说生产如何痛苦,如何可怕。但当她真正生产之时,却发现一切并不尽如所言。

这一天,郝续突然感觉周身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排斥力量,在耳边不断重复响起紧张而激动的“夫人用力!用力!”“生了!生了!”声音中,他知道自己要出生了,要真正的融入到这汉末三国了,于是顺其自然,轻松降生。

“恭喜县令!贺喜县令!是位公子!”,当产婆自产房奔出,将郝续降生的消息告诉公孙瓒之后,一直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公孙瓒终于停止了徘徊,一头扎进产房之中,令产婆厄立当场。

东汉时期,人们皆认为产房乃污秽之地,男人不得入内,否则会遭致厄运,带来不详。因此,越是尊贵之人,就越是远离产房,所以,见身为县令,一县之尊的公孙瓒冲入产房后,产婆不由一阵惊愕。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一阵威严声音响起,产婆浑身一震,慌张匍匐于地,额头贴地不敢抬头,颤声道“民妇不敢,定当谨记侯大人之令!”。

侯老太守满意颔首,大手一挥,“来人,赏十金!”,一管家模样人应声上前,请走产婆,产婆朝侯老太守叩首告退,侯老太守视若不见,只静立于门外,继续等候。

产婆在不断的叩首道谢声中离开了县令府,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至于剩下的,自有县令府中的丫鬟和下人们负责。十金,足够她一家子衣食无忧了,而至于县令闯入产房之事,就只能烂在心中,至死,也不能外露分毫。

产房中,侯夫人精神萎靡的躺在榻上,疲惫而苍白的面色中,隐藏不住初为人母的幸福和满足。目光看着公孙续,如同端详稀世珍宝一般,眼中说不尽的宠溺。

侯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环将郝续抱在怀中,仔细端量着这个未来的小公子,而郝续,也在静静的打量着这个重生后听到声音的第一个人。

小环岁不过十五六,生的眉清目秀,水汪大眼,虽算不上绝色,但也有几分姿色,很耐看。

“呼!”郝续好不容易适应了明亮的光线,咕噜着乌黑闪亮的小眼睛打量着小环,正想着自己该不该叫唤几声的时候,一阵风忽然自身边一带而过,一道身影随即闪过,直扑躺在榻上的侯夫人。

“夫人,你身体可有不适?痛否?苦否?”,公孙瓒直接越过郝续,扑向侯夫人,当真将郝续惊的不轻,莫说汉末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便是在后世现代,也有很多人是第一时间扑向孩子,而非老婆。

没想到,公孙瓒竟然是如此恋妻的一个人!郝续轻叹,这历史上可没有记载。

“毛毛躁躁!”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柔情,轻嗔一句,然后伸手指向郝续,“将孩儿抱与我看看!”

“夫人莫动,为夫这就与你抱来!”公孙瓒起身,从小环怀中接过郝续,一双大手,正好将郝续捧在手中,满面笑容,眯着双眼,仔细端详起郝续,见郝续目光灵动,一身灵性,顿时心头大喜,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瞪眼看向郝续“小崽子,害痛你母亲!”

郝续闻言,心中大怒,娘希匹的,不是你造的孽,老子怎么会来到这里?于是伸出小手,“啪”一巴掌狠狠打在公孙瓒俊朗的面庞上。

顿时,四下静如幽夜,落地听针,所有人皆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孙瓒怀中的郝续,如同妖魔一般。初生孩子皆手脚柔软,如何具有如此力量?莫非,这小公子天生神力不成?

“还不将孩儿给我,你都将他弄疼了!”侯夫人率先打破了平静,她以为是公孙瓒弄疼了郝续,所以郝续才胡乱伸手打中了公孙瓒,责怪道。

公孙瓒这时方醒,看着怀中的郝续,哈哈大笑起来,“好一巴掌!好一巴掌!不亏为我公孙伯珪之子,好力量!好力量!”

公孙瓒自然不知,在胎中半年,郝续也“游”了半年的泳,早已经完成了对身体的掌握,甚至,因为需要不断躲着母亲的内脏和肚子,对自己躯体的控制,还达到了控制入微的地步。而因为从脐带之中接受了大量的新鲜氧气以及从母亲体内汲取了大量的养分,郝续的力量可非同小可。

嗔怪着从公孙瓒手中接过郝续,温柔的将郝续抱在怀中,一边轻轻的摇着郝续,一边仔细看着自己的儿子,而郝续,也同样看着自己这一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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