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们是”苏晗月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明儒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令牌递给苏晗月 “这个你先帮我收好,不许给任何人看”
苏晗月稀里糊涂地接过那令牌,“这是什么啊?”
“反正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帮我收好。”明儒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 让苏晗月有些不适应 “千万记住了 不能给任何人看。有些事你也别多问 本不想把你牵扯进去,但李家好像”明儒皱着眉头 欲言又止 苏晗月也不好多问。
“行行行,你小心些。”苏晗月准备去帮明儒引开丫环们的注意。
明儒轻轻咳了一声,走近苏晗月 指了指她的衣服 苏晗月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湿透了,“你!”她瞪了明儒一眼 算了不做计较。
苏晗月将令牌收好,并把衣服披上,“念琴啊”
午膳时 李渊突然召集了他们,也算是一家人围在了饭桌上,只不过李建成和李元吉不在。
李渊神情严肃 似是刚刚发了场怒火 “最近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李家处在风口浪尖上,今日有刺客闯了进来,你们要多做防范。”
“是。”众人应下。
苏晗月本以为能开动吃饭了,哪知好巧不巧沈绾芙突然发话了,佯装关心苏晗月,“四弟妹,听说今日那刺客往你那院子逃了,四弟妹有无事?”
苏晗月拿着筷子的收颤了颤,浅浅一笑,“刺客?早晨沐浴更衣时便听见了侍卫在叫嚷,但晗月真没见着什么刺客。”
李世民看了苏晗月和沈绾芙一眼,顺势说:“院中女眷居多,爹不如多派些侍卫把守,也好保证安全。”
“嗯,我正有此意,每个院内派五名侍卫在院门口守着。”李渊点点头。
苏晗月还不知道李世民的心思,不就是想着有侍卫了,她也不好再对他死缠烂打。苏晗月呵呵一笑,“爹,这女眷居多不错,可侍卫终究是男的,男女有别。今日那侍卫就差点儿冲撞了,若是只怕有些不妥。”
沈绾芙简直就把苏晗月当成了敌人,“爹爹用心良苦,四弟妹那侍卫不过在院外守卫,难不成四弟妹有什么不可告人”
沈绾芙话说一半,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早晨进出时,就看见了一群侍卫押着一个男子进来了。因隔着不远,沈绾芙在柱子后,看到了那男子的样子,是那日送苏晗月回来的人。
沈绾芙后来打听到那刺客挣脱了侍卫的手,跑到了苏晗月的院子,然后就不见了。看来这事儿绝对和苏晗月脱不了关系。沈绾芙更加确定那人与苏晗月是奸夫。
李渊见着自家儿媳不和,忙着做个和事佬,“好了好了,吃吧。我今日叫你们过来,也就给你们提个醒儿。”李渊虽然面上无事,但心里早有算计,经过沈绾芙的一番话,李渊还是有些考量的。
桌上的菜品虽多,可苏晗月并没有胃口,长孙无忧看到苏晗月的样子,便夹了菜给她,“四弟妹怎么不开心,男子自当有大志,四弟几日后就回来了,四弟妹别担心了。”
“嗯,好。”苏晗月笑着点点头。
李渊满意地看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忧,二人天作之合不说。李世民文武双全,长孙无忧,贤惠淑德,日后定是个良母。反观李建成那个不省心的长子还有话里带刺儿的沈绾芙,这对比一目了然。
院外果然多了几个侍卫,虽无吩咐不得入内,可苏晗月总觉得不自在。
夜色探进窗户隔着纱帘溜进了床榻上,苏晗月睁着眼睛,手里拿着令牌翻看。那令牌摸着光滑,像是上面蒙了一层蜡。苏晗月的指甲划过令牌上的纹路,发出的声音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苏晗月将令牌收好后,平躺在松软的床榻上,明儒到底是谁呢?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追杀他?虽然苏晗月有许多疑惑,但总觉得他心眼不坏,不会伤了她。倒是外面的侍卫,唉,真是令人头疼!
翌日,苏晗月洗漱完后,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许出去,只是侍卫跟在身后,行事诸多不便。
“你们别跟着我了。”苏晗月不耐烦。
侍卫拱手行礼,“四夫人,属下奉命保护四夫人安全。”
“你看,我这儿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苏晗月当着侍卫的面转了一圈儿。
侍卫低头的瞬间,苏晗月就被一蒙面男子拦腰抱住,苏晗月刚想惊呼,发觉那男子竟是明儒。
侍卫想从明儒手里把苏晗月抢过来,可明儒剑未出鞘便将侍卫震到一丈开外。等侍卫起身时,明儒早已带着苏晗月飞上了屋檐。
苏晗月低头一看,手忙脚乱的侍卫蜂拥而至,他们喊着,抓刺客。只是这声音渐渐远了,苏晗月心情舒畅了很多。
明儒带着苏晗月掠过了好几个屋顶,终在离李府有些距离的小巷子里落下。“你怎么来了?”
“看你这几日在府上过得不好,便带你出来,怎么,不该感谢我吗?”明儒眉毛抖了抖,一副得意的样子。
苏晗月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明儒浅笑着,一手轻轻勾起苏晗月的下巴,却被她挥袖打落,明儒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似是有些不屑,“你觉得我能在你身上安什么心。”
“你!”苏晗月说不赢明儒,撅了个嘴儿,“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
“你只需要好好帮我保管那令牌就是。”明儒知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这么简单?”苏晗月有些不敢相信。
明儒打趣地拍了苏晗月的脑袋,“走吧,这几日你就尽情地玩儿,等他们李家人找上门儿来你再回去也不迟。”
李府中乱作一团,李渊命李世民派出侍卫四处搜寻。沈绾芙也故作关心的样子问了那几个侍卫,“四夫人是被何人劫走的?”
侍卫答,“回二夫人的话,那人蒙了面,属下没看清,看身形是个男子。”
“哦?那你们可要仔细巡查。”沈绾芙的嘴角动了动。
“是。”
苏晗月正和明儒在集市上玩耍,这条街上摆了许多新的摊子,全都是卖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你瞧瞧这个”苏晗月一有得玩的,其他的全然忘了。她拿着红脸脸谱面具带在脸上,逗趣着明儒。
微风拂过,吹动了两人是碎发,明儒的衣角也被翻卷起来。小摊边的大树上,吹落了些许花蕊,盘旋在空中直至落下。
“幼稚!”明儒虽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掏出了些铜钱给苏晗月买下了。
晚上明儒又陪苏晗月去看来花灯,“你似乎对这些亮堂的东西很感兴趣。”明儒看着苏晗月一手拿了个花灯玩得不亦乐乎,曾几何时,那人也是如此。
长安街上,虽不是什么喜庆之日,但到了夜里小摊贩就会将那木架子上挂两个灯笼。烛光透过纸糊的灯笼聚拢在一起,像极了天上的繁星与月色。
有的摊贩手巧,自己编制各种灯笼挂成一排,自然吸引了年幼的小姑娘过来买他们家的东西。东西倒与旁的无异,无非首饰、胭脂,书画、折扇。
“你不知道”苏晗月想说什么,但是理智还是让她闭嘴了。这些比现代的小电灯好看多了,她当然喜欢。
明儒看着苏晗月欲言又止样子,并没有多问,脸上却满带着笑意。
夜里明儒要了两间上房,让苏晗月安心睡下。明儒立在桌旁看着摇晃的烛光,无意识地将手伸了出去,像是要捉住着一现的光点儿,却终无奈地摇摇头。
“师父,怎么丢下徒儿一人,你让徒儿如何自处。”泪水滑过了明儒的脸颊,仿佛退却了往日的妖孽,显得如此清秀孤独。
此时的李府灯火通明,李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哪里是着急担心苏晗月,只是若是真被那人掳了去
李元吉得到消息后,连夜赶了回来,这又让李渊气得不行,“你回来干嘛?”李渊本是让府中勿将消息外传,也不知怎的李元吉就知道了。
“晗月被人劫走,元吉心急如焚便回来”
李元吉话还没说完,李渊怒火攻心,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喘气,“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爹,你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现下已天黑,晗月怕凶多吉少。爹,我要去找她。”李元吉一心急就未曾注意到李渊的表情。
李世民在一旁扶着李渊,“四弟,你怎么跟爹说话的,你以为爹不急吗?当时爹就派出侍卫去找,长安街又大,还有一队侍卫仍在外边。”
“爹,是元吉急躁了。”李元吉虽然嘴上认错,但心里依旧不服。
“如今战事在即,你才在行军途中就私自回来,你置军中法纪不顾!”李渊胸口起伏着,喘着粗气。
本以为李元吉虽不懂世事,但起码不像李建成那样让他这般头疼,现在这李元吉也李渊怎么不气。
李元吉小声嘀咕着,“这不大哥带着兵嘛。”
李渊本是没听见这一一句,李世民倒好,故意火上浇油,不嫌事大。他皱着眉头看着李元吉,“元吉,你说的是什么话,军中自有军规,你不认错就罢了,居然还说大哥在就行。”
“你,你”李渊气的都快要躺地上了,好在李世民扶着他坐下。“你去外边跪着,至于找苏晗月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爹!”李元吉多说一句就是要气死李渊。李世民出来打了个圆场,安抚好他们后,自己准备也去外边找。
李元吉不管受不受得了这气,都得在外边跪着,不过好在他得到消息后回来了。
长孙无忧心善,满脸忧心一边安慰着李元吉,“四弟别担心了,晗月会没事的。”
沈绾芙从屋内走出来,看着跪着的小叔子,呵呵一笑,“自然是没事。”她这副样子倒像自己知道事情真相一样。
“你什么意思?”李元吉突然从地上跳起来,看着沈绾芙。
“四弟,你可得多个心眼。那天念琴一早就说不见了四夫人,我碰巧看见她和一男子有说有笑的,拉拉扯扯直至前面的街口才独自进了府”
“你胡说!”李元吉两腮蠕动,额间的青筋已然暴起,就连紧握的拳头也是颤抖的,唯一阻止他一拳打下去的冲动,只是因为沈绾芙是个女子。
就连长孙无忧也帮着李元吉说话,“大嫂,这事关乎四弟妹的清誉,不可乱说。”
沈绾芙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冷哼了一声,就走了,“爱信不信。”
李元吉双腿颤抖,跪在了地上,他内心是乱糟糟的一团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孙无忧摇摇头,“四弟别多心,四弟妹会平安无事的。你先听爹的话,世民和那些侍卫都去寻了,别担心了。”
“好。”李元吉心绪平定了不少,可终是有个疙瘩。
半夜,李元吉依旧跪着,而李世民回来了。他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长孙无忧点燃了另一个烛台,“怎么样?找到了吗?”
李世民摇头,“天黑更不好找,明日再瞧瞧。”李世民借着烛光看到长孙无忧脸上的憔悴,“你怎么不早些睡,仔细你身子吃不消。”
“没事,你总要回来的。不回来妾身也睡不着,不过是等了一会儿。”长孙无忧边说边把巾帕递给李世民,“擦擦。”
“嗯。”李世民接过长孙无忧的递过来的巾帕,他盖住了自己的脸,心里的忐忑却掩盖不住。李世民都不知道自己怎的了,似乎算是担心。
长孙无忧服侍李世民洗漱后,替他宽衣,“今儿个大嫂也是不懂事,不知听哪个嚼舌根子的乱说。说那日四弟妹半夜就跟人出去了,因为她一早看见四弟妹跟一个男子在一起。意思像是这次四弟妹被人劫走,是故意跟人走的。妾身想怎么可能,四弟妹和四弟新婚不久,两人恩爱如初,四弟妹怎么会这么糊涂。”长孙无忧说完的同时也帮李世民脱下了外衣。
李世民眉毛动了动,“是吗?大嫂跟你说了?”
“她呀,竟当着四弟的面说。四弟虽性子温和,可遇到四弟妹的事就沉不住气,好在我拦住了。”长孙无忧边说还边笑着。
“呵呵,你不要听信这些。”
“是,妾身明白。”
长孙无忧说他们二人恩爱,到底恩不恩爱李世民是看得出来的。
翌日清晨,李元吉才敢从地上起来。也没闲着,拖着酸痛的腿带着一把长剑就去了集市。
长安街本来就大,又是四通八达的街道和小巷子,不熟悉路的都不好走出来。李元吉边走边问,就是没找到苏晗月。
“嗯啊!”苏晗月把被絮紧了紧,看着面前的那张妖孽的脸,“你怎么进来了”
“就这样进来的啊。”明儒耸了耸肩。
“无赖!”苏晗月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明儒,明儒笑着摆头,只把她当做小孩子般。
明儒将卷起的衣角弄直,“你当日为何愿意嫁进李家,按理说不是应该嫁给李建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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