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盗贼公会还没有沦落成圣母区的疯人院。奥克兰现在还只是失踪,假设真是他干的,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的动机,你说能不能有人用什么事情来要挟他,逼迫他铤而走险……目前最重要是如何妥善处理这次事件,给其他公会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实在没有线索,我可以在盗贼公会找出一些不听话的替罪羊,到时候你是把他们弄到冷刃处决,或者交给其他公会自行处置。”斯科里对着里维特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
里维特厌恶的用手驱散着空气中那并不存在的气体并用浓重的语气说道:“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认为红发格雷尔比你更适合坐在盗贼大佬这个位置上。我们重来都不缺少替罪羊,但是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我们总要对外公布发起暴动的主谋和他的动机吧,否则多茨普里估计又得重新回到以前那种各自为政的混乱局面。商会和技师联盟最近走得很近,圣母区和主教区那些只会吟唱祈祷的软骨头们似乎也得到了他们的好处。”
“动机?动机!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我不能每次都让盗贼公会来背最大的黑锅,那样我会失去下属对我的信任。格雷尔在水蛇还好吧,你可千万不要暗中难为他,要知道你能坐稳骑士团总团长的宝座,格雷尔可是最大的功臣,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们都清楚。”斯科里摸了摸额头上皱纹,他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对面的骑士。
里维特面无表情的回应道:“嘿嘿!本来我们很难找到一个让所有公会信服的处理方式,但是现在有了。可惜斯科里,你自己估计又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了,我认为你真应该来当骑士团的领袖,而我更适合去侍奉偷心者。”
斯科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骑士团长的茶杯一颤,连专注给刀子上油的老约翰都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这边一眼。他坚决的说道:“不行!我欠格雷尔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能出卖他。不能,想都别想,我宁愿自己去承担这次事件的所有后果。”
里维特按住盗贼大佬的双手,探过身子用急促的声音说道:“别装圣人了,难道格雷尔的入狱和你没有关系吗?哈哈,或许我们都应该感谢那个过于理想化的红发小子,要不是你巧妙的把小古铁雷斯奸污女孩的消息透漏格雷尔,我们的计划可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斯科里用力挣脱被骑士团长按住的双手,气急败坏的吼道:“见你的鬼去吧!明明是你先灌醉那个公子哥,还在酒里下了份量很足的春药,一切事情都是你策划的,古铁雷斯那个老稳固一死,骑士团再也没有人能抗衡你了。”
里维特轻轻鼓掌,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要记住,你最后也成为了盗贼大佬,而不是那种‘双巨头’相互制衡的狗屁民主制度。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纯洁,这个计划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策划的,多么完美呀!不是吗?斯科里。”
“利用格雷尔和出卖格雷尔完全是两回事,我们可以利用他,但是绝对不能出卖他!绝不,不行,我告诉你绝对不行。”
里维特抿了一小口甜甜的果茶轻声说道:“今天上午盗贼公会有人去探访格雷尔,用三倍的金币买通守卫。难道你不觉得在这种节骨眼上,有人应该是去给他通风报信了?10年了,虽然他人关在水蛇地牢,但是在整个盗贼公会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而且相信凭他的身手,我们根本困不住他,当然我认为这个世界还一处地方格雷尔无法逃脱——死亡。”
盗贼大佬红着面孔,他一把抢过对方手中的茶杯,将茶水喝进嘴里,然后又全部吐出窗外,然后他好像突然下定决心一般,重新恢复平静对里维特说:“不能把黑锅甩给一个被骑士团囚禁的犯人身上,我会派出更多人去打探消息,尽快搞清楚骚乱的真相。你再多给我争取一些时间,就算我们真的要找替罪羊也要搞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捣乱。”
骑士团长探了探手,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可爱的斯科里,看看吧!你也无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相信我,先让红发格雷尔吸引住其他公会的注意力,然后我们再集中力量去寻找幕后黑手,是针对目前局势最妥善的办法。只是让他暂时成为大家眼中的嫌疑人,帮我们吸引分担一下压力,等我们搞清真相之后自然会还他清白,到时候找个合适的理由放他出来,也好减轻你的负罪感。”
斯科里挠了挠自己一头乱发,他开始有些动摇。格雷尔现在在做什么?如果是他坐在这个位置,他会如何来应对这次事件?难道幕后指使真的是他吗?不可能,该死,格雷尔又怎么会做出有损于盗贼公会的事情呢?盗贼大佬重新恢复了冷静,他站起身子对着骑士团长说道:“我会派人和格雷尔谈谈,给我一些时间。等我的人和他谈完之后,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如何处理这次事件。”
骑士团长也站起身来,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明天早上其他公会就会参与进来。斯科里你今天午夜十二点之前就要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盗贼大佬斯科里结束了和骑士团团长的私下会面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死亡之油武器店。他望着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外的里维特,用三长两短的节奏敲了敲桌子。一名身穿杂色衣服的盗贼公会成员从死亡之油屋顶翻下来,对着斯科里弯腰鞠了一躬,平静的说道:“骑士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没有人跟随他。”
斯科里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今天李奥纳多一大早就去探望红发格雷尔,他带去了什么东西,待了多久?”
“一只烤鸡和一瓶黑矮人烈酒,还有一些从暗影区特意买来的猪下水。李奥纳多待了大约1小时左右,然后他离开水蛇去正义区闲逛。”
盗贼大佬用指尖轻轻在桌子上摩挲了一下,突然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猪下水?格雷尔喜欢暗影区的烤鱼,海角区的新鲜绿水鲤鱼,永金区的矮人奶酪。他可从来不碰那些闻起来恶臭无比的猪下水,事有蹊跷……不对。你的人亲眼看到李奥纳多离开水蛇地牢,能确定是李奥纳多本人吗?”
“大佬,您的意思是格雷尔乔装成李奥纳多越狱了?不会吧,这么短的时间要乔装好说,但是头发的颜色太明显了,谁都知道格雷尔是红发,李奥纳多是蓝发。”
斯科里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武器店的前台踱着步子说道:“那些猪下水是为了掩盖染发剂刺鼻味道而准备的障眼法,红发格雷尔就是利用它乔装成李奥纳多越狱的。你马上派人去找到李奥纳多给我问明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通知公会所有头目全部在暗影之家待命,没有我的指使,任何人不准随意离开盗贼之家。”盗贼大佬推开身边的手下,快速离开死亡之油,他把披风后面的兜帽带好,遮盖住自己阴沉的面容快速穿梭在暗影区的街道中。不一会功夫斯科里已经完全融入到暗影区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盗贼大佬在心中暗暗盘算:如果找不到李奥纳多的踪迹,那么就可以肯定红发格雷尔越狱了。为什么他越狱之后不马上来暗影之家找我,就算不想引起公会其他人的注意,也可以暗中留下一些讯息让斯科里知晓他的行动。难道红发格雷尔真是威廉广场骚乱的幕后黑手?没可能呀,这些年他一直安静待在水蛇地牢,听说每周红发格雷尔都让李奥纳多带着大量古老文献去探视自己。斯科里还打趣的声称学者区以后有继承人了。看来这一切都是障眼法吗?一想到那团火红色的头发,斯科里感到一阵头疼,虽然自己和红发格雷尔在外人看来亲如兄弟,但是盗贼大佬内心深处一直提防着他,如果坦率点说这种提防更像是一种恐惧,对对方能力的自叹不如和遥不可攀。如果他知道水蛇囚禁都是自己和里维特一手策划的,会不会心生怨恨找机会报复呢……上午在钢铁之心会议大厅舌和其他公会首领商议的时候,斯科里曾经发现充满阳光的会议大厅有两处异常,因为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照射下会被人用肉眼发现,但是有两处位置飘散的灰尘明显很不寻常。如果盗贼大佬猜得没错的话,会议大厅至少存在两名隐身的不速之客。整个多茨普里能使用隐身术的人应该不超过三个人,斯科里一直固执的认为真理传播者不会隐身,但是红发格雷尔对此表示怀疑。难道那时候格雷尔已经在会议大厅了,那么另外一个隐身的家伙又是谁呢?他的同伙吗?看来有来自城外的势力参与到这次骚乱之中。
盗贼大佬在暗影区一家贩卖纸张的店铺门前停下脚步,扔给老板几个铜比索买了一张普通信纸和信封。他和老板借来一支笔,在信纸上用左手潦草的写了歪歪扭扭几个字,斯科里把信纸装进信封中,随便抓住一名在暗影区街头乱跑的孩子,给对方买了一大把糖果之后指了指正义区那座黑色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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