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屏退了左右定国公卷起了画问道:“你方才那话是何意?莫非你们两个……”
“私定了终身。”白子秋淡淡地接道。
“你”定国公气绝,吼道,“你简直荒唐!你堂堂一个王爷她是什么身份……莫不是你倚云楼上的歌妓?”
“她以前是什么身份无需舅舅费心。”
“总之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她怎么配做你的正妃?”定国公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琢磨怎么才能把他这个外甥的糊涂念头给打压下去。“舅舅给你送来那么多画卷,哪一家不是舅舅精挑细选,从模样到身家样样都能够得上的?你纵是闭着眼睛选也比这个好。”
“不论好不好还是配不配得上都得我说了算,旁的再多也是无用。”白子秋往后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定国公,语调平常。
定国公看他似乎没有要改变想法的打算只得苦口相劝:“你且想想你是王爷,什么样的女人到不了手?待你正儿八经娶了正妃,把她收作侍妾,也是她的福气想来她也必定感激不已你又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功夫非要让她做正妃呢?”
“我若喜欢,便不想让她受委屈。况且侍妾与正妃焉能相提并论?”白子秋身子前倾,定定地看着定国公,“我只要这一个正妃,什么侧妃侍妾通通不要,一夫一妻足矣。”
定国公怔怔愣了半响,才蹦出了一句:“我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了!”
“我既已决定了,便不会改。舅舅若是不愿相帮,我找别人便可。”白子秋饮了口茶,看向了窗外,外面天朗气清,不知卿卿现在在做什么,一想起那坡上只有她一个女人,他就不由皱起了眉,只想快点结束这边的谈话。
“你当真要如此?不后悔?”
白子秋点头:“不后悔。舅舅可愿帮我?”
定国公叹道:“你这个性子啊真是随你母妃,倔起来谁都没办法。泰安侯那边舅舅可以去帮你谈,但是能不能谈成,可不能保证。”
白子秋道:“这个我来谈,舅舅只用帮我把泰安侯请过来便可。你也知道,我被父皇软禁在此,不能出府。”
定国公指着白子秋道:“你呀你,你可知皇上此举的用意?他前脚下了不许出府的口谕,后脚就把我叫过去商量你的婚事。跟你年龄差不多的,人家的孩子都会跑了,你这婚事还八字没一撇呢!皇上就等着你选好了正妃给你赐婚呢!”
“我倒没那么急。”白子秋笑着接道,“只不过……眼下若跟泰安侯说通了,甥儿这门亲事还得劳烦舅舅多操心才是。切不可让父皇赐婚,不然若是有人把此事泄露了出去,那便是欺君。可若只是寻常的合媒婚定,即使此事别泄露出去,也不妨事,顶多会被说是泰安侯用假女儿欺骗于我,无非甥儿受些委屈。”
“你还受委屈?人家泰安侯招你惹你了?”定国公被他这一番歪理气得吹胡子瞪眼。
白子秋显得颇为无奈:“别人的想法,又如何是我能左右的?”
定国公见他一桩桩一件件早就计划好了,只好妥协:“行,都听你的。”说罢,又有些不死心,于是试探着问道:“旁的那些画卷,你不再看一看,选一选?”
白子秋摆了摆手:“舅舅若喜欢,可带回去慢慢看?”
“几时学的这般不正经!”定国公气呼呼地起身就走。
“舅舅不打算留下来用膳吗?”白子秋冲着定国公的背影喊道。
定国公抬脚出了门,留了一句:“吃不吃有什么用,早晚得被你气死!”
……
“大家歇一会儿吧,先吃饭!”太阳已升至当空,小厮们抬了饭菜过来,水云闲招呼大家过来吃饭。
匠人们取了空碗排队到木棚边盛饭,水云闲跑去帮忙,玉生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劝道:“爷,您回去歇着吧,让奴才去给您盛饭。”
“我不急,先帮忙给师傅们盛饭。”水云闲说着,脚下没有停歇。
眼看快到木棚边了,木棚那里全是匠人师傅们,玉生心里记着王爷的嘱托,跨步向前挡在了水云闲面前:“爷不能过去!不如您……您就去那边树荫下歇息吧,爷想做什么让奴才来。”
水云闲看着玉生那双小眼睛,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你怕他做什么?他这会儿忙着让他舅舅给他说媳妇呢,没功夫来这里……”
玉生忽然脸色一变,就开始挤眉弄眼。
水云闲看他直往自己身后瞟,知道不大对劲,连忙提高了音调:“你眼睛进沙子了?挤什么?我是说……王爷每日够繁忙劳累的了,咱们这里就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再劳烦他呢?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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