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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秋义回来了,在后车架上拿下两个大纸箱子。搬到炕上,是猪肉。秋义说:“妈,这是二十二斤,够了吧。”秋华、秋智高兴坏了,每年都是十斤,切成方子,放在一个小坛子里,秋智经常掀盖看,眼见着它一天天少下去,直到没有了。妈妈狐疑的看着秋义,秋义感觉到了,说:“妈,这么看着我干啥?我又没去砸明火去(当强盗)。是秋廉大哥分给我的,他还多了一套头蹄下水,说哪天给我弄一套呢。”

秋智妈说:“你大哥是你大哥,咱们是咱们。老二你听妈的,把肉退给他。这么多年也不看他给咱们买点儿东西,今年还不是看你有点儿用。再说你大嫂那窝囊地,连猪都不会养,家里没杀猪,哪儿来这么多肉,一准儿不是好道来的。送回去,别等我发脾气啊。你告诉他,咱们杀猪了,不用称肉。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秋义着急了,说:“妈,咋就不是好道来的!我大哥说,今年我爸没了,日子艰难。加上一口猪又让濑歹祸害了。还有,今年家里不是有新媳妇儿嘛,别太寒掺了。这都是我大哥的原话。”

秋仁看着这大块猪肉,眼睛都绿了。听妈一说有道理,秋义说完,他觉得更有道理,说:“妈,我大哥说的也是正理,你是他亲婶子,吃他点东西还不应该呀,收下吧。”

秋智妈也知道这二十斤肉,可解决大问题了,也舍不得送回去,说:“那就这样,头蹄下水可不能再收了。”

秋义高兴了,在下边的纸箱子里又拿出一桶酒,里面还泡着人参,说:“妈,这是你未来儿媳妇儿给你买的,让你一顿喝两盅去寒气。姥姥过完年得来,你俩喝,六斤呢。”又拿出做好的衣服,让妈试试。成衣铺做得就是好,穿着合身,针脚又细密。秋智妈小心地收起来。秋义又拿出四瓶豆油,说是公社发的保健油,这词儿听着新鲜,秋智妈还是第一次听说。秋义说还有东西拿不了。还有五十个双响,一挂鞭。哪天回来再带家来。又拿出二十块钱,说:“妈,我知道新媳妇儿来,得给头绳钱,这是预备的。妈你愿意给多些都行,就是不能超过这些。”

妈妈收起来,叹口气说:“你爸常说,是官强过民,是火热于灰,看你大哥他们那日子,这大队谁比上了?就单说这酒,啥时候看咱们家打过这多酒,别说没钱,有钱也没处淘换啊。秋义,妈得把话说在头里,咱们家不求那个,你懂妈的意思吧。”

秋义说:“懂。”

第二天早晨,天气相当好,快到小年了,天气反而暖和起来。积雪化了不少。秋智昨个听妈妈和秋义说起剜鱼的事。年夜饭不能没有鱼啊,吉庆有余(鱼)嘛。他决定今天也想去弄几条鱼。于是去找根生,两人一拍即合。在家里拿一个斧头,冰凿子,拿着夏天捞鱼的鱼苗笊篱,背着小鱼篓,说着话来到河边。两人看过别人剜鱼。走到河中央,两人开始剜冰,一斧子下去,只是一个白印,震得手麻酥酥的疼。换了几个地方都一样,两人气馁了。已经半头晌了,两人悻悻地收拾家什儿,准备回去。

根生说:“大智,看戴着大狗皮帽子那个人吗,他是行家,这两天就在咱村子里晃荡。价钱还高,我听刘老师说还缺斤两,昨天他们买了四条,称了是五斤二两,回家一称,还不到四斤,刘老师气的,找他去,他还没走呢?就是不承认,说刘老师无理取闹,听说别人也有称的,大多数都不够分量。”大智知道,这就是妈妈说的外地人。打定主意调理他一下,和根生嘀咕了几句,两人分头行动。

秦秋智躲在一棵柳树后面,离那个人也就是三五米远。那人认真的剜着冰,旁边一斤多重的鱼,已经有十多条了。根生走到这人跟前,他都不知道,带着一个长长的大驴皮手套儿在水里捞着。根生说,“喂!”把他吓了一跳,刚抓到手的一条大鱼,一瞬间滑掉了。他有些气恼,看了一下,是个小孩儿,也没理根生,继续捞。根生说:“我妈让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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