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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查看了宫里这几天的食谱,应是吃胡桃所致。当场给他试吃了一小粒,不一会儿便立即咳嗽,严重得紧。我告诉宫人不可以再给他吃胡桃、杏仁之类,他还哇哇哭了一场。”    “咦,这么要命的病症,为什么太医署会诊不出来啊?”    “或许他们医书看得多,诊治过的病人却有限吧?孙老先生常教诲我‘熟读王叔和,不如临症多’。这病症,我在苦水井倒见得多了,闵大伯有大头风,只要一喝酒,脑袋就肿成猪头,一碰就疼。张爷不能碰漆,一碰就全身又疼又痒。李婆婆的小孙子是吃鱼吃死了的……”    “你看,你看,处处都可以救人性命。”莲生双手托腮,景仰地望着辛不离:“去吧,去太医署,精研医术,做一个真正的神医。都说进太医署必要看出身,如今你凭自己的真本事破了这个例,也让世间看看贫寒之士也能成大业,英雄不论出身!”    “好!”辛不离满脸放光,不由得也用力握了握拳:“我能做到!”    进宫第十天,衣不解带地日夜随伺,终于等到宋小桃苏醒,病情平稳,辛不离与莲生才被允准放出了玉宸宫。辛不离的父母家人都在宫外守候已久,见到两人终于平安无事地出来,喜极而泣,彼此深深拥抱,久久不愿放开。    伏在辛陈氏肩头的莲生,眼角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在不远处的巷口,一个高大身形坐在墙边,一身灰帷帽、灰袍衫,严严密密遮住面容。可是纵使隔着厚厚帷纱,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莲生仍能感到他在看自己,看着她从宫内出来,看着她平安无恙地一路走到街边。    莲生怔怔之际,那人已经懒懒地起身,随手拂拂衣袂,转身向巷内行去。离他不远处坐着的一个黑衣人立即也跟着跳起,黑帷帽下弯腰驼背的身形,随即也消失在巷内暗影中。    巷内,黑寂的深处,莲生看不到的地方。    宿阿大气急败坏地跟在柳染身后:“你开心了?”    柳染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不回答他的话。过了许久,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快回去睡上一觉,可困死我啦。”    ——————    皇城东边的狮子巷外,聚集了一大群人。    这里是大理寺官衙所在,天牢侧门。门边重重军士把守,戒备森严,而栅栏外的人群却说说笑笑,空气中满是轻松愉快的气氛。    被关押多日的众多民间疾医,随着宋小桃病情好转,终于迎来了生还的希望。    莲生与辛不离也在其中,辛不离来迎接他的师父孙回春,莲生和白妙结伴来接甘怀霜。此时的辛不离,已经是太医署新入职的年轻侍医,御赐金冠玉带,一身青袍官服,自有一份勃发的少年风采,敦厚清朗的眉目间,比起同龄人又多了不少的沉稳与老练。    白妙老远望见,立时便拉了拉莲生的衣襟:“是那位救我的神医么?”    “是他,是他。”莲生欢快地拉起白妙的手,也不管白妙拼命挣扎,一路跳跃着奔到辛不离身前:“不离哥哥,还记得白妙姊姊吗?”    辛不离倒是记得白妙这个名字,但是真人什么样子,他全不认识。那日在凝香苑忙碌整夜,眼中所见只有白妙莹洁如玉的胸乳,根本没有见到面容。此时只见一个秀美女子被莲生拉到面前,那女子羞色满面,全然不肯抬头,辛不离唯有退后一步,深深施礼:    “小人辛不离,见过白妙姑娘。”    话音未落,白妙已经一揖到地,一双秀目泪如雨下,滴落面前尘埃:    “那日白妙心情慌乱,未及向恩公致谢,实在失礼。恩公救命大恩,白妙舍身难报,此番又蒙恩公救回我的恩人甘姊姊,也帮白妙找回了容身之地,大恩大德重逾泰山。”    辛不离手忙脚乱,连忙又作了个长揖:“白姑娘实在太客气了。姑娘送我的《包氏药经》精妙绝伦,这次入宫诊病,此书帮我不浅。我看到书中还夹有白姑娘的许多心得,每一条都甚精到,令我由衷拜服,还望将来有机会向白姑娘多多请教。”    白妙更是羞红了脸,低头望着地面,整颗心都扑扑乱跳。    那《包氏药经》本是她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门至宝,经她多年揣摩,又有发挥,此次誊写出来送给恩人,实是寄予了无尽心意,不但每种草药都精心绘制了图样,还在其中加了很多批注,细细写下自己的心得。眼下辛不离如此说,显然是真的将这本书反复精读,全然接住了她这番深意,一时间这心头暖意盎然奔涌,良久不能止息。    当下又羞嗒嗒地揖了一揖:“是我要向恩公请教才是。若蒙恩公不弃,还很想向恩公学习医道呢。”    辛不离连忙也跟着揖了一揖:“白姑娘过谦。若能有幸切磋……”    “喂,你俩能好好说话么?”莲生站在两人身边,霎霎眨着眼睛:“这是大街上啊,当街这样交拜天地好么?”    两人尴尬万分,难为情地笑着,各自低了头。白妙偷偷抬眼,瞄瞄眼前的少年。那日又羞又怕,也未曾仔细打量他的形貌,如今日光下只见此人高大壮实,肌肤微黑,一张淳厚的方脸上黑眸湛亮,虽然一看就是贫寒出身,但自有一种从容稳健的气度,看着就教人安心。    再低头瞧见他的手,宽厚坚实的男儿手掌,施针时稳定无比,坚若磐石,此时却正尴尬地搓着衣角,满是青涩的惶乱。    顿时想到凝香苑里那一夜,就是这只手在自己裸坦的胸前触摸,抚摩,一针针刺上自己肌肤,那乳晕附近本是女儿家最为敏感之处,当时的触感,他指尖的动作,掌心的热度,始终还萦绕在她心间。尤其最后敷贴那贝叶膏,他整只手掌按上自己乳峰,蓬勃的男儿热力直贯胸膛,后来多少次午夜梦回,仍令她脸红心跳,不自禁地蜷缩了身体……    一瞬间满面红涨,火一样地燃烧起来,用力低下了头颈,再也无法开言。    辛不离本来就不习惯与女子对话,与白妙面面相觑已经尴尬得不得了,此时又见她忽然满脸通红,仿佛一块燃透的火炭,居高临下地望下去,但见连那雪白的后颈都已经红涨。辛不离先是茫然,随即转念一想便恍惚明白。    这姑娘多半是想到了那一夜的情形,多半是!    辛不离本身是赤诚医者,诊病时心无旁骛,眼中所见唯有患处,压根儿也没想过自己触摸的是一个少女的胸乳,此时见白妙如此这般,却忽然满脑子都是那雪白细腻的肌肤,饱满挺拔的乳峰,粉嫩的乳晕,精巧的乳首……银针刺入,那玉-乳微微颤动,渗出一点点细微汗滴……    一时间满脸暴热,霎时间一直红到胸膛,整个人惊慌失措,全然无地自容。正想转身逃走,只听身边一阵喧哗,却是天牢侧门打开了。    ——————    甘怀玉没太关心甘怀霜的消息。    押进大理寺的天牢,基本不能指望活着出来了。甘家香堂偌大产业,终于尽归他甘怀玉所有,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    这些日子,他接连从柜上支了几百吊的巨款拿去花用,那账房吴桂枝敢怒而不敢言,唯有乖乖提钱给他,让他不但付清了以往赌债,还尽情又豪赌了几天。    从没过过这么舒爽的日子,完全没人管束,没人敢管也没人管得了。每日豪赌之余,便到香堂里闲逛一番,挨个儿逗弄美貌的香博士,听话的便拉去内堂扑倒享用,不听话的当即开革出门,连个遣散的零钱都不给。    只可惜白妙跑了,在他入主香堂的第二天就没来上工,让他巴巴地奔去凝香苑找她却扑了个空。那女子孤身在敦煌,离开甘家香堂便无生计,居然硬是不肯低头,怎么想的?就这样不顾而去,倒也教甘怀玉奈何不得,所幸身边还有花夜来,又美又听话,任他尽情受用。    甘怀霜原本处理公事的内堂,此时已经全然变作甘怀玉的风流乡。四下里浓香氤氲,烛影摇红,花夜来钗横鬓乱,一身衣衫被剥得七零八落,软腻的身子匍匐在他身下,一声声娇哼响彻室内外。激得甘怀玉雄风勃发,双手按紧那丰满腰肢,身下凶猛发力,势不可挡地攻进那火热的身体:    “你!乖乖!听我的!定然!有你的!好处!……”    花夜来一张粉面紧紧贴伏在已经汗湿的竹席上,唇间咬一缕散落的鬓发,宛转承受那凶猛的攻势,半眯的双眸中全无浓情蜜意,倒是隐约挂一丝冷笑。“我要你开革苏合和杜若,开革了么?”    “开革了!可惜了!那么美貌的!小娘子!……”    “香堂每月收入的二成,要及时划到我的帐上。”    “听你的!要多少!给多少!反正!老子!有的是!……”    “去把莲生和白妙给我抓回来,不,就说她们盗走了香堂宝物,要官府把她们抓回来!”    “就按你!说的办!……”    甘怀玉越说越是激亢,张开两手探入花夜来胸下,用力搓揉,身下攻势加剧,全力以赴冲锋。花夜来不自禁地一阵哼叫,一声响似一声,竹席濡湿,烛影狂舞,眼看着要进入极乐之境……    “呯呯呯呯!”    有人用力砸门。    甘怀玉这一惊吃得,险些没当场厥倒,登时全身都出了一层虚汗,从头到脚无不绵软。喝问何人,却是看守门户的小厮,说是十一娘和陈阿魏聚众闹事,暗中召集香博士打算拿下甘怀玉,已经被甘怀玉的小厮们截获,棍棒菜刀等凶器都收缴了,人关在荟香阁中。    “搅了老子的好事!”甘怀玉大骂着重新扑向花夜来,不想却是兵败如山倒,再也无法重振雄风。一时间气得龇牙咧嘴,拔起身子,匆匆穿起衣衫,向门外小厮喝令:“带齐人马,一起去搞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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