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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的并不快,老汉不知是心疼马儿,还是舍不得周梨离开,也不催促,任由马儿小步前行,听着周梨在车内的细语,心里便满足了。

越是临近目的,老汉心中越不是滋味,冷风一吹,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生怕被娃们看到。

周梨掀开马车侧帘,向远处望了望,兴奋的喊道:

“到了到了,在那边。”

书怀恩两人也挤过去探头远眺。

只见道路尽头不复黄沙,重归于绿,在一处宽阔的空地上,停着一辆辆马车,或华丽的或简陋的,拉车的马儿们一边吃着草一边打着响鼻,甚是热闹。

周老汉也将马车停在靠边的位置,几个少年便纷纷跳下马车,看向不远处人群聚集的地方,只见大多数是中年的男女,不见学武的少年。

“难道我们来晚了?”书怀恩担心的说道。

“不会的,时间就是今天,我来之前都是算好的。”周梨十分肯定。

“走,去看看就知道了。”岳之川边说边领头前行。

几人来到人群外,向里望去,只见人群中央仅剩的十几名持着木牌的少年,正陆续登上一辆辆枣红马车,马车载满后便快速离去,待最后两个少年登上马车后,似领头的黑衣大汉锐目一扫,开口叫道:

“还有没有了?”

“来了来了。”周老汉一边喊着一边开路挤了过去。

“哼,再慢片刻就回家种地去吧。”黑衣大汉语气不善冷哼着。

周老汉一边点头哈腰的赔着不是,一边向黑衣大汉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

黑衣大汉自然的将银子塞进怀内点了点头,让三个少年登上了马车。

“娃,到那边好好学武,老实做人。”周老汉挥着手喊道。

“知道了,爹,等我回来。”周梨声音有些呜咽。

“大叔放心吧。”书怀恩和岳之川也安慰着周老汉。

马车便在依依惜别中急速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远处。

马车内除了书怀恩三人尚且有一高一矮两个少年,瘦高的叫赵宽,略矮一些的叫李清,赵宽似乎出身书香门第,言谈举止都带着一种书生气,也不知为何要来学武。李清则总是低眉敛目不喜言语。

此时日暮低垂,几人寒暄两句,相互介绍下也就没了说话的兴致,纷纷闭目养神。

马车直直行至月上中天方才停下,寻了一处平坦的阔地,每车一个帐篷,五个少年便挤在一起睡了一晚,虽然条件不好,但每人都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再苦也能忍受。

就这样日行夜宿,直走了两日,便有机灵的少年发现方向不对,若去新京,理应往西北而行,可是马车却一路向东,一开始还有驾车的黑衣大汉解释说要绕山而行,但又过了两日,却是无人理睬了。

此时即使最愚钝的少年也发觉事情不对,骑着马看似护送众少年的黑衣大汉们也纷纷现出了凶恶的嘴脸,勿要说逃走,即使起床晚了也要挨顿鞭子,一时间没受过如此酷刑的众少年纷纷噤若寒蝉。

“恩哥,你说这些人要带我们去哪?”岳之川一边轻抚着胳膊上的鞭痕一边悄声说道。

此时是第六天的夜晚,正值月中,天上月圆如盘挥洒着银辉,将帐篷外的小山谷照的如同白昼,远处丛林里偶尔响起冬蝉细细的鸣叫,不仅没有破坏这夜晚的清幽,反而衬托出此时的宁静。

“今晚的夜色好美。”书怀恩陶醉的望着远处呢喃的说道。

“会不会捉我们去试毒?”赵宽趴在岳之川旁边轻声说道。

“如何试毒?”周梨一惊,失声问道。

“就是拿一些新配置成的毒药给我们吃,看效果如何,是突然暴毙还是肠穿肚烂。”赵宽绘声绘色的解释着。

“怎么会这样。”周梨眼圈一红吓的要哭了出来。

“别。”旁边的李清慌忙捂住周梨的嘴。

“嘘,出声是要挨鞭子的。”岳之川小声说道。

“你们看。”书怀恩突然向外指道。

几人顺着帐篷的缝隙看去,只见一个少年正匍匐着向远处爬去,虽然缓慢但却没有声响。

“他想跑。”岳之川惊讶的说道。

“要不我们也跑吧,我不想吃毒药,我不想死。”周梨语带哭腔。

“跑不了的,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高手,我们躲不过他们的耳目。”赵宽深深的叹了口气。

果然,不消片刻,一声冷哼,眨眼间便闪出一个黑衣大汉,一脚将那个欲逃的少年踢的飞了起来,直向着几人的帐篷撞了过来。

“不好。”书怀恩喊道。

只是这逃跑的少年速度太快,几人未等躲开便被砸中。

“哎呦,我的腰。”岳之川趴在中间被砸个正着。

“哼,老实点,再给老子添麻烦,就活剐了你们这帮小崽子。”黑衣大汉恶狠狠的骂了几句又消失在夜色之中,只余书怀恩几人手足冰冷的缩在帐篷里,不敢吱声。

待将少年放到正中,几人看去,只见少年双目紧闭,嘴角带血,赵宽慌忙探了探鼻息,幸而未死。

“诶,老子的腰都要断了。”岳之川嘟囔着。

“快把淤血揉出来。”李清看了看急忙说道。

书怀恩和赵宽忙轻揉着少年的胸口,片刻后,少年“哇”的一声,吐出一滩淤血,旋即又晕了过去。

“我们尽力了,就看他自己了。”赵宽嘴角带着苦笑,颇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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