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暗自猜测却不敢出言询问,鬼王都芒冲着老方丈说道:“法广和尚,老夫即来,定会助你一臂之力,但你得先想个办法,将老夫脚上这条铁链去除。”法广等几位首领闻言纷纷上前,将鬼王都芒围住,观看他脚上的铁链,长约二尺,通体暗红,看上去非金非铁。法广冲着智通说道:“你去将为师的金背砍山刀取来。”智通口中称是,转入后堂,不一时将法广的金背砍山刀取来,此刀长有三尺八寸,刀盘宽五寸有余,背厚刃薄,老方丈将刀接在手中,让鬼王都芒双足左右分开,将铁链托在青砖上,老方丈将刀举过头顶,口中低喝一声,‘力劈华山’往下一劈,只听呛啷声响,一道火光,群雄再看,那条铁链丝毫未损,老方丈将金背刀举在面前一瞧,刀刃上被磕出一个口儿,约有小指肚大小,和尚心中一阵的难受,心道:“此刀跟随老僧二十余年,今日却被一条铁链所伤,老恩师临终时言讲,刀在人在,刀毁人亡,难道老僧大限将至?”
老方丈垂头不语,身旁大力天王尚和阳说道:“都老寨主不必着急,我对此物的来历了解个大概,当年红云禅师将刀法练成,苦无一柄称手的兵刃,便托人至南洋取回红毛钢,要亲自打造一口宝刀,整整一年的时间,方将宝刀打好,禅师又将剩余角料回炉,打造了一口霓虹剑,和三副火云链,此物本是禅师用来驯服徒弟的,当世除了七剑三刀,寻常兵刃伤它不得。”老方丈闻言说道:“宝刀、宝剑本寺倒也有,只是委屈委屈老剑客,先回房休息,老僧一会给你去借。”尚和阳闻言一拍脑袋,说道:“我差点忘了,师文恭道长不是有柄七星剑嘛,那可是武当山的镇山宝剑,这一来问题便迎刃而解!”
只见鬼王都芒闻言双眼中的绿光闪烁,说道:“老夫被困了数十日,筋疲力尽,早想好好歇息歇息。”老方丈当即安排,由两个小和尚搭过一张软床,抬着鬼王都芒回禅房休息。法广因兵刃受损心中不快,再无兴致招呼宴席,请法元代为主待,找了个借口回到方丈精舍歇息,还没等坐上禅床,就听禅房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遂即弟子智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师傅,师傅,大事不好,死了,死了......”老方丈闻言火冒三丈,猛地将房门一推,喝道:“大胆的智通,你胡说些什么,是谁死了?”但见智通面如土灰,来到方丈面前,往地上一跪,语带哭腔道:“师傅,师大哥死了!”法广闻言一怔,连忙追问道:“你不是说弩箭上没毒么?”智通以手捂面说道:“不是,师大哥没有中毒,他是……他是被……被鬼王都芒给害死的。”
法广大叫一声,拉起智通便往师文恭所在的禅房跑去,双掌一推房门,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只见师文恭趴卧在床前,身子齐腰而断,伤口鲜血直流,两条断腿甩在床上,屋外还瘫坐着两个小和尚,法广强打精神将其中一个小和尚拉起身问道:“你给老僧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说!”小和尚适才受了惊吓神情恍惚,见是师祖询问,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禀师祖,我和师弟奉命将鬼王老爷抬到禅房,途中鬼王对我俩说,他与师文恭交情莫逆,听说他也在寺中,想前去探望,弟子也没多想,信以为真,抬着鬼王进了师傅的禅房,师道长正在昏睡,鬼王来到师道长床前,探身看了看师道长,嘴里哼了一声,遂即将道长背角掀开,伸手入内将道长的宝剑解了下来,师道长被惊醒,骂了声大胆的畜生,挣扎着下地用手扣住鬼王的肩头,把我俩都吓坏了,我就见面前一道电光,师道长已被齐腰砍倒,接着又听呛啷声响,鬼王挥剑将脚裸上的铁链削断。他将宝剑举在眼前看了看笑道:“当真是一口好剑,也算没白来一趟!”说罢身形微晃,出屋上房去了。”
此刻佛殿内的众人也闻讯赶来,聚在禅房外,向屋中探头观看,小和尚的话众人听的且真,智通过去将师文恭双眼合住,口中喃喃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恬淡子老剑客前来问罪,弟子该如何答对?”在场众人见师文恭死得凄惨,心中都暗骂鬼王心毒手黑,丝毫不顾及江湖道义。
智通回头望向老方丈,只见老方丈法广此刻脸颊胀得通红,额前条条青筋可见,嘴里大吼一声道:“好一个都芒,老僧有生之年绝不与你善罢甘休。”叫声未毕翻身栽倒,众人见状大惊失色,赶忙将法广翻过身,摸抚胸口,捶打后背,只觉得老方丈浑身滚烫,法元说道:“智通,估摸着方丈是内息走岔了,快搭到禅房,速去请许老夫人来。”智通闻言心急如焚,命人搭起老方丈回了方丈精舍,又命小和尚去请许飞娘,许飞娘不久赶到,端详许久,给老方丈号了号脉,冲着法元说道:“老方丈真气逆窜,脉象微乱,我先开个安神顺气的方子,歇上一日便会好转。”
说罢开方子命小和尚熬药,折腾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老方丈醒转,坐在禅床上,神情黯淡,法元说道:“如今师兄气功有损,是否将铁佛会另择他日,您意下如何?”法广沉着脸,说道:“不必,老僧是铁炼的金刚,身体并无大碍,已派智通去山中采些补气强神的草药,等服用后,准备闭关一日,明日要一雪前耻,若是武当山恬淡子前来,老僧要亲自向老真人请罪。等大会过后,你我同往桐柏山龙搂宝殿,请掌教师伯出头,去小昆仑讨个公道!”这正是:与虎谋皮焉有利,枉送宾朋空自悔。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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