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金蝉抖擞精神,窜上月台,用手点指说道:“小爷便是李金蝉,猛汉唤我何事!”吴藩低头只见金蝉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学生而已,说道:“你就是李金蝉,俺问你,你可认得一个人?”金蝉笑道:“有名的便知无名的不晓,说来我听。”吴藩说道:“我有一位拜弟,姓马名觉,人称飞天夜叉,他可是死在你的剑下。”金蝉笑道:“啊,我当是谁?原来是马觉,前方时剿灭慈云寺时,小爷剑下是死了一个叫马觉的,原来那死鬼是你的拜弟?”吴藩闻言哇哇暴叫道:“好一个黄口孺子,俺叫你叉下做鬼。”说着双手一抖钢叉直奔金蝉哽嗓,金蝉掣出双剑,见恶风扑面,知此人不可力敌,只得施展开自己小巧之能,闪展腾挪,挨帮挤靠,蹿纵跳耀之法,围着吴藩以守为攻,这一来二人动手在三四十合,吴藩恨不得一叉将金蝉扎死,将钢叉的招数使尽,但见得,一点眉缵,二撩阴,三扎盘肘,四分心。金蝉全是小巧功夫,走似蛇行,快如鸟飞,猫蹿狗闪、兔滚鹰翻。二人本领伯仲之间,一时难分胜败。
吴藩久战金蝉不下,发了憨性,持己两臂之勇,将钢叉舞起,圈子越展越大,将金蝉逼至台边,倏地一叉劈面打来,金蝉急忙用尽浑身之力,双剑猛往上一封,“当”的一声,火花乱迸。金蝉双手发麻,一对宝剑被砸落在月台上。敌人五股叉趁势一推,直奔面门而来。金蝉忙跨步躲闪,同时左手摸出一块飞蝗石子,嘴里叫了声道:“猛汉小心,小爷要发暗器啦。”这吴藩好横,钢叉一摆,说道:“小子,谁怕你的暗器,哪里跑?”说着“唰”的一赶步,快似脱弦之箭,直追过来。
金蝉一抖手喊声:“打”,飞蝗石打向吴藩面门,吴藩也加着小心,见这一颗飞蝗石子准心倒有,来势却不迅疾,当即将脑袋一偏,飞蝗石子掉落尘埃。金蝉见暗器落空,又一扬手打出一颗石子,向吴藩哽嗓飞去,吴藩右手背叉,张开左手凭空一抓,将石子抓在手中,哈哈大笑,说道:“小娃娃你也配称作八臂哪吒,就这点微末之能。”吴藩张狂之际,金蝉心道:“此乃骄兵之计,赢你就在此时。”想罢喊了声“着”,一抖手,用阴把反打,又是一枚飞蝗石脱手飞出,“刷”的一声,疾如流星,吴藩急忙一侧身,躲避已然不及,被石子打在左腮上,疼痛难当,钢叉落地,以手捂面,一嘴的鲜血,疼得哇哇怪叫,这一张口血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形象狼狈之极。
金蝉俯身将一对宝剑拾起,还入剑鞘站在一旁笑道:“这比武擂台上既发暗器就不取人命,去吧。”吴藩无奈只得下月台,金蝉笑呵呵的归座,陶元曜对金蝉笑道:“贤侄打得一手好俊的暗器。”金蝉说道:“二伯,这人本领倒不在我之下,是他小看人,输的活该。”
月台下吴藩包扎伤口,可气坏了独角夜叉何明、双头夜叉何新、粉面夜叉何载三位寨主,弟兄三人各挚钢叉便要登月台,就听身后有一人抖丹田一声呐喊,说道:“三位寨主休要着慌,请作壁上观,待贫僧登月台。”随着声音有一僧人已蹿上月台,众人举目观看,这和尚年过四十,身高七尺,散披头发,打着金箍,面如白纸,一双怪眼烁烁放光,连鬓落腮胡子,身穿月白色僧衣,足下青僧鞋,在怀中抱着一对明亮亮的如意。此人非别,正是晓月禅师大弟子粉面佛俞德。
但听俞德在月台上说道:“贫僧登月台只为一人,旁人若是要与贫僧较量,等贫僧与此人比过再奉陪,周淳,周大镖头请上来!”周淳在东廊下听闻和尚叫阵,暗中将自己的宝剑解下,交给一旁七星真人赵光斗,缓步登上月台,冲着和尚一抱拳说道:“和尚唤我何事?”和尚见周淳上来,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用如意一点说道:“周淳,出家人无儿女,贫僧门下几个门人全死在慈云寺中,贫僧的老恩师也身受重伤,这一切因你而起,今日贫僧要与慈云寺死难众人报仇雪恨,你亮兵刃吧!”镖头周淳闻言说道:“你等真是巧舌如簧,拿着不是当理说,你既要会斗在下,好,今日周某赴会而来,敬重老方丈未带兵刃,咱们比试拳脚吧!”
俞德心道:“不敢和贫僧动兵刃,哼,比拳脚照样取你性命。”想罢说道:“好吧,比拳脚也行。”说着点手唤来小和尚,将自己一对如意接下去,双拳起势乃是少林罗汉拳的架子,周淳使的是花拳,二人遂在月台上插拳动手斗在一处。二人远长拳,近短打,挨帮挤靠,闪展腾挪,蹿高纵远,腰似弯弓,走似蛇行,高处一纵六七尺,矮处一落,好似落叶相仿,斗了二十二三个回合,周淳右手二指‘银龙吐须’,奔和尚二目,和尚立掌去封,周淳底下飞起一腿,踢向和尚下盘,和尚往左一闪身,顺势用手一抄,一只大手不亚赛五把钢钩,牢牢将周淳的腿握在手中,丹田叫力,单臂一抡,好个雄壮的和尚,竟将周淳整个人凭空抡了起来。俞德心道:“今日非把你摔死。”用眼一找,对准正殿前的一棵明柱,手掌向前一送,就把周淳扔了过去,眼见周淳便要碰个脑浆迸裂,观战众人全站起身,二侠有心上前搭救,无奈距离较远,就在命悬一线之际,只见周淳凌空腰眼叠劲,来了个云里翻,将背部撞在明柱之上,双手反背扣住明柱,往下一滑,轻轻的落在地上,双手抱拳说道:“多谢和尚慈悲,在下输招。”言罢回归东廊落座。
俞德满以为这一下足可将周淳撞死,见周淳平安落地,不由得暗赞道:“不愧叫云中飞鹤,非是浪得虚名,且让他多活几日。”一回头也下了月台。
俞德岂知周镖头虽全身而退,但化解不了和尚一股霸道的力道,以背撞柱,多少受了些内伤,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飞,耳轮中嗡嗡作响,嗓子发甜,落座后连忙暗运内功,养精调气,舌尖顶上腭,出入气匀,半晌才把这口心头血压了下去。这正是:月台上龙争虎斗,西廊下暗走神偷。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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