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纸诏书,便自这宫中传了出去。
幽闭皇五子安元旭于其府中,命督查司主官鲁博彬,重查大衍八年竟马赛之事。
特许其上可查皇子,下可问百官,所有涉及此事的人,无论职权高低,身份为何,皆可先抓后报。
这纸诏书一下,不由使京都中那些竖起耳朵等消息的人,皆是心中一凛。
自古都是家丑不外扬,更何况是这种手足相残之事。
有心此事的人,本都以为陛下会私下处理,却未曾想,这位陛下竟直接用一纸诏书,就这样将此事公之于众了。
白笙听到消息后,便显的心事重重的。
“公子可是在忧心什么?”良卿问道。
白笙想了想,还是道:“你记得咱们第一次见到五皇子的情景吗?”
“记得,是您第一天去习读司。”
那位五皇子着实给良卿的印象很深,没有多想,那日的情形便浮现了出来。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五皇子与昭原候世子因玩物争锋,随后又撞了您,不肯道歉,被洵王爷关进了督教院。”
“还是宣王殿下替他道的歉…”说着,良卿疑声道:“说到这个,我当时就有些奇怪。”
“元康生母早逝,自幼便长在五皇子母妃宫中。”
“奇怪的不是这点,而是五皇子,从当年到如今,都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个深沉内敛、心思缜密之人,可当年的意外,却做的太过天衣无缝。”
“您的意思是…”经他一说,良卿也觉似乎有异,迟疑着问道:“此事不是五皇子所为?”
白笙摇头:“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只是他一个人所为…”
良卿心头一跳,劝道:“公子,自古至今便属帝王家的争斗最凶险,您何必以身犯险,咱们就在这京都,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不好吗?”
“阿良。”他笑了笑,轻声道:“人活一世,不过数十载,安稳求活是一世,奋而进取也是一世。”
“我自幼便熟读圣人之书,其中有言‘生而于世,当有作为,或封侯拜相留名青史,或不吝才识教化万民。’”
“我不敢求这些,我的心很小,装不下太大的志向,只想守护好自己在乎的这些朋友、亲人,只想尽所能,去做自己想做的和能做的事。”
他的语气并不激昂,却很有感染力,良卿沉默了好半晌,缓缓道:“无论公子决意怎样,良卿都必会生死相随。”
闻言白笙笑道:“什么生啊死啊,哪里有那般严重?你怎么比我心思还沉?”
良卿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比公子,读过那么多书,只能是心里怎么想,就直接说出来,公子别笑我了。”
白笙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你也到了该许人的年纪了,府中和你同龄的,大多都嫁了,就连那个秀儿,今夏时也嫁作他人妇了,我也是时候该给你找个好人家了。”
良卿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说起这事了,忙抓住他的手臂,急道:“公子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您以为那是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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