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清晨时狂风大作,卷起的碎石枯枝呼啸着拍向窗户,叮当作响。陶珩衍向来浅眠,被吵醒便没了困意,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披衣起身。
陶珩衍刚在椅子上坐定,就听到外头传来开门的咯吱声。
“看来被吵醒的不止我一个。”他放下手里的茶盏,只一瞬的犹豫,便推门出去。
外头的人似乎没料到门会突然打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陶珩衍抓住顺着肩滑下去的外衫,侧头看了一眼上官令仪:“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上官令仪站直身子拍着狂跳不止的心,舒展开眉眼,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你也醒了?”
陶珩衍细细端详着上官令仪惺忪未醒的睡颜,喃喃道:“风太大,睡不着。”
上官令仪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不知道今日开不开城门。”
“这种天气,城门开了也走不了。”陶珩衍移开视线,将脸侧过去,遮掩住无意识勾起的嘴角。
“能进来就行,霖棐姐昨天还惦记着谢公子,说是今日也该到了。”上官令仪听着狂风怒吼声,撇了撇嘴。
“外面冷,进来坐着说。”陶珩衍不露声色地挪开了一片地方,正好够上官令仪过去。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外头风大去不得,倒不如在陶珩衍的房里暖暖和和待着,上官令仪没犹豫便跨了进去。
陶珩衍关上门,跟着上官令仪往里走:“怀风在城外应有他的打算,昨天夜里司徒煊来了碎叶城,想必很快就会有交待。”
他让上官令仪进来,虽是存了私心,但更多还是为了不便在外张扬的正事。
“意料之中。我倒是觉得,黑衣刺客近来的动向有点奇怪。自从进城之后,我一次都没见过。”上官令仪坐在椅子上,驾轻就熟地倒了两杯茶。
“她们行踪诡异,我的暗卫也查不到。”陶珩衍也不客气,不等上官令仪给他递过来,便自己动手拿了一杯。热茶入喉,去了一身寒气。
“也或许,是我们猜错了,她们根本没进城?”上官令仪一手撑头,一手拨弄头发,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茶杯,眸子里却没映出半点茶杯的影子。
陶珩衍不置可否,神色略有担忧:“若是这样,等在城外的人,就有些危险了。”
“那谢公子……”上官令仪欲言又止。
陶珩衍又添了一杯茶,淡然一笑:“好歹也是个少庄主,不会那么不济。”
“倒也是,反正只是猜测。”上官令仪双手抬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左晃晃右晃晃,“说起来,为了一朵花算计至此,还真是有点无聊。”
“因为那不止是一朵花。”陶珩衍笑了笑,“你现在还相信,连缬花是真的存在吗?”
上官令仪皱了皱鼻子:“信与不信,我们都得跟着别人的步子走。我想用它救人,有人却想图谋整个江湖。现在只希望,毓灵宫可以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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