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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有着那么多的修士、妖类、魔族、甚至是神族,凡人却依旧存留到了现在,他们是弱者,可他们却拥有着任何一个强者都没有的武器。他们性命不过百年,却又生生不息,为何不去想,世代传承才是他们存在的方式呢?生命的意义并不都是靠本身来实现的。”说到此,慕池的嘴角忽的牵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眼底也满是冷意。“更何况,凡人即便渺小,也有比他们更渺小的种族,你若痛惜所有的弱者,不如去看看那些被凡人折磨了世代的更弱者,你救不过来的,顺其自然才是长远之道。”“你和白泽说的差不多,但我相信,事在人为。”慕池本想嘲笑她几句,却忽的扫到了她眼底那炙热的坚毅,已经微启的薄唇重新闭合,在下一刻牵起了之前温润的笑容。“若是将来有难,就去魔界主城找我,我还与你做交易。”不过那个时候,条件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慕池眼中笑意盈盈,在心底又接了这么一句,他可不是不求回报的人,即便是历劫的白团也不行。“希望没有那个时候。”谁都不会希望自己将来有难,即便燕鸿知道以自己的行事作风定然要辜负这个期待,却也不愿去说这些,在慕池的目送下离开了这片密林。直到燕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慕池才有些失落地抚摸自己艳美的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果真不记得本尊呢,不记得也好,免得日后欺负的时候揪心。”她的性情与自己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尤其是现在他还觉着她极为有趣,在不影响她历劫的前提下,定然会将她玩的挺惨,倘若正在兴头上被她给说的想要念及旧情,可就玩不尽兴了。燕鸿这一离去可是当真头也不回,慕池在此处待了许久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银白色带有狐狸图案的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将那张无论站在哪里都算得上风华绝代的脸庞遮住,只留出一双流光溢彩的靓丽眸子,然而即便那双眸子再美艳,也无人敢与其直视过久。与面对燕鸿之时不同的是,慕池的双眸中此刻正弥漫着极度的危险与狠戾,这眼神足以叫人将他周身掩盖不住的美艳忽视,无人敢近身。奋力将慕池那张妖孽的脸赶出自己的脑海,独自一人离去的燕鸿自从与慕池分别之后,她那一双黛眉就没再舒展过,越是回想与他之间的接触,她便越是觉着别扭,尤其是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世上谁人不知魔界是个什么地方,据说魔界里生活的是一群与他们修炼体系完全不同的异类,若说妖修还能辨别善恶,那魔族便是根本没有善类,他们生来嗜杀,修炼的法子大多以杀戮做陪。想到此,燕鸿不由得抬手摸在了自己的侧脸,入手的是一片柔嫩,任谁都想象不到此处一个时辰之前还遍布蛇鳞,难看的足以吓哭三岁稚童。她,被一个传说中满身杀戮血孽的魔族帮忙了?一时间,燕鸿不知如何面对自己过去十几年来的认知,那人在与自己接触的时候,分明半点的血腥之气都未感觉到,若真是魔族,那传言中的魔界,会不会有些失真?体内再次有了灵力傍身,虽然慕池只是帮她解开了封印,并未对她的内伤进行处理,但她却依旧有了自保的能力。在为了自身安全返回昆仑山派寻求帮助与继续入世惩恶扬善的选择中,燕鸿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选择了继续前行。先不说此时的她回去昆仑后将会迎来怎样的局面,该会给师尊与父亲带来怎样的麻烦,单就她的理念而言,便没有知难而退的道理,纵使前方有千难,她脚下道路的方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她是注定的神,柔软的内心只有经过千锤万炼才得以坚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她所肩负的使命,不容许她有一分一毫的闪躲,既是入世历劫,便要坚守本心,一脚一步将这些磨难踩过去才是。此时正赶上万里晴空,燕鸿抬头朝上空看去,眨了眨自己因阳光被晃得有些酸涩的眼睛,眼底依旧充斥着满满的坚毅,直白的视线好似能够直直看到虚空一般,嘴角洋溢的笑容依旧清爽干净,整个人都自信无比。“我不会输,终究会得到你心甘情愿的臣服。”虚空中的某处,仿佛听到了她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晴空降下了一声响雷,却没有再多的反应了,许是不愿过早暴露,又许是单纯的看不起如此弱小的燕鸿。体内恢复灵气后,燕鸿便随心所欲地在高空御剑飞行了起来,直直奔着白泽所在的北海蓬莱阁赶去,其间在经过一座邪气森森的山岭的时候,不得已在此处停留下来。看着脚下怨气肆虐的山岭,燕鸿有些遗憾地朝着北方看了一眼,认命般地对脚下的飞剑下达了降落的命令。燕鸿没有想到,之前在高空处只是隐约察觉地到怨气的山岭,在真正踏在上面的时候竟会如此森冷。这里是个怎样的感觉呢?即便是炎炎夏日,此处都不会体会到一丝的温暖,燕鸿仿佛身处寒川之中一般,刻骨的阴寒不断尝试着侵入她的身体,却在与她的护体灵力碰撞后不得不止于体表。谨慎地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自己周围只是一片肉眼可见的怨气再无其他后,燕鸿才迈开了自己的步子,小步凑近附近的地标。古老的界碑印刻的文字已经因为年久被风蚀地残破无比,许是因为此处荒废已久,本就不大的界碑上面还缠绕了几根枯草,看着它们在界碑上扭曲的长势,足以表现出它们尚有一丝生机的时候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去有多么努力。然而此处怨气过重,别说走兽,就连草木都活不了多久,除了黑森森的怨气之外,就只剩下了枯萎已久互相缠绕的草木。确认周围暂时没有危险后,燕鸿才握着手中的灵剑,将界碑上的枯草轻扫下去,露出了掩藏在底下的字迹,松月岭。待燕鸿看清这三个字后,连瞳孔都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她知道这里。白日万鬼逛,黑夜鬼见愁,说的就是松月岭。按说既然已经传出了此等言论,这松月岭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存于世,可这一个小小的山岭却顽强的坚持了许多年。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燕鸿还年幼,到现在为止,约莫已是过去了十载,刚扫落界碑上枯草的灵剑不断反射着华光,对燕鸿表达着自己对周围遍布怨气的激动。一阵夹杂着腐朽气味的阴风朝着燕鸿迎面吹来,其间还夹带着黑灰色的沙粒,见此燕鸿只得抬袖掩住自己的面庞,对着面前的方寸之地一个横扫,灵剑挥出了一道淡金色的光弧,满含阴沉之意的灰暗土地瞬间变得光鲜了不少。虽然仙门百家并没有出面处理松月岭,但却还是在它周围设下了屏障,以免有凡人不巧撞进枉送了性命。不过这层浅显的屏障对于燕鸿而言,却是不够用的,她的修为在昆仑山派虽然之算得上中等上乘,但若是放在一些小门派里面,可已经是镇派老祖的修为了。穿过浅薄的屏障的时候,燕鸿过后只留下了层层叠叠的波纹,几秒后屏障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屏障内部与外面仿佛不是一间天地,之前燕鸿本以为,她降落之处的怨气就已经足够浓重,不曾想进入这松月岭真正的地界后,看到的竟会是天昏地暗、草木俱灰。即便那向阳坡上的古树,都早已枯死多时,厚重的树皮上也已经被怨气侵蚀的松脆无比,只要吹过一阵萧索的风,都要掉上几片渣滓。似乎是闻到了燕鸿身上传出的鲜活血气,瞬息之间,天昏地暗,此时充斥在燕鸿周围的,是漫天的黑色怨气,叫嚣着嘶吼着想要将她拖入无边的绝望与腐朽当中。遇见这种场面,饶是自小出外历练的燕鸿也有些心惊胆战,她虽已结婴,但此地的怨气着实有些太过浓重,再加上前方密林渗出不知会有多少阴邪术法,一向果敢的她竟有些举步维艰。时间一长,燕鸿手中的灵剑颤动地更加剧烈,在原地踌躇多时的燕鸿终是下定了决心,眼中再没了犹豫,灵力入剑,提着手中顿时华光大盛的灵剑抬脚朝着山岭深处走去。接下来的事情超乎燕鸿的意料,本以为此地会聚集这么浓重的怨气,山岭深处定然是一片尸骨,可走了许久之后,除却周围从未有过变化的怨气与阴冷之感之外,她竟没见到其他邪崇出现的标志。“这松月岭中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太过平静才不对劲,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燕鸿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环绕四周确认自己并没有陷入幻境之后,就开始思索了起来。这里的异样被仙门发现却没做镇压,只是草草地在周围设下了一道浅显的屏障,未免太过不寻常,尤其是,她进入此地这么长时间,竟连如此浓重的怨气的源头都没有查探出来,而且也没有受到攻击,仿佛此地对她的态度很是友善一般。等等友善!?意识到这个词,燕鸿的双眸忽的睁大,有些警惕地看向并没有异常的四周,额角渐渐浮现出了一层冷汗,握着灵剑的手也开始不自主地紧攥,是她大意了!!说时迟那时快,即便燕鸿已经有所警惕,却仍旧没躲开从侧边忽然扑过来的一团怨气。瞬间,燕鸿耳边回荡的,是万千嘶吼,充斥着绝望与痛苦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荡,而与此同时,燕鸿也感受到了怨气钻入体内的疼痛感。随着怨气的侵入,她的筋脉一寸寸地突出,看上去极为狰狞。“滚出我的身体!”看着自己青筋毕露的双臂,燕鸿目眦欲裂,若是真叫这怨气侵入体内控制心神,她就完了,等待她的不止是走火入魔,更是生生世世都洗不下的耻辱与污秽。随着燕鸿的吼声,体内灵力大作,由于周围环境太过昏暗,从燕鸿体内爆发而出的灵力扩散出体表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发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体内的怨气顿时被排挤出去,在她周身两米之内再靠近不得。可与此同时,燕鸿不由自主地呕出一大口鲜血,防备不及直接喷溅在了她的领口处,洁白的衣衫瞬间染上了血腥。然而刚避免了走火入魔的燕鸿并未在意自己的衣衫是否整洁,将手中的长剑随意插入地表,将自己的大半重量都支在了上面,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去,在空闲的那只手上凝聚几丝灵力点在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上面,以稳定此时自己经脉中正错乱不堪的灵力暴动。燕鸿强忍着周身经脉损伤的痛楚,随便擦了下嘴角后,咬紧了牙看向面前的一片昏暗,眼中燃起了几分怒意,说话的语气也不再似平常那般和善。“阁下这般偷袭可有些小人之举了,莫不是当真以为仙门百家无人?”话音落下半天,她面前的景象并未出现任何变化,时间一长,燕鸿不免怀疑自己的感知力,难道那处并没有人?然而就在此时,一声轻笑忽的从燕鸿耳侧传来,那声音的源处,分明与她没有太大的间隙!“小友此言未免有些过了,只许随意进犯在下的地盘,就不许在下反击了吗?”燕鸿本欲挥剑便斩的招式生生被男子的耳边呢喃给减缓了力道,及时止住自己攻击的力道后,燕鸿朝着侧后方退了一步,看向身旁男子的眸中满是厉色,嗓音依旧低沉带有怒意。“你少扰乱是非,此处怨气冲天,正道路过岂有不进来探查一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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