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镇是一个十分热闹的小城镇,外围是一片肥沃的田地,阡陌交通,男耕女织。内部则是一条条街道如蜘蛛网般笼罩丰镇。
街边店铺林立,小贩沿街叫卖。活灵活现的泥人、香气四溢的混沌、精致秀丽的首饰……让人眼花缭乱。
在南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无人问津的针线摊,摊子边上坐着一个极瘦的大肚女人,便是殷久等人此行的目标——张家娘子。
“这些都是娘子的手艺吗?”含卿走上跟前去,拿着一只荷包细细打量,张家娘子的针线活做的相当不错,荷包上的并蒂莲花鲜活可人,仿佛能够让人闻到那清浅的莲香。若不是如今的张家娘子这副模样,这摊子上的生意应是不错的。
“是,姑娘喜欢便五钱银子拿去吧。”张家娘子看了一眼含卿,便又垂下目去,似乎是提不起精神,整个人神色恹恹,眼睛下一大圈青黑,伸出的手指干枯的仿若枯骨,让人觉得有些瘆人,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
“娘子快生了吧?”含卿看了看张家娘子的肚子,不经意地问起,手上依旧摆弄着荷包,好似随意搭话而已。
“再有二月便到日子了。”张家娘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蜡黄的面上泛起了温柔的神色,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含卿看着她,心里有些怜悯,跟了殷久许多时日,她也对医之一道有了些许了解,不管什么原因造成的怪病,这孩子大多都是活不下来的吧。
“我家小姐对岐黄一道有所心得,婢子在小姐身边也略通一二,娘子面色蜡黄,似血气不足,如若不好好调理,怕是对孩子有不好的影响。不如婢子回去求小姐为娘子开道滋补的方子,也算是不枉今日相遇的缘分。”
“多谢姑娘费心,夫君已经请了大夫为我调养身子,便不劳烦贵主了。”张家娘子抬眼看了看含卿,对她的提议并不在意。低下头复又做起手中的针线活,这是不欲再谈之意。
含卿见此也不再多话,付了银子便离开了针线摊,闻张家娘子之话似不在意调理身子,如果真有大夫为她调理,张家众人便不会上暮骨山求医,甚至许下以命换命的报酬。但她看上去又十分的在意腹中的孩子,这里面有一些关节含卿怎么想也想不通。
回到暂时下榻的客栈,含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殷久。
殷久沉默片刻,转头向一旁品茶的慕澜逸道:“慕公子怎么看此事?”
“宫主以为如何?”慕澜逸并不回答,反问道。
“明日去张家看看便知。”殷久微微笑道,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线索,只是没有更加明确的线索,将全部事情串联起来。
是夜,月黑风高,正适合去探听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殷久飞速的从房顶上掠过,这种角色仿佛是为了她量身定做的,一身黑裙连夜行衣都不用换了,只需在面上蒙一层面纱便大功告成。
“相公,你摸摸,我们的孩子动了!”张家夫妻的卧房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影子映在窗户上,张家娘子正拉着张岳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听那温柔的语气便能想象到她脸上幸福的表情。
“阿芽,你就请大夫来看看吧,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呀。”张岳的声音中透出了焦虑、心疼,自从张家娘子怀孕以来,她便再也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餐正常人的食物,看着自家娘子一天天消瘦,张岳的心里似有一千把刀子穿过。
“大夫?他们会什么?再说我身子很好,根本用不着大夫。你看看,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又长大了一点儿?”张家娘子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是其中却又一丝隐隐的不耐,她似乎很抵触看大夫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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