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殷久的动作可丝毫不乱,上完药,又去过银针在伤口周围刺了几针,不断渗出的鲜血马上就止住了。随后殷久又在伤口之上抹上了一种淡红色的药膏,那药膏敷上皮肤之后便结成了一层膜状的物质,将伤口层层盖住,再把纱布缠上便完事了。
殷久取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上残留着的药膏,从袖子里又掏出了几个小瓷瓶。
“这个,一日三丸,蜜水送服;这个,这个都是外用的,两日一次。这个方子,煎服,一剂一日三服。”殷久分别说了几个小瓷瓶的用法,还取过桌上的纸笔开了一张方药便打着呵欠往外走。
“这……就完了?”白蓊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殷久,虽然血止住了,但今夜不都应该留下来观察照料吗?怎么这就走了?
“对了,没要紧的事别来找我。”殷久伸手揉了揉眼睛,赶了一天的路已经很是劳累了,又给人施针,别小看那简单的几针,她可是用上了内力,为男子接上了断开的筋脉,这个过程一分多不得,一分少不得,十分的费神,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白蓊呆愣在原地了一会,急忙冲到男子身前,摸了一下脉,发现本来微弱几乎不见的脉相平稳了不少,现在虽然弱,但也不是之前那样摸不着了,这似乎是一个好转的迹象。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守在门口的黑大和祁蒲说殷久三人已经回她们的房间去了。
“祁蒲,要是将军这次挺了过来,你可是立了大功。”白蓊拍了拍祁蒲的肩膀,欣慰的说道,不知道这小子走了什么运,在这荒郊野岭也能让他捡到一个真正的神医,还是一个美貌的小娘子,这家伙运气真是太好了。
“嘿嘿,我也就是想试试。”祁蒲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其实也没想着太多,只觉得只要有希望都不能放过,况且殷久一开口便说将军活不过今夜,要知道在她来之前所有的大夫都是这么说的,因此祁蒲才不顾一切地把殷久领了过来。
“军师大人,那小娘皮,哦不,那姑娘的医术真的这么高明?”黑大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珠子,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不是世人都说医者经验为重,难道这小娘子从娘胎里便开始学医了?
“今夜不出意外,那将军这劫便是熬过来了。”白蓊现在对殷久可是推崇极了,就差要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了。
“吩咐兄弟们一声,若是姑娘们有什么要求切不可怠慢,不然军法处置!”白蓊笑着说道,但那笑中还带着严肃,要是那个不长眼的得罪了殷久,他第一个不会绕过他!
“是是是。”众人都笑着应了,救活了将军就是他们的恩人,别说要求了,就算让他们去死他们也都甘之如饴,只要将军没事。
这么多年的征战中,要不是将军体恤普通军士,从来不让他们作无谓的牺牲,他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而且将军打仗时也身先士卒,与他们同吃同住,一点上级的架子都不摆,私下里他们都是能够一起哭笑打闹的好兄弟,有将军一口酒绝对少不了他们的一口肉,这样好的将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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