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晌午,禹相承正在批阅一道秘奏。慕晗因着爹爹还未回府,百无聊赖的占了书案大半部分在练习画竹,若说慕晗的字是大家闺秀,这话只能算作黄口小儿了。
幼时慕晗的时间被古筝和书法占了大半部分。慕丞相的教育理念一直是字如其人,督促教导着慕晗临摹字帖多年,慕晗果真不负众望,练就了一手清瘦的小楷。但是慕丞相曾经认为,都是笔下的功夫,慕晗先把字练好,画艺可以触类旁通却是一直都没能如愿。
幼年怕辛苦,这画一直是半吊子也没能有所长进。这不进宫修习,画艺课是重要的一堂必修课,可真是愁坏了慕晗。这四五日,慕晗每天最忧伤的就是和毛笔较近的一个时辰了。墨的深浅薄淡着实难以把握,这画中的勾勾回回也是颇要功夫。
几堂课下来,慕晗成了仟福宫中公认的画艺第一,倒数的。这着实让几个姑娘树立了无比的自信,就连平日躲慕晗远远的喻靖雯也跟着画艺先生要求,以靠窗光线好的名义调到了慕晗挨桌。
“先生,慕郡主的宣纸滴上墨汁了。”喻靖雯一副好好学生,关心同学的样子说道。
待着先生狐疑,让小厮过来换宣纸的时候,慕晗着实一脸懵。
喻靖雯也笑着凑了过来:“慕郡主,真不好意思。是我眼拙了。这山石画的圆润了些。”
慕晗抬头幽幽的看了一眼喻靖雯:“靖雯郡主这眼力果真是越发不济了,莫不是有些斜视?”
说着作势向喻靖雯那边撇了一眼:“靖雯郡主好画功,这无字天书慕晗这几十年是修习不到此等境界了。”
要说画艺,这绝对是慕晗的吃亏项目,但是论这研磨、润笔、调墨慕晗当真是一把好手。慕晗从还没书案高就立在慕丞相边上背书研磨,直到今日真的算是童子功了。仟福宫中的课程,所有为学的事情都要这帮大小姐亲力亲为,着实难坏了这些只管提笔写字的大小姐。
在喻靖雯他们还在吭哧吭哧研究文房四宝的时候,慕晗早就麻利的铺好纸张,下笔练习了。
喻靖雯在一边气得无语,慕晗也不搭理她,继续提笔作画。
待收了画笔,慕晗边吹着未干的宣纸边一脸自豪的看向喻靖雯说道:“郡主,这笔下的是雏鸡。”
看着先生过来,慕晗甜甜的笑问先生:“先生,我的画可有进步了?”
慕晗这脸皮厚和气人的功底永远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不错,头,翅,爪清晰可见,着实比昨日进步许多,继续努力。
刚要出言讥讽的喻靖雯不得不咽下了已经飘到唇边的话,先生都夸了,自己再说什么就是和先生过不去了,靖雯郡主着实吃了个闷气。
又过了两三堂课,慕晗潜下心来认真修习。过了不知事的幼齿之年,慕晗对画艺的领悟和耐心也都更上了一层楼。虽然先生新教习的竹子还是画的大大小小,但是小鸡却是顺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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