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众大臣议论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端坐在报坐上的胡亥心中刚做了万民之主的喜悦渐渐被愤怒所代替。
“启奏皇上,臣刘航有本要奏!”就在众人议论达到了小高潮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正是时任侍御史的刘航。
这侍御史乃是御史大夫的佐官,可对百官的违法行为进行监察,也可对皇帝的诏令、诏书提出意见。始皇时期,中央官制尚未完备,如右丞相、御史大夫都没有单独任命,如蒙毅以上卿身份行使右丞相职权。这刘航从始皇称帝时就被任命为侍御史,乃是监察系统的二把手,可是因为御史大夫空缺,他实际上行使着一把手的职权。
刘航,字端甫,咸阳人。从十七岁仕秦,到如今已有近三十年的时间了。在御史任期间,铁面无私,不惧权贵,两袖清风,威名远播。著名的如始皇八年,长安君赢成蟜谋反案就出自他的手臂,最终赢成蟜被夷了三族。
文武百官可以说不惧怕刚登基的皇帝,但是对刘航却是发自真心的恐惧。见到刘航发言,众大臣都停下了议论,勤政殿瞬间落针可闻。
“刘御史所奏何事?”胡亥朝着刘航问道。
正了正衣冠,刘航出列道:“皇上,我大秦的赋税虽然看起来征收的不多,但是赋税种类繁多,田租、徭役之外,尚有山川田泽之税,百姓已然生活困难。皇上却下诏在原有的征税基础上,赋税再增收一成,百姓将苦不堪言,请皇上三思,撤销第三道诏令。”刘航刚说完,其他份属于御史一脉的官员也都站出来表示附和。
听到刘航的话,胡亥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从其站出来的那一刻,胡亥就有感觉刘航是冲着他来的,现如今果然应验。想到在第二道诏书的时候,自己还给刘航加了爵位,赏赐了金银珠宝,以示对其嘉奖,胡亥就犹如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呵呵,刘御史好一番忠心体国啊!”侍立在胡亥身边的赵高,冷笑着说道,“先皇在世的时候,从未见刘御史对诏书、诏令提出过反对意见,今日新皇登基第一天,刘御史就站出来反对,是不是觉得皇上刚登基,好欺负呢?”他又补充着说道。
而胡亥听到赵高的话,也将目光紧紧的盯着刘航。赵高所说的这番话,也正是胡亥心中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右相大人言重了,我刘航身为侍御史,有对皇上诏令提出质疑的权力。皇上诏书无误,我自当奉行,但皇上诏令有错,我刘航却不敢不说。先皇在世,其诏令诏书皆有成法,我自不必多言。而今日皇上颁布的诏令增收赋税实在与国情不符,施行的话,对国家有百害而无一利,我刘航身为御史,自不能做那千古罪人!”赵高说完,刘航开口回应道,说到后面其声若洪雷。
“先皇时诏令无误,刘御史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而今日御史大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就是说诏令有误,那么刘御史潜意识就是说皇上不如先皇了?”待刘航话刚说完,赵高又开口说道。
“先皇乃天命之子,出函谷,扫六合,书同文,车同轨,北击匈奴,南扫百越,一统天下。赫赫声威、煌煌功绩,威名震九州,德压三皇,功盖五帝,又有谁能够比拟?”听到赵高的话,刘航心中一阵嗤笑,随后反击道。
听到刘航的话,胡亥心中怒气更甚,但是却还不能发作。“先皇开历代未有之先河,朕岂能与先皇相比!”胡亥解释道,“只是御史大人既说先皇在世时诏令没有错误,又何来刘大人所说的百姓生活苦难呢?”他又接着问道,挑衅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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