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启程回返。郭逸按辔徐行,心中仍在思索不停。正出神时,耳中突然传来凝成一线的细细声音:“你是不是想知晓失踪同伴的下落?下马跟我来。”郭逸一惊,他以前听过那葛无恨以传音入密之术讲话,登时明白有高人在与自己传音。掉头看去,身后数丈之外,一道褐袍人影悄立路边林中,瞥了自己一眼,随即回身远去,行动之际绝无声息,神秘诡异。
郭逸心中疑云大起,当即命顾伯乾、薛昊等人自行返回洛京大营,下马返身急追。
那褐袍人脚下并不快,郭逸追出两三里地,便已遥遥瞧见那人背影。
那人耳听他追至身后,停下脚步,并不回头,冷冷问道:“你便是郭逸?”声音低沉,嗓音略哑,郭逸从未听过。那人头顶绾着道髻,道髻之中插着一根亮银长簪,后脑头发隐约可见数茎白丝,年龄似乎不小。
郭逸抱拳答道:“正是!敢问前辈是否知晓我那……”
话未说完,那道人缓缓转身,冷哼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
郭逸瞧这人约莫四十来岁,肤色略黑,五绺长须,两眼虽然不大,却是内蕴神光,显然修为精深。他自知从未见过此人,不禁愕然:“在下与前辈素不相识,前辈……何出此言?”
那道人又哼了一声,道:“听说你当日掴了容统几十记耳光?嘿嘿,天下豪杰无不知晓,小子你英雄得很哪!”
郭逸心念电转,问道:“前辈来自正一道殿?”
道人森然道:“容统是我徒儿。我这徒弟虽不成器,却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侮辱。他后来被袭遇害,究根溯源,你也是罪魁之一。”
郭逸退后两步,问道:“你之前所说知晓我同伴下落,却是虚言?你是故意诓我来此?”
“我若不是将你诓来,你那些手下个个都要死。他们又没得罪我,我也懒得动手。”道人倒也理直气壮。
郭逸淡声道:“容统等人欺凌弱女,强行掳人为质,人品低劣,行事卑鄙。我为了追寻同伴下落,只得出手惩戒逼迫。至于罪魁云云,则是纯属欲加之罪了。我离开之前早已解开了他经脉封闭,他之后再被人戕害,与我何干?”
“嘿嘿,你倒推得干净。今日也巧,你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省得我回头再去洛阳寻你了。小子!别废话了,你快快自寻了断罢,若是再敢狡辩,我便先将你舌头割了下来。你若是还想垂死挣扎,我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道人言罢,略略抬头,双目中陡然精光大盛,盯住郭逸。郭逸只觉心头一凛,隐隐觉得道人身上似有一股无形气机,锁定了自己,有如毒蛇昂首露齿,又如猛虎蹲踞蓄势,自己虽然与他相隔丈许,但若是稍有异动,必定招致狂风骤雨般的无情打击。
郭逸又惊又怒,这老家伙如此护短,明知容统卑鄙无耻,仍然要替他报仇,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道人功力深不可测,显然远胜年轻一辈弟子,却仍是以大欺小,简直比容统还不要脸。眼下形势凶险,该当如何脱身?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