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奕莘跟夏庭赫说明天订婚宴会上还有几个细节要跟胤君讨论下,夏庭赫没多问就让严洛带慕容奕莘去夏胤君的书房。
慕容奕莘进去便关上门,严洛留在门外守着。
“奕莘?”夏胤君连忙从书桌前站起。
“悠姒走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慕容奕莘直截了当地说。
“嗯。”夏胤君点头,愧疚的说:“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母亲大概跟她说了很多伤害她的话,她走了,我现在又被父亲禁足,上次逃跑之后,这次他盯我盯的更加紧。”
“错的是我,要不是我上次把悠姒带回来,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胤君,我一直欠你们一句对不起。”
“不是,我们根本走不远,先不说我不能抛弃父母,逃避本身就是一种错,我一直想努力,让爸妈认可傅悠姒。”
“你知道她会去哪里么?”慕容奕莘问。
“她能去哪里呢?她原本就是无处可去。我能想到的她会去的也只有那一个地方了。”夏胤君所有所思的说。
“我知道了。”慕容奕莘心领神会。
夏胤君点头。
“胤君,你放心,既然你走不了,我去把她找回来。”
“你不行,你明天就要订婚了,我已经让严洛去找。明天一早出发。”
“严洛是说服不了她的,但是我可以,我一定将她平安带到你面前!”慕容奕莘坚持。
“你的订婚宴怎么办?”夏胤君想想也知道慕容家会天下大乱。
“不管了,不订了。”慕容奕莘简单回答。
“可是……”
“不要可是了,胤君,我先走了,今夜就出发,迟一晚傅悠姒就有可能会走更远。”慕容奕莘说完转身回走,正要打开房门。
“奕莘。”夏胤君叫住他。“你是不是也……。”
是不是也爱上傅悠姒了,可夏胤君终究没把这句话问完,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了。
慕容奕莘身体一僵,他停了三秒没动也没说话,随后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夏胤君按在书桌上的手指渐渐发白。他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别的男人爱上傅悠姒,他一直觉得只有自己才能守着她保护她,可现在他却救不了她,能去找她救她的是另外的人,这个人,是奕莘。
慕容奕莘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摩夏胤君那句话,他让夏家家仆去慕容公馆传话,说军区密函,他得回军营,订婚的事他日再议。
于是一路南下,不停不休的话,应该可以在黎明前到达。
傅悠姒离开暮城后一路往南走,她无处可去,又对这些地方不熟悉。回想当初跟夏胤君私奔的日子,于是重走旧路,最终达到他们栖息停留的小村庄。多少个夜里,她梦回此处,梦见这里参天法梧,梦见荷花塘水清花艳,梦见爬山虎的墙上郁郁葱葱,梦见那时候的夏胤君,笑容明亮,是她真实的依靠。
只是,梦就是梦,永远成不了现实。这里的暮秋四处尽是荒凉,梧桐树叶落尽,爬山虎只剩藤蔓攀爬在黑乎乎的泥墙上,而她的夏胤君,永远留在韶华里,她再也无法回头见到。
依旧住在当时的房间,倚在当时的窗口,看当时的月亮月色姣好。
与彼时,今日秋更浓,房间里倍加阴冷。
傅悠姒觉得困了,便关了窗去睡,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了,尽管还没想好下一站是哪。
这一夜,傅悠姒依旧没睡好,早上天刚蒙蒙亮她就起来了。小女孩和老奶奶还没起床,她披上外衣,轻轻打开大门出去呼吸清晨洁净的空气。
门开了,傅悠姒看到坐在门边的人闻声站起。
是慕容奕莘,他半夜就到了,没敢打扰她,于是就在门外等她起床。
傅悠姒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不明白他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门外,又忽然想起,今天明明是他和陆妮姗订婚的日子。
“早。”慕容奕莘说道,见到她,这一夜的劳累困顿竟烟消云散。
“奕莘……”
“我和胤君想的都没错,你果然来了这里。”
“你怎么会来?今天不是你跟陆妮姗订婚的日子么?”傅悠姒问。
“不订婚了。”他回答。
“怎么回事?”
“比起订婚,找到你更重要,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你让大家多担心。胤君没法来找你,所以我来了。悠姒,跟我回去!”
傅悠姒半转过身靠在墙上,她低头不言语,更加想不到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慕容奕莘。
几次的危难,他都是救她于水深火热的那个人。现如今她对慕容家的人的恨意早已消散,对慕容奕莘,没有厌恶,只有感激和信任。
“我不会回去的。奕莘,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我只是问你一句,你真的打算永远放弃胤君吗?你要知道,很多东西在你还能抓住的时候你松手了,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他说出的这番话,自己的心却被狠狠剜了一下。
“是的,我放弃,在我决定离开的那一刻我已经全部想清楚了。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天意安排,我们强求,终究招来报应。”
“我这次来之前也答应胤君,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你,带你回去。”
“可是奕莘,我回去又能怎样呢?继续守在那间屋子里等候每天胤君偷着过来送点温暖。你真的觉得那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吗?夏家永远容不下我,慕容家也是。我每天在暮城的夹缝中生存,永远见不得光!”
“这只是现在,所以我们都在努力不是么?如果你放弃了,那我们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慕容奕莘没有说胤君,而是说‘我们’。
“没有用的,胤君他在自欺欺人。长痛不如短痛,我走了,对我对大家都好。”
“悠姒,跟我回去吧,事情都会有解决的方法,逃跑太懦弱了,胤君的样子,怕是天涯海角都会找到你。”
“他不会找到我,只要你帮助我,他就一定不会找到我。”
“我不能帮你,抱歉。”慕容奕莘拒绝。
“你可以的。”傅悠姒看着慕容奕莘的眼睛。“奕莘,你会帮我的,不要告诉胤君你见到我,把我藏到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直到他忘记我。”
慕容奕莘在傅悠姒绝望哀求的眼神中沦陷,他像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湖里,她变成了黑暗里最后一丝光亮。他甚至生出自私无耻的念头,什么也不对胤君说,就这样带她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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