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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面就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秀才,听说自从二十五考上秀才后,一心乡试,可惜幸运之神的光辉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照进他的人生,已经考了三十年了,今年依旧来了,还被衙役从头发里,嘴里,还有发簪里分别找出了夹带,当场上报,带四十斤枷锁,在县衙门口公示三天。革除秀才功名没跑了。  江绯白这才知道,自己这边的检查真的是温柔太多了,这么一小会儿,已经被上枷锁拉出去五六人了,衙役边检查边朝后面的队伍大喊“夹带私货的,在进场之前抓紧处理了,各位秀才老爷有个功名不容易,被抓住了什么下场,想必各位都看到了,也劝各位千万不要抱着侥幸的心态,不怕告诉各位老爷,小的在衙门口检查这活儿,在从开国那年,就从祖上传下来的,世世代代的手艺了。”  大景的杂役是没有正式编制的,但是可以父传子,子传孙,这话没毛病,有人听了后,刚开始不以为意,自从抓出来几个,还给当场上刑后,队伍里悄悄悄摸摸的就少了一些人,大家心知肚明,衙役一看,露出邪魅的一笑。  江绯白觉得这衙役的内心一定是:小样儿,跟我斗。哼~。竟然有些可爱呢。    江绯白看了一场大戏,收拾好考蓝,整理了发型,继续往里走,走到正堂,查看自己的考棚和考号的同时,心里暗自祈祷:不要遇到臭号,一定不要是臭号。等终于看到自己考号的同时,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每年都听书院里同学传说,哪个学兄遇到臭号,坚持了两天,被人抬出考场,休养一个月才好转,从此他家的如厕,一定要是香喷喷的,让人无语的很,这固然是这位学兄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缘故,也从侧面说明臭号的可怕。  如果上面的学兄是太娇气,那还有位仁兄,从小习武,身体倍儿棒,读书不属于聪明类型,就是能吃苦,可是在臭号坚持考完,出考场就倒下去了,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事后默出的答卷,据先生说,没有平时水平的一半。  这就说明臭号的可怕了,尽管现在才三月,春寒料峭,江绯白还是想不明白每年朝廷下拨给各地的银子,怎么就没有用来修建一下考棚呢,唉,都是前朝遗留问题,大景的官员,讲究在位期间不修建官衙,所以,有百年之龄的衙门,至少外面看起来都是相当朴素的了。  至于那些改善县衙内部的银子,到底去了哪里,谁知道呢。    江绯白找到自己的考棚,仔细观察一番,和秀才试的环境没啥大的差别,也就一个成年人刚好站起来的高度,里面一张桌子,面朝走廊而放,是为了方便监考官随时监考,一张光秃秃的床板,目测了一下,也就够自己这种身高的孩子躺在上面,要是在高一些,躺上去脚肯定是要露在外面的。  江绯白心里暗想,要是自己过两年考试,这考棚得有多逼仄,然后熟门熟路的检查一下有无漏洞,他可不想万一下雨,刚好头顶有洞,弄湿考卷,一切完蛋。  看来这些年的官员除了臭号这个千古难题没有解决外,其他的基础建设还是可以的,至少三次考试,没听说考棚漏雨的,然后拿出准备好的帕子,仔细擦拭了一番桌椅床头,拿出小火炉,取了木炭打来清水,打算烧一壶热水,毕竟这天气,如此折腾一番,要是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做好一切,江绯白在床板上铺开斗篷,就躺上去准备小憩一会,科考要等到辰时开始,现在卯时,而今天又起的太早了。一条大斗篷,江绯白又当被子又当褥子,就这么睡过去了。    等江绯白听到外面衙役敲响辰鼓时,睁开眼在床上躺了半盏茶时间,缓缓起身,活动活动身体,拿出新的帕子蘸着夜间打来的水擦擦脸,他可是一点都不习惯油光满面的感觉,有条件的时候,从来不委屈自己。  做完这一切,就有杂役在监考官的注视下,给各考棚分发题目和答题纸了。江绯白先是认真看了一遍所有的题目,四书五经默诵和释义部分自己问题不大,策论要答出彩很难,要费一番功夫,算学部分横竖离不开鸡兔同笼和韩信点兵那几样,今年还考了律法和诗词,诗词要仔细想想,自己诗词方面一向平平,倒是律法题,有点意思。  看完题目,认真放好,环顾了四周一圈,他自然的走到打水的缸边打来水,给小火炉添加了些木炭,把在外面淘好的米放进小锅里,加点鸡肉,慢慢煮着,等煮出肉味,又加了几颗小青菜,拿出调料包,放点盐巴,美味的鸡肉粥就可以出锅了。  在他吃粥的时候,附近几人闻着味道,真的是满心的怨念,他们和这时代大多数男人一样,不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下厨做饭的读书人,真的是凤毛麟角,一般都是直接吃衙门提供的饭食。  考场内的饭食,味道不能保证,冷热不能保证,价格奇贵不说,热水都不提供,要喝口热水,除了自己烧,就得继续出银子,而且热水供应时间是有限制的,不是你想喝就能有的。  所以,江绯白在经过秀才试的摧残后,就准备的相当充足了,至于其他人想着忍忍就过去的想法,他实在不敢苟同。    吃过饭,把其余粥放在小火炉里慢慢煨着,下顿吃鱼肉的,在走廊来来回回几个来回,洗了碗洗了手,同时接收到巡逻官差的怀疑和附近考号的幽怨目光,终于坐下来认真答题了。  乡试三天,考官会在第一天亥时收走考生的默诵和释义的答卷,第二天还是收走策论答卷,第三天则是诗词,算学,律法等杂学的答卷。  前两天不得离开考场,第三天午时过后,有人答完题目就可以直接离开了,按照难度来说,一般第一天的比较简单,第二天的是重点,第三天的看运气,毕竟杂学是一辈子都学不完的。所以就有很多人在第一天交卷后,熬夜思考书写测论题。  江绯白看着这些四书五经的默诵,还是先谨慎的在草纸上写一遍,检查无误后,才用楷书认真的誊抄上去,大景科考的官方答卷,要求一律用楷书,这时,书写的整洁程度就很重要了,答卷上不允许有修改的痕迹,一经发现,立即触落,这三年的努力,瞬间完蛋。所以江绯白一向是在战略上藐视它,在战术上重视他。  得益于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了,这些对江绯白已经没有难度了,可惜没人知道江绯白还有这么牛气的隐藏技能,到了释义部分,遇到有出入的释义,选取几种经典释义,标明出处,适当加上自己见解,誊抄完毕,发现到了申时。  江绯白小心翼翼的把考卷放在一边避免弄脏,等晚间考官来糊名收走,然后起身活动僵硬的身体。  江绯白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对面的家伙见他这么快完成了题目,明显的有了压力,神情不见了早上的轻松,眉头都皱起来了,毕竟早上,这家伙看完题目后,一脸的轻松。而江绯白隔壁的家伙,明显不认为江绯白这会儿是答完了,在听到江绯白这边的动静时,不轻不重的哼了两声,招来了巡逻的官兵。    活动开身体后,拿出策论题目,三道小题,三道大题,两道综合题,难度确实答,占的比重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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