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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据属下观察,只要过了这片树林,明日便可离开临州,前往安都。”一黑衣男子恭敬对马车道。

“好,大家奔波一天也累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妨在此歇息。传我号令,停止前进!”

马车内传来声音,透露出几分威严。

“是!”

号令下达,众人纷纷下马收拾这简陋的临时营地。

天空中点点星辰,不时传来的几声狼嚎更为这个未知的夜晚添了几分凉意。萧潆环抱住自己,将头深埋入臂中。孤单、无助、迷茫......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简直压的萧潆要喘不上气。

活下去,这是萧潆当下最大的信念。

与此同时,某架马车中—

“少爷,确定不给门主禀告一声了吗?擅自离队要是被门主发现了,可少不了一顿责罚。”

侍卫面前这位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一袭淡青祥云袍,头顶白玉发冠,长发半束,眉形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子叛逆,眼神清澈略带稚嫩,两个酒窝分外惹眼,一笑两个小虎牙显露。

这男子手拿一只折叠弩,抱肩倚在车架上,嘴角含笑道:“这事要是让爹知道了,还有什么惊喜可言。天气渐凉,待我今晚捉了白狐制成大氅,爹爹的生辰贺礼也就无须发愁了,到时候还害怕爹爹责怪不成?”

侍卫上前一步拦住男子:“可是少爷,晚上这林中野兽众多,属下担心少爷会有危险,尤其......尤其是那......”

男子闻此,脸上竟染上一丝红晕,急忙打断到:“我尹如珏堂堂一个少门主,还怕那个东西不成!我今日必定要猎到白狐,省的表兄他们再因为那事嘲笑我!”说罢,趁守卫们不注意,便气冲冲拿着折叠弩向树林深处走去。

萧潆正想着明日出城的法子,忽然听到脚步摩擦落叶的沙沙声,轻功一跃到树上。平日里娘亲总抱怨父亲教什么不好,非教一个姑娘家武功,爹爹当时只说是避免女儿日后受人欺凌,现在回忆起来,当初习武真是大有裨益。

萧潆坐在树叉上,屏住呼吸,只见一男子手执弓弩,正四处寻觅着什么。萧潆心想:这大半夜的,拿着武器出现在密林中,定是有什么阴谋。

听见远处落叶残枝上传来沙沙的响声,萧潆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尾巴高高翘起,风吹动着柔软的毛发,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一双眼睛在夜光下发着幽幽的淡绿光亮。萧潆第一次亲眼见到狐狸,只觉着这东西浑身透着一股子灵气。

尹如珏当然也瞧见了白狐,登时面露喜色,放轻步子,慢慢举起弓弩对着小狐。

萧潆看到这男子举动,想着如此机灵的小狐可千万莫要落入毒手,还未来得及思考,便扯下一小段树枝,不偏不倚砸到那人手上。

尹如珏一惊,手腕一震,飞出的箭便偏了方向,射中了小狐尾部的空地,小狐亦是一惊,慌忙逃窜而去。尹如珏眼见到手的狐皮就这样没了,顿时心里窝火,遂抬头找这“暗器”的来源。然后尹如珏便瞅见一女子蹲坐在枝叉上,两手扶着分枝,一脸尴尬地望着自己。

尹如珏一看是一女子,便收起手中弓弩,抬头对萧潆嘲讽道:“怎么?有本事破坏人家打猎,倒没本事承认了?”

既已被发现,萧潆也就没有了再装下去的理由,于是从树上纵身跃下,昂着头走向尹如珏,回敬道:“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偷袭小狐,倒是有理了?”

好啊,好好一个打猎孝敬父亲,竟被硬生生说成偷袭幼狐,尹如珏登时怒意上头,却是欲言又止。为防止动静过大惊动守卫,尹如珏只剜了萧潆一眼便忿忿而去。可刚走几步,远处便传来几声长啸——

“嗷呜——嗷——”

尹如珏脚步一顿,顺势靠在身旁的树干上,紧蹙着眉,低头不语,两手捂着耳朵,靠着树干缓缓滑着蹲了下去。

萧潆有些奇怪地看着尹如珏,走近却发现他的额头已泛出细密的汗珠,就连捂着耳朵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不是吧,你难道怕狼?听那声音咱们离它们还远着呢,喂,我说你......诶?你怎么了!”萧潆有些发笑地对尹如珏说着,却突然发现这人呼吸愈来愈重,眉毛痛苦地拧在了一起。

尹如珏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抓住萧潆,下巴向西北方向抬了抬,有气无力道:“快......快扶我去那个方向,我的随从在那边。”

萧潆是逃犯之身,本不宜露面,可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的样子,萧潆却不好转身离开,只好扶着尹如珏蹒跚前行。

“大半夜不好好在自己府上呆着,非来打什么猎,狐狸没打到,倒是把我从林子里面打出来了......”萧潆踉跄走着,瞅了瞅旁边一脸痛苦的尹如珏,喃喃道。

尹如珏:“......”

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只见一队人马在此处歇息,皆身着黑衣,衣上绣着缂丝水纹,显然是有秩序的卫队。

这华国是派系纵横的天下,萧潆猜想此等阵仗多半是某个有势力的派系。那她所扶着的莫非是......

黑衣人听到脚步声,纷纷握住腰间佩剑,看向来人,一见是尹如珏,纷纷冲过来扶住他,另有几个人拔剑控制住萧潆。

尹如珏急忙呵斥:“放肆!还不快把剑放下,本少爷的救命恩人你们也敢无礼!”

尹如珏虽极力喊着,但仍是气若游丝。

黑衣人面面相觑,放下武器,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下马车,见到尹如珏手捂着上腹,呼吸急促,急忙唤来队医,并命人将尹如珏抬入车内。中年人看向萧潆,道:“这位姑娘也进来吧。”

萧潆自知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虽不知这伙人要干嘛,但当下情形也只能听从。便随了中年人上车。只见尹如珏躺在榻上,大夫号脉后上前道:“公子这是胃脘痛,是由于忧思恼怒,肝气失调,横逆犯胃引起的骤然剧痛,属旧疾复发,无碍,还请门主放心。待属下施以针灸,再开上几帖药,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可好转。”

中年人颔首,喝了口茶,道:“那便依你说的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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