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爱情,不懂大义或什么。但生与死,苦与难,她都无怨无悔!
......
“哇,杨兄,你这手艺一绝,一绝啊。”
“杨兄,怎么忽然急着走?多留几天啊?”
通往湘西道上的小破庙中,看着对面咬着土鸡,还能不停说话的白玉京,同样撕咬土鸡的杨文心里暗骂道,我为什么急着离开,你心里就没数?
离开洞庭湖后,杨文没能说服杨莹回家,对于妹妹说的父亲不就想要一个陆地神仙女婿,才迫她嫁往谢家吗?相比那个已经快四十岁,还在半步陆地神仙的谢混,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比他更好,更有前途的话,他无言以对。
何况他也不同意那一桩莫名奇妙的婚事,本着多少了解一点,那个三妹似乎有好感的青年,杨文一开始是打算和他们一起闯荡一头半个月的江湖,可不到五天,这一次的江湖行,他就想结束了。
这一切,只因对面咬着鸡,还能不断说话的白玉京。
不是说他不喜欢他,相反他感觉还不错,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的人实在很难让他讨厌,只要你开口,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的半步陆地神仙,有多少人会讨厌?不过他同样相信,没有多少人能受得了他。
因为这位半步陆地神仙,那怕没人理睬,对着花草树木,一样可以唠叨不停!
所以杨文决定,明天睡醒就回家,回学海林,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老师常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万不可一叶障目的说法,他一向同意,但却从没找出特别的事佐证。但这一次,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只要找到那一丝机缘,便可登临陆地神仙的话唠。
这座人间,恐怕就唯他一人!
只是每每想到这个,杨文都心伤无比,二十二岁的半步陆地神仙,那怕江湖大兴,也不免过于伤人了。
这座江湖,连同红袍人在内,竟出现三位二十左右的半步陆地神仙,而同样搭上大潮的他已经二十有六,距离那半步却仍然遥不可及!
一线之隔,犹如天地!
绿树成荫的小道上,白玉京拖着剑无力的走在前方,同时口中懒懒的对身后女子道:“喂,我说,你二哥都走了,你跟着我干嘛?”
听到这话,跟在白玉京身后的绿衣女子,高声道:“要你管?还有!不许喂,要叫我杨莹!”
“喔,杨莹。”
全身放软的白玉京,随便回了一声,便又继续道:“杨莹,你二哥有没有教你烧鸡的秘法?他烧得可真是好吃。”
“呐,杨莹,你说会不会又有人劫道?这两个月,我可见多了。”
............
“杨莹,你说,湘西会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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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莹,你说两句啊?”
“不想说话,哼!”高声哼了句的杨莹,吊在后方慢慢前行的她,看着前方那个不停说话的身影,心中不禁恼道,木头一个!
林荫小道上,一个英姿飒爽的绿衣女子,一个无力拖剑于地的白衣男子,在夕阳下一前一后的缓慢移动。
看着无精打采的白玉京,杨莹忍不住道:“给我精神一点!最少也别地上拖剑!”
听到杨莹的话,白玉京像是晃然大悟的点点头,等杨莹走到身旁后,竟直接就把剑递出,同时得意道:“这剑比上次那把更好!同样送你!”
下意识接过男子手中剑的杨莹,只觉手中一沈,一种完全不像普通铁剑的重量传来,不由疑惑望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杨莹的问话,原本还无精打采的白玉京瞬间来了精神道:“你拔出看看,真比上次那把好!”
顺着白玉京的话,拔出那把被人以硬手法截断到只剩三分一的长剑,杨莹无言以对。
原来那一把长剑,除了剩下的三分一外,整个剑鞘里都是一片片的金叶子,而且为怕发出声音,更是塞进江南丝绸轻轻保护着剑鞘壁,难怪不是拖,就是放在肩上,从不见他正正经经的佩在腰上。
从剑鞘中倒出所有金叶子收起后,杨莹把剑递回去的同时道:“佩好剑,提起精神!”
......
黄山,莲花峰山道。
深藏于黄山小道的黄山观,是六百年前,那场牵连了无数世家中的南渡建立起来,飞逝的时光过去,当初为避世而立的道观,早就残破不堪。
那怕六百年间,曾多次有道人到这个,被那位奇女子称为天下第一山的黄山,观看四千仞,万松林,云海,怪石悟道而多次修葺,也终究是敌不过岁月。
从南疆出来,阿妮手拖手带着姬玉,往中原而去。一路上,那位叫姬玉的青年,清醒时间越来越少,像这一次陷入无明已经足足三天没有清醒过来。
失去了族人,村庄的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可现在的她就像海中的孤舟,举目望去整座人间,除了自己,就只剩下身旁这个疯疯癫癫的男子。
那一天,春雷初动!满目疮痍的凤凰山中,抱着那个疯癫的男子,她什么也想不到,就只懂痴痴的哭。
直到风停,雨收,云散,雷竭,斩尽一切的男子,仍旧痴傻的站在原地,而哭累了的她,独自埋葬了包括那位沉睡老人在内的所有人。
那一天,身旁只剩下一位癫疯男子的她,终于长大!只是付出的代价却沉重无比!
男子第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给了她两块玉牌,让她带着他手中双刀去江南或者草原,别再留在这里,别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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