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幼时,我同样天真无缺。但可惜,人不会停留在幼时。—司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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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朱墙绿瓦琉璃鸟。皆往昔,秋夜人独忆。
作为河内名门,因为战乱而远避到辽东的司马家,几乎可以说自那位先祖司马懿后,代代有雄才。
以前他司马墨总觉得,从没辱没这个姓氏,直到如今家族破灭,遗散四周的族人不算,站在这座绿瓦已残,朱墙已倒,琉璃鸟不再的大宅院,一身紫衣的他,在野草断木中,忽然觉得自己原来没有想像中的好,更辱没了这个姓氏。
父亲临死前交到他手上的司马家,彷佛随着他的逝去,一同消失在时光里。
前来两辽找人,顺手毁去谢如烟几手暗棋的司马墨,在这个中秋将近的季节,忍不住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出生的大宅院。
荒芜的大宅院中,如溶入黑暗的紫衣,背着双手抬头望向天上夜空,他记得以前这里总是很热闹,墙朱瓦绿下,一只只精雕的琉璃鸟,在檐墙间盯着来来往往的豪门世家。
而在那玉柱成灯的后院中,他总是喜欢缠着爷爷,在星夜空下说着一段段小故事,那位年迈得总是昏昏欲睡的老人,每次听到这个要求,都会打起精神给孙儿说着,他所能想到的故事,诗书。
直到,摇椅空了,老人睡了。
天地成河洛的十九道纵横坐隐中,每个人都在下着自己的棋,可他司马墨不下,只要一直征子就可以,直到自己被提掉,或是提掉她!
破坏远比建设容易,同窗数年,他自问论心计,论权谋,都远不是她的对手,可一个破坏者,不需要这些东西,不需要像她一样,要考虑征,尖,劫之类的东西。
他只要自杀般,毁去那个执白子先行的她,布下的势,不管是星,是天元,还是挂角!
围棋十决?
他,司马墨,不管!
黑夜中,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接近,那怕星月争辉,碎瓦颓垣断壁的大宅院内,那道影子依旧几不可见。
影子接近司马墨后,轻声道:“家主,查到她的去向了,正在往青州路上,银狐推断她应该是想搞浑青州,好让草原直扑。”
背着双手的司马墨,点点头回道:“嗯,让银狐带人扑杀他在幽州的棋子,同时提醒一下青州那些傻乐的世家。另外,找到她了吗?”
黑暗中的影子,轻声道:“属下知道。至于家主想找的人,还是毫无头绪,我们的人手太少了。猎鹰已去江南,但那里最近很乱。”
与那位喜欢左右各佩一剑的女子不一样,司马墨把黑白双剑都佩在左腰上,左手轻轻推了推黑剑离鞘,右手抚摸着瘸了的右腿,良久道:“让猎鹰小心行事,必要时就去插云双峰的佛塔吧,他们应该还会卖司马家一个面子。”
仔细的回想着最近得到的情报,司马墨冷笑一声。
星月争辉的黑夜中,与红衣女子同窗数年,闯荡江湖数年的紫衣男子,双眼寒光大盛,拐着右腿,一步一步的远离杂草丛生的残破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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