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琉璃大惊失色,羞红了脸:“东子,你干什么呢?”
庆国礼法最是严格,谢琉璃上一世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自然知道玉足不能轻易示人这个道理。她心中一阵紧张,心说不会傻子想起了她还是他的童养媳,所以想干点什么吧?
东子脸上带着憨憨的傻笑,然后就把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瞬间,冰冷的近乎僵硬的脚尖被温暖的胸膛填满,那温暖像是火焰,似乎瞬间就点亮了谢琉璃千疮百孔的心脏。冰冷的心脏骤然注满了温情,那个瞬间,谢琉璃不禁红了眼眶。
她微微用力,想把双脚抽回来。但是东子力大无穷,就这么搂着她的双足,呼的吹灭了屋中唯一的灯草。
谢琉璃起初不太适应,但却意外的睡了好梦,没有再回到那令人绝望的冰冷皇陵之中。
第二天清早,东子下炕干活,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给谢琉璃盖好。他走进院子中,准备先扫扫院子,这是他娘生前教他每天一定要做的三件事。
刚拿着扫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个浑身白衣的人影站在门口。东子开始吓了一跳,一边抹着鼻涕一边看着来人,不知不觉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谢琉璃睡眠浅,东子动作时她就醒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又装作自己还在睡着。这时她才坐起身,看着窗外银装素裹,原来北国一夜飘雪竟是这个样子,实在是美极了。
她心情很好,却忽然瞄到院子里的东子站在那傻傻的哭着,而他面前站了一个身穿广袖流仙白色衣袍的人。她心中一动,连忙批了件棉衣就出了门,直奔那人而去。
“你是什么人?”谢琉璃不着痕迹的将东子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来人。
来人一身仙气,双目温润如玉,像个谦谦君子,但脸上的下半截却带了半截银色面具,倒显得鬼祟得很。
“丫蛋,你会说话了?”来人开嗓,声音也温柔动听,语气里带着一丝欣喜,他眼角含笑,像是三月的春风,不自觉的就在感染着旁人。
谢琉璃不禁诧异,这人似乎和谢家人沾亲带故,可是丫蛋的记忆中却对这人毫无印象,而且东子的反应也太反常了,一个见到牛粪都整天傻笑的傻子,见到什么人才能哭成这样?
“我不记得你。”谢琉璃还是放不下戒心,手已经探上腰间的捆鬼索。
“丫蛋,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毕竟我这些年和姑姑不过是书信往来。”那人也不生气,耐心的解释着,“你腰间的捆鬼索就是我给姑姑做的法器。是我莽撞了,没有先自我介绍。”
他宽衣宽袖,合上双手作了个揖:“小生谢邪,是谢家旁支子嗣,谢春华是我姑姑,谢尘东是我表哥。对吧,表哥?”他满面含笑的看着满脸鼻涕眼泪的东子。
谢琉璃心说,一个傻子能懂什么。
下一秒,让谢琉璃大跌眼镜的事情就出现了。东子二话不说就把大门打开了,扑在那位谢邪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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