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两人各自洗漱一番,吃了个早点,便上了马车,踏上了前往皇城的路。
在沈天的控制下,马车很平稳的行驶着,这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对于聪明的他来说,自然也是手到擒来。只是此时的沈天精神却有些不好,神色中略带倦意。
“唉……”沈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昨晚狐念睡在他身旁,却是很不老实,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若是平时她也能如此,那他自然求之不得,只是狐念此时有伤在身,他怕不小心碰着她的伤口,故而他又要避免她碰着,又不能吵醒她,这着实叫沈天为难,而且被狐念这样一顿折腾,他自己背上的那两道交叉状剑伤似乎也有裂开的迹象。他体内的内伤在涂山火魅的帮助下基本已经痊愈,只是背后的那两道伤口实在严重,可谓是深可见骨,而且昨日只顾着为狐念上药,自己却没顾得上,现在伤口似乎是有些恶化了。
“天。”狐念端着一盘荔枝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在沈天身旁坐下,并将一颗剥好了的荔枝送入他嘴中。那颗剥好的荔枝圆润饱满,晶莹雪白,还带着一股诱人的香气,一看便知是荔枝中的上品,此时正值七月,正是食用荔枝的最好时节,沈天一口咬下去,甜美的汁液顿时在口内绽开,浓郁的清香使沈天的眉目间的倦意都是少了几分。
狐念往自己嘴里塞了颗荔枝,瞥见沈天似是有些精神不佳,便问:“昨日可是没睡好?”
“有些。”沈天道:“抱着个在睡梦中都不老实的女子,实在叫我没法儿安睡,若是这女子相貌不佳倒也罢了,可她偏偏生得千娇百媚,昨晚她可是足足折腾了一整晚,自己扑腾得欢了,倒叫我受了大罪,念念你说,她该打不该?”说着,他还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狐念俏脸涨红,她如何听不出来沈天是在揶揄她,昨夜入睡后的事她压根儿就记不得多少了,只是她在睡梦中隐约感觉自己靠着了一个又温暖又柔软的东西,说不出的舒服,便向着那东西挤了挤,不成想却坏了他的好觉,心中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想到他方才说与自己睡觉是遭了大罪,心中又很是恼怒,便在他后背拍了一下道:“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与我共枕便是在遭罪不成?”
若是在平时,狐念这一拍对沈天来说并不算什么,最多不过就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罢了,可是如今沈天背后有着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狐念这一下,顿时将沈天背上刚刚生出的一层薄薄的新肉打得裂开,剧痛使得沈天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天,你……你怎么了?”瞧见沈天的异状,狐念顿时被吓了一跳,急声问道。
“没事,一点儿小伤而已。”沈天笑着对她道,只是那笑容看起来颇有些勉强。
“小伤?你……”就在这时,狐念突然瞥见沈天背上有着一片鲜红,那是他背上伤口流出的血。
“天,你背上怎么流血了?”她看着沈天背上的血迹,小手想触上去又不敢碰,就这么悬在空中,轻微的颤抖着。狐念眼中蓄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其中的心疼与担忧一览无余。
“真没事儿,就是……。”说到一半,沈天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他看着狐念,眼中满是不解,似是在问她为什么。
狐念用力一带缰绳,马匹吃痛,长嘶一声便停了下来。
狐念将被定身的沈天扶进了马车,然后将车帘拉下,玉手轻挥,一道白色光罩便将整辆马车罩住,此乃匿形术,能够隔绝形体,声音与气息,以达到藏匿行迹的目的,除非修为高出施术者许多,否则便极难看破。
做完这一切,狐念坐在沈天身后,轻轻地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在此过程中,她的双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着,待到沈天的最后一件衣服被脱下,她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她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泪水从眼中流出,划过脸颊,穿过手指间的缝隙,最后流入狐念的口中。
眼泪,滴在舌尖上……是苦,落在心尖上……则是痛,遍及心扉的痛。此刻,舌尖虽苦,却不及心痛之万一。这世间有着千万种伤痛,只是到了最后,伤的是谁?痛的又是谁?又有谁说得清呢?
一阵白光闪过,狐念手中便出现了一瓶淡青色的药膏,瓶布拔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便自瓶口处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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