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还要再劝,一旁的另一个绿衣丫鬟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是新招进来的不晓得,老爷呀最喜欢的可不是公子,而是二小姐。有二小姐在老爷跟前,连夫人说话都不好使,以前每次老爷在书房发火时,都是二小姐去安抚几句便平息了,所以呀每次公子有什么话不好说、或者是怕惹恼老爷,便会带上二小姐一起去。”
绿衣丫鬟是汪家从芗城一起带过来的,自然比这新招来的懵懂丫头清楚内幕的多,因此好言相劝。
小丫头懵懂着点点头,二人随后转身离开了。
雨一直下着,丫鬟撑伞随着汪盈走到书房,极力挡住渐大的雨势,但裙角还是打湿了不少。
汪盈进门,看到正坐在太师椅上愁眉紧锁的汪清海,唤了声:“父亲。”
汪清海抬头瞧见是她,脸色缓和不少,点点头:“这雨下的大不在屋里待着,出来作甚?”
汪盈年岁已有十九,生了一张圆润却又秀致的脸,眉眼温润,气质如兰,只是这样温柔笑着就让人觉着十分可亲。
早年汪盈许过娃娃亲,但后来男方得了急病需要她冲喜,汪清海不愿意女儿平白受罪于是强行压着风言风语留下了汪盈。
那人死后,男方家族十分记恨汪家,认为是汪盈不肯冲喜下嫁这才导致独子逝去,于是在芗城散播各种流言蜚语,连连搅黄与汪家谈亲的人户,这才导致汪盈一直没有嫁人。
汪清海自小喜爱她,大了又有这样的事,一直觉着是自己乱给女儿许亲才至此,心头愧疚占了大部分,因此对于汪盈始终是比别的儿女更加独特些。
除了这,自是还有一个理由,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汪盈笑着给父亲添了茶水,不在意道:“女儿听母亲说父亲正为案件伤脑筋,于是过来瞧瞧有什么可以能帮上忙的。”
汪清海呷了口茶,叹了口气:“唉,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投毒案,没想到却又惹出这么多是非——”
汪盈想了想,道:“女儿也听说了这案件大概,只道是仵作寻不到任何毒物是也不是?”
汪清海颔首,甚为苦恼:“的确,我审案这么多年,以前从未见过这么蹊跷的事情,死者明明是不断吐血导致亡毙,却什么毒物都没找到——莫非真要成一桩无头案件?”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头痛。
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倘若是私底下审理的倒也就罢了,可偏偏闹到县衙堂上弄得人尽皆
知......
“或许,根本就不是毒物呢?”汪盈认真道。
“不是毒物?”汪清海抬首疑惑,“可她明明在死前不断吐血,直到断气眼鼻都有血流出——”这明明就是中毒之相。
“可有些毒并非会遗留体内。据女儿在书上看到,在南疆有一种蛊毒,喜欢往甜的地方钻,常常停留在果物内,待人误食后,会在体内打洞从心脉处钻出。因为它身上带有独特的毒,倘若在人体里游个来回,中毒者便会吐血不止,甚至口鼻流血,最终心脉断裂而亡。”
汪盈慢慢回想着书里所写:“这个蛊毒同父亲审理的此案有着十分相似的地方,而且父亲也说了,中毒者虽有中毒之相,体内却并无毒物,这一点是完全一样的。”
汪清海以往并不信这些邪门歪道,但仔细听她说完,再一回想案件,顿时有种巧合的奇异感。
他忙不迭地问:“这种毒叫什么?”
这种蛊毒虽然他从未听说过,但既然汪盈看到过,又与这案件死者十分相仿,了解一下总是没错的。
“是穿心蛊。”汪盈笑容和煦,温柔似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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