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死？”
“除非你能说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如有关周鑫的。”
说后，胡风转身敲门。杨芳看着胡风回头看她悲凉的眼神，她知道胡风也是身不由已，胡风也不比她的处境好到那里。她俩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在里头，胡风在外头。随后，麻子警察给杨芳一盒饭。杨芳花了十秒把一盒饭塞进了嘴巴，噎着了。要不是麻子警察及时给她一杯水，怕是噎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审讯室里。
“有话说。”
杨芳刚吃好饭，张涵就过来了。她看着张涵脸色很难看，双手叉着腰，神情很平静，仿佛他知道杨芳遭遇的一切和自己必然会来这里。他率先开腔。
“是不是说了就可以走？”
“我觉得可以，若你相信我的话。”
“说什么？”
“看过周润发演得《监狱风云》？”
“你看过？适合你？”
“杨芳有什么要交待的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转达。”
“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吧。”
“洗耳恭听。”
“你和你情人的事，我就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杨芳明显发觉张涵的神态不自然，估计是说到了张涵的心坎里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张涵不由摸了摸他的脖子。这是担忧的举动。她终于看到了曙光。她迫切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周鑫跟你说了什么？”
“我猜到的。”
“别跟我绕弯子。你可要记得你弟弟还欠高利贷呢？差不多就到了要还钱的时候。”
“原来是你。你是罪魁祸首的。”
“我才懒得理你弟弟的破事。”
“不是我，是胡风搞得。”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觉得你似乎搞错，是你要求见我，你没资格要我回答问题。快说，周鑫告诉你什么了？”
“他说，你给钱他了。”
杨芳一直看着张涵，张涵伸手擦了擦光滑的额头。这是害怕的动作。她觉得自己离离开这鬼地方又进了一步。
“多少？”
杨芳淡淡抿了抿嘴，又用舌头舔了下嘴唇，直直盯着无法动弹的双手。没说话。
“你快说。”
张涵突然走上前双手抓起杨芳的衣领，面目狰狞，像要吃了杨芳。杨芳歪着头，不以为然，她还微微笑了下，要求张涵探过头来，要告诉他什么秘密。杨芳看着张涵眼睛睁得跟灯笼一样大，脖颈处的青筋都凸显了。他发怒了。杨芳心里很欢喜。她喜欢看到纸老虎的发怒。这是可笑却好看的。
“周鑫还说，你差不多要给钱他了。他终于熬到头了。”
杨芳说话很清楚很清晰，这句话传到了张涵的耳边。她看着张涵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慌不乱的要求张涵放开肮脏的手。待张涵缓过神后，杨芳有不说话了，她看了张涵，又看了手铐里的手，看了张涵，又看了脚镣里的脚。
“没想到周鑫给你开除了。”
杨芳见张涵嘴巴都张得成了正方形的箱子模样，她要乘胜追击。
“之后，跳楼了。”
过了一会儿，张涵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红润红润的。杨芳觉得很奇怪，但她没多想，她向往着外面的太阳。她要出去。
“你想怎么样？”
“我出了这个门，一切都会忘记的。之后，你还是我尊敬的张总，我还是你的下属。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再说了，你权力通天，我也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你要是敢漏嘴一句，你会后悔一辈子。”
“放心，出了这个门，这些话都会没了。”
杨芳看着张涵出去，之后就没再见到了他了。直到第二天，两人在公司碰面。杨芳表现很平静，很镇定，她还热情跟张涵打了招呼。张涵没理会她。当杨芳从洗手间出来时，正碰见胡风。吓得胡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杨芳没理他，瞪了她一眼。之后，杨芳又看到了两个同事卷铺盖走人了。她想着目前而言张涵以为自己有把柄在手，很安全。而且她也很需要这份工作。她心里总是安稳了些，只是，她还没好好安抚下自己，却听到了电话里杨名喊救命的声音。胡风不是说他会摆平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质问胡风，胡风亲口说这个事跟他毫无关系了。胡风觉得事情蹊跷。杨芳看着胡风给电话杨丽，杨丽也发誓跟她无关。她还质问了陈玫，陈玫没理她，说她是疯狗。
“今天晚上八点，东华公园见。记得准备好钱。不然，等着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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