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做梦真的是好事。
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看到死人,但我依旧希望我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只是懒觉时的一场梦而已。
······
“喂,你知道我们学校出了件大事吗?”
初中时,我总是喜欢跟损友们一起翘掉晚修,在体育馆的某个不起眼的楼下长椅上,偷偷喝着从围墙外的小贩那里买的啤酒,大家嘴上说着各种时而高尚十二下流的话,一边逃避着无聊的学习一边虚度自己的青春。
毕竟虚度的时间更容易让人感到惋惜,然而我缺希望能够忘掉这些该死的日子。
“什么事?”我问。
“你居然不知道?”他惊讶道。
“我沉迷学习无心八卦。”我笑道。“说吧,啥事?”
“据说我们学校的一个男生,脚踏两条船。”他说。
“就这样?”我说。“我还见过六艘连跳的。”
“那算什么!”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他那一脸欠揍的样子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以后的我生活,有时候我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么一副挫样。
“那两个女生啊······”他的声音愈发变小,环视四周生怕隔墙有耳。
“怀孕了?”我问道。
“聪明!”他坏笑着。“真鸡丶儿羡慕那个男的。”
“这不应该告诫你要管好自己的鸡丶儿吗?”我笑道。“爽快吃禁果,悲惨活一生?”
“他丶妈的我都快笑死了,你知道吗?学校还有他们的父母都知道这事了,他们周日下午那天在校长室里差点掐起来,掐了半天私下和解后不是说好保密的吗?”
我听后立即说道:“然后被人曝出来了?”
“是啊,后面最有意思的地方来了,爆出这件事的你知道是谁吗?是第三个女的!”
“这尼玛的圈子好乱,看来那个两个女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啊,说真的,我还挺羡慕那个男的,仗着家里有钱上了两个漂亮妹子,出事后赔些钱拍拍屁股就转学了,只能说有钱真爽。”
“人生百分之八十的难题都能靠着钱解决,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都是你管不着或者在你死后才出现的······我一直坚信这个道理。”
“瞎说什么大实话啊!真是的,算了我先回去找两份作业抄一下,你自己一个人慢耍吧。”
目送那个猥琐的家伙离开,有谁能想到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谈话?这家伙之后又转学了,他那种风趣的说话方式还真的与我臭气相投。
随后我独自一人坐在那一张椅子上,整个人摊在上面抬头看着那一片被城市的喧闹染得微微泛红的黑夜。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合那种平凡的日子,在别人还在看着日本动画片渴望着那种中二的力量的时候,我则在思考着如何让自己安安稳稳地生活。没想过惊天动地,没想过腰缠万贯,轻轻松松活着是我那个时候最渴望的东西。
突然间两个黑色的重物毫无征兆地重重摔落在我面前的地上,距离之近使我轻易地听见清脆的碎裂声以及液体的飞溅声,随后两个黑影在地上挣扎地蠕动着,似乎在想我传递着痛苦地情感。
我并没有为此感到任何恐惧,人生可没有多少几率能看到天降活人这种神奇的场景,我只是觉得这只是一场无聊的恶作剧而已。
我盯着两人被鲜血染红的脸,她们两张漂亮的脸。她们正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缓缓地爬向我这边,并在地上拖拽出两条血路。她们充血的红色的眼睛中散发着一种痛苦的绝望感,在这昏暗的场景中用自己哽咽的无力的嗓音向我宣泄着内心的愤怒。
当我看清楚其中一个女生充满愤恨的脸庞时,我才明白这并不是恶作剧。
她缓缓爬向我并用沾满鲜血的手抓住的的消退,我无法想象一个奄奄一息的女生在临死前居然能从残破的身躯中挤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呃······不得好死·······”她嘶哑的喉咙勉强蹦一个恶毒的字眼。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女生,理智使我立即认出了她的身份,于是我开着玩笑说道:
“年纪轻轻跳什么楼啊,大不了早点当妈呗,只要你不抽烟不喝酒,你就是个好女孩。”
“去死!”
我很惊讶她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
“放心,我尊重你跳楼的选择,我是不会帮你打120的,毕竟你都在寻死了。”
我挣脱开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并跨过她的身体,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缓缓地离开这个案发地点,毕竟在她俩死翘之前她们还不能被人发现。
我这是在记恨她吗?当然不是,这只是我们各自的选择,在各自的人生旅途上因一个小小的节点而渐行渐远。我作为一个小气鬼,一个渴望平静的普通人,我一直都强迫自己用平静的眼光看待一切事物,无论其本质是好是坏,只要事不关己,挂起就行。
“再见。”抑扬发音的两字展现的是一种不羁的豪放的情感,其实我真的不适合耍帅,我只是为了让这最后的道别少点伤感。
毕竟,她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
我用流言蜚语斩断我对她最后的情感。
······
在我将近苏醒之时我便闻到一股令人难受的消毒气味,我在睁开双眼的一刹那确认自己正在医院中,我身上正盖着一张质感有点粗糙的白色医疗棉被,上面还站着一点洗不干净的干枯血迹。老旧的床垫在我轻轻挪动身体时发出刺耳的老旧弹簧声,躺在上面的感觉绝对不舒服,而且还让我腰间隐隐作痛。
我从床上爬起,身上依旧穿着那一件脏兮兮的拘束衣,我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脸颊上的疼痛感证明我还活着。
跟我同病房的老大爷在自己的床上抠着脚,见我醒来后张开那镶满金牙的嘴说道:
“小伙子你醒了?”
“嗯······这是哪个医院?”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床上的配置和老大爷床上的配置完全不一样呢?两种材质的被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用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对我说道:
“这里是X大附属肿瘤医院综合科。小伙你在这里躺了七天,话说你这家伙哪里来的勇气住这里?小穷鬼治病来错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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