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王芍一声惊呼,整个人踉跄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耳边是拂珠的声音“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来富……来富”。
声音忽远忽近的,脑子里、眼跟前闪过的那双鹰隼一般的双眼,摄魂勾魄一般的直直盯着她,比在暗夜里泛着绿光的恶狼还要可怕。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张来富五根手指来回的在王芍的眼前晃。
王芍只觉得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直勾勾的,半晌才吐出一句:“完了,被他看见了。”
张来富看向拂珠,拂珠摇头不知,俩人又齐齐望向王芍。
王芍哼唧了一声,“那群北地人里有个人瞧见了我。”
张来富和拂珠面面相觑。
“瞧……谁瞧见?”
王芍哭死的心都有,和下头的人都说了不能招惹不能招惹,她自己偏就招惹上了,瞧那双眼睛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找过来……
她想起帐篷前雕着小人儿的那把双面刃,那刀要是抹起脖子来,会不会就叫做“见血封喉”。
王芍心口像窜进一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张来富站在窗前挠着后脑勺,斟酌了半天才说:“小姐,您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魇着了?”
拂珠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吓的心慌,连忙“呸呸呸”的吐了三下,朝张来富骂道:“你这个不着调的,瞎说什么呢。”
张来富苦着脸,朝西场的方向伸了伸手指头:“西场离咱这儿两条街,小姐用千里筒能瞧见,那群北地人是肉做的眼睛,连咱们楼檐子上啥色儿都瞧不见,怎么可能瞧的见小姐。”
此话一出,拂珠和王芍俱是一愣。
王芍更是一轱辘爬了起来,先是眯缝起眼睛使劲的瞅,最多能看到隔壁街万花楼的灰砖红瓦,她在心里“咦?”了一声,难道是自己看左了?不能够啊,那双眼睛太真切了,她从未看过那样一双眼睛。
王芍又小心的摸起千里筒,躲在帘子后头小心的将视野挪过去,拿匕首的中年人正在打盹,瘦小子和黑骆驼依然在洗马,马车顶上的油毡子到底被揭了下来……
那个穿靛青色衣裳的年轻人好似从未出现过。
王芍把千里筒放了下来,悬在心口的一口气松了一半,可还剩下一半如何都按不下去。
拂珠一下一下的抚着王芍的后背:“定然是昨晚上没睡好,奴婢让下头的给您用艾草熏熏被子,您刚摔的可不轻,不如到贵妃榻上小睡一会儿,您不是让进大奶奶下半晌来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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