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只一个卫国公,宓氏当然知道是苏寓,只是有些意外:“卫国公怎么会来拜府?”
虽然都是名门大户,可卿家和苏家从无往来,卿寒山同苏寓在朝中遇见,也只是彼此客气的打个招呼,没有过多交游。
沈时明道:“听卫国公的意思,像是咱们家世子和苏家某个小姐的事。”
宓氏更加茫然:“公度在边关打了几个月的仗,何时同苏家小姐有来往?并且,他,他……”
言下之意,卿公度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大将军狄清之女,名叫狄凤鸣,那姑娘文武兼备不输男儿,与卿公度非常要好,若不是她一直不肯点头,恐儿子早将狄凤鸣娶进家门了,儿子若真的在京,也断不会同其他女子私下相好。
至于抛绣球的事,沈时明本不知道,方才只听苏寓含糊说了几句而已,遂道:“世子同苏小姐的事,小人亦是不知,方才只听卫国公略略说了些,至于内情,卫国公并无讲的详细,卫国公在前面等着呢,小人也道王爷不在,他说见见王妃也可以。”
无论何事,人家拜府,不能怠慢,宓氏下了炕,由各位媳妇和仆妇门打发换了相对隆重的衣裳,梳头的丫头又拿桂花油给她抿了抿头发,拾掇妥当,方不至于失仪,她这才往前面而来。
一路神思恍惚,到了敞厅,刚至门槛处,里头的苏寓听见脚步声,连忙放下茶杯站起,他虽然是国公,人家可是王妃,高他一等,于是过来拜见。
宓氏微微欠身表示还礼,淑妃娘娘的父亲岂可轻慢,然后宾主落座,彼此简单客套几句,该走的过场都走了,宓氏问:“公爷所言儿女之事,到底是什么事?我那儿子远在边关呢,他怎会同贵府千金有往来呢?”
苏寓微微一笑,便将女儿抛绣球招亲的事说了,只是他隐瞒是锦环抛绣球,而说是锦罗抛的绣球,虽然抛绣球招亲是民间之风俗,并无律法之规定,但既然是多少年传下来的,就是为大家认可,卿公度接到了绣球,他就是苏家女婿,可卿公度扬长而去,无奈他才登门,可着京城都知道自己的女儿选中了夫婿,卿公度赖婚,女儿以何颜面见人。
原本卿公度赖婚,苏寓来此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就恐卿家自恃位高拿大,可是,当宓氏听闻卿公度居然接到了绣球,立即喜上眉梢,连说:“好,好,太好了!”
苏寓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下去,本着锦上添花,他道:“我那六女儿,可说是才貌双全,与世子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宓氏听闻苏家女儿才貌双全,更高兴,立即拍板:“这桩亲事,就这么定了,不过,虽然是撞天婚,也不能匆匆忙忙办喜事,总得给我们一点点时间,我靖北王府办喜事,必然天下尽知。”
能够促成婚事,苏寓已然倍感欣慰,不敢苛求其他,于是道:“就依王妃之见。”
既是儿女亲家,宓氏对他更加客气,又让人上好茶,又让人准备酒饭,苏寓推辞,想及早赶回家把这一喜讯告诉夫人乔氏。
宓氏道:“既然公爷不肯留下,也罢,以后机会多着呢,公爷和王爷同在朝堂,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一对小儿女成了亲,咱们更要常来常往了。”
说完喊过管家沈时明:“去库房打点几样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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