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口河从距离渑池营地二十里的后胡沟发源,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弯,直直往北流淌汇入黄河。所以顺着河床走是一条最近的捷径。秋季水量少,河床裸露大半。于后世不同的是,此时的黄河流域还相当的温暖湿润,所以涧口河水量还比较大。
诡狐队伍全部渡过河时已经天光大亮了。留下十几个人看守船只和船工,诡狐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头往涧河口前进。他考虑的是那只肥羊会不会被惊动跑路,所以选择走近乎直线距离的涧河谷进军。
一路走,诡狐一路想:“今秋雨水少,这河谷几乎断流,正好方便行军。“又想到:”那苏国人怎么跑到渑池去了?渑池不是周王宗室的土地么?可恨几个斥候被押运甲士追着赶下了河,没能搞清楚苏国到此是怎么回事。不过最多两百兵士是肯定了。”边想边督促兵士赶路。河滩平坦,行军并不困难。
此时在诡狐前方不远处,正是后世发现的仰韶大峡谷区域。河岸崖壁顶上的暴昭此刻对苏宽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昨夜公子果然又去观天,黑夫悄悄地将暴昭拉到一旁,指指公子示意暴昭。暴昭见苏宽公子又在仰望星空,顿时松了口气!他和黑夫一样,昨天白天还稍稍有点紧张,到了那一刻,立马觉得心平气和起来。
当时,暴昭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见天幕之中,一轮圆月略有点朦胧,镶着一圈银圈,由银圈到月由紫渐变为红。再看公子口中喃喃有声,两人于是退到一边。
黑夫说道:“绝对假不了,暴昭你说是不是!”
“是啊!我都能看出点眉目来了!公子说明日姜戎兵会来,果然今夜月亮和平日不同!”
其实两人哪知道,苏宽口中喃喃的是苏赫姥姥告诉过他的民谚: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
暴昭不知道啊!见今日巳时刚到,果然就把姜戎兵给等到了,暴昭只当是公子的法术再次显灵。他严厉约束手下的五十兵士注意隐蔽,准备好刀子割绳子、准备好撬杠撬滚木礌石,静等姜戎士兵进入目标地段。
暴昭后方上游五六里地,则是黑夫带着五十兵士,守着一个草就的摇摇欲坠的堤坝。
望向前方狭窄的河谷,黑夫心中焦急:“这姜戎再不来,不要一个时辰水可就要漫过去了!”
此刻,百里奚这个文士也在带着一百兵士在山间急行军中。苏宽本来要自己带兵来的,百里奚自告奋勇,言到主帅不能轻离营帐,需居中指挥。
于是,苏宽此刻,守着空荡荡的营地和骞叔俩人空等。
苏宽寻思,有自己那个演讲打底,自己这第一战毫无疑问地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谁来打我谁就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有心再搞点噱头,把逼格调高点,将来出名了,咱这出世第一战必会让人津津乐道不是?记得淝水之战有个“谢安下棋定军心”,我得把这个版权先抢到手。
于是苏宽公子笑嘻嘻地说道:“骞叔,会下围棋不?”
正说着,忽然苏国带来的亲随进来报告:“公子,上阳四百兵士被叔隗带到。”话音未落,就听见叔隗的声音在帐外喊道:“苏宽公子,叔隗将四卒兵士带到,前来缴令!”
苏宽心想:“得!空城计的版权这次是拿不到了。”于是和骞叔一起走出帐幕,这些兵在将来可就是自己的部属了,得去看看。
刚刚走出帐幕,见东边大路上尘土起处,另外一支队伍又开了过来。当先一人正是无病!看样子两支队伍都是算着时间赶在开战前到达。
等两支队伍进些饮食、稍事休息,苏宽看看天色,将兵士们聚拢在校场上。简短的说明和动员之后,苏宽就要立即带着这六百人往山路上去。
骞叔马上拦下,问道:“公子,营地不留人看守么?”
“看守什么?”
“粮草啊。”
“骞叔,我的看法,先不说姜戎能不能打过来。如果真打过来了,最好是让他们抢到粮食。抢到了他们没别的地方去,还是得走原路过渡回去,带着粮车不得走两天才能到渡口啊?过渡不得一整天啊?三天时间,咱零敲碎打的也把他们吃干抹净喽!咱现在也有七百兵了,还有这个——”苏宽一指旁边四架轻型弩炮剩下的一架。
骞叔一看,不吭气了。
这个东西试射他见过,威力大、射程超过弓弩、还便携。在直直的一条峡谷之中,那就是大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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